暗自奇怪,怎麼沒有出現傳說中的異常狀況呢?
正琢磨着,忽然感知到一種奇怪的氣息蔓延過整個羊角驛。
心裏一動,凝神靜氣,細細感應。
一股邪惡的、陰沉沉的氣息像風一樣漫過。
其中蘊雜着一種誘惑、瘋狂等等各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感知放大,竟然發現十數道氣機在周圍巡視。
看來探知到消息的修行者不在少數。
張麻走出房門,循着那股氣息的起始位置急速跑去。
他沒有進行變化,估摸會有戰鬥,保持良好狀態纔是最重要的。
出了羊角驛,影影綽綽中一道道身影匯聚在一起。
羊角驛鎮外。
石林。
最開始散發出氣息的位置就在這裏。
一處小型石林,佔地約裏許方圓,在石林中,循着氣息,張麻找到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不大,只有半人高,此時周圍圍攏了幾個人,相互間戒備着。
張麻拉起兜帽,將面容隱藏起來,悄悄隱藏在石林的陰影中。
感知中,在場的大多是先天境修爲。
有幾人氣息動盪不休,不時運轉法力壓制,估計是散修的機率大些。
洞中情況未知,在場的衆人都不想冒險,但機遇到來時,沒哪個甘心放棄,全都在一旁等待着出現變化。
等了片刻,依然沒有動靜,但感知中也發現都已經不太耐煩了。
張麻咳嗽一聲道:“待在這裏沒什麼意義,反正最後都要進去,既然諸位道友心存疑慮,那貧道就先去探探路可好!”
沒辦法,他要是不吭聲直接進去,怕是會被人暗算。
說完,從陰影中走出來,緩緩向着洞口走去,心中提起十二分的戒備。
到了洞口處,感知向洞裏延伸,發現除了洞口略小,裏面倒頗是寬敞。
一彎腰,鑽入洞中,向下走了十幾步,變得寬敞,直起腰放大感知範圍。
似乎有什麼未知力量籠罩,感知最遠只能察覺到三十丈的範圍。
四周分叉出數十個洞口,不知道通向哪裏。
身後氣機擾動,剩下的人也都跟了進來。
幾乎沒人交談,只是各自使用手段查探。
張麻隨意選了一個分叉洞口走去,忽聽一人道:“且慢!”
腳下一頓,轉過身來,其餘的人也都注視着那開口的人。
那人看相貌三十多歲,一雙眼睛一刻不停地轉動,顯得心計頗多。
那人道:“這位道友第一個進來,現在又第一個選擇,莫非對此地有所瞭解,說說吧,其他道友想必也很好奇。”
張麻嘴角上翹,笑道:“這裏這麼多洞口,貧道也是隨意選了一個,要不…”
停頓一下,繼續道:“你來指條道,我走便是!”
那人嘿嘿笑了兩聲,並不接茬,只是懷疑地看着張麻。
張麻心中惱怒,這等散修真是不成氣候。
遇難而退,聞利則進,怪不得宗門向來看不起散修。
嗆了那人一句,張麻轉身繼續朝洞口走。
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許張麻前行。
張麻猛地轉身,寒聲道:“你想找死嗎?”
左手手臂以下,氣機節點紛紛亮起。
淡金色法力魚一樣靈活地在節點中游蕩不休,隨時可能激發。
其餘人等暗自吸氣,這等對法力的精妙控制,非宗派弟子難爲。
那人也是眼角抽動,有些後悔,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這一手露出來,在場的能做到的沒幾個。
張麻冷哼一聲,轉了個方向,向另一個洞口走去。
明顯告訴在場衆人,他也是隨機選擇洞口的。
這次再無人阻攔,進入分叉洞口後,感覺一直再向下行走。
六尺高,五尺寬的通道,深邃黑暗,像是人工開鑿。
好在張麻利用感知探路,也不用考慮照明,保持着警惕,勻速順着前方行進。
不知道這個山洞到底有多深,走了足足十分鐘,依然感覺不到盡頭。
張麻拿定主意,再走三分鐘,沒情況就撤離這裏。
又繼續向下走了兩分鐘,依然如常,停下腳步,準備返回。
忽地又是那道氣息席捲而來,像波紋一樣漫過。
張麻一驚,感知順着前方探過去,似乎到了盡頭。
緊走幾步,前面出現一塊石碑,碑文以紅漆刻字:
——困魔於此勿入!
心裏大喫一驚,轉身就走。
他不清楚爲何封印“魔”的地方毫無阻攔。
其中出現哪些差錯,但離開這裏一定不會錯。
事態緊急,而且這條信息要立即向宗門彙報。
他甚至直接施展神通“任意門”,身邊一扇門打開,邁步進去,從另一扇門走出來。
卻發現四周並非自己預定好的位置,心底一沉。
感知迸發,一道無形波紋散開,對所在位置進行探查。
原本按照張麻的計算,他會在通道連續打開“門”離開山洞,而現在卻來到一間石室。
這是一間張麻前所未見的石室,一個兩丈的立方體。
四面牆壁與頭頂地面全部都鐫刻無數複雜的篆文。
石室內沒有光線,但無數篆文流光溢彩,交錯縱橫,像無數條鎖鏈將石室封閉。
由於篆文特性,他可以清楚的知道篆文蘊含的法則意義。
篆文無時無刻地發生着變化,主要體現出的只有兩個含義。
“困”“磨”
一道道篆文閃爍着流光亮起,復又暗沉,週而復始,往來反覆。
在石室中心更有直接由篆文顯化的鐵鏈纏繞在一起的鎖鏈圓球,僅有拳頭大小。
鎖鏈纖細,如絲纏繞盤結,末端像髮絲一樣與石室內篆文相連。
封閉的如此嚴密,張麻納悶自己是怎麼被傳送進來的。
“呵呵~~~!”
石室內沒有笑聲,但張麻腦海中卻直接聽到,不由提高戒備,感知着鎖鏈球。
“看看!看看!一個瞎子,竟然還是天尊門徒!”
“嘖嘖!真是有趣啊!”
張麻冷靜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