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如絲一樣的劍光刺入齊歌身體。
齊歌大驚,猛地運轉法力,但體內幾個關鍵的法力節點已被那絲劍光化陣封閉。
樓山號稱連雲道宗元神之下第一人。
憑藉的就是這一手煉劍成絲的本領。
齊歌的性格他很清楚,沒有一定的底牌,絕不會貿然說出這等口無遮攔的話來。
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對她的行氣心法實在太熟了。
直接以劍光在她體內數個法力節點佈下隔絕陣法。
微微一笑:“溫賢侄,小孩子不懂事,我看不如由師侄送我這不聽話的徒弟先回房休息如何?”
溫三陽嘴角露出笑容,躬身一禮,起身就要來拉齊歌。
齊歌此時渾身法力無法動用,最後的逃脫機會已然失去。
不由得面露絕望,心如死灰,忽地想起了當初被蛇魔女當食物時的日子。
“你在哪兒?”
她喃喃自語地道出了一句沒人能聽懂的話語。
“啪啪!”
緩慢的有節奏的鼓掌聲自門口傳來。
“精彩!真是精彩!”
衆人不由齊齊望向門口。
只見一名黑衣道人緩步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鼓掌。
口中“嘖嘖”有聲,來到近前,拱手一禮。
“先天一氣宗張麻子見過諸位。”
樓山面沉似水,喝問道:“你此來何干?”
張麻微微一笑,隨手遞過一張請柬。
“這不是貴派賣徒弟,請我師門來喝酒嗎?”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數人低笑。
樓山臉漲的通紅,正要發怒。
張麻已正色道:“先天一氣宗感謝連雲道宗之邀請,今派弟子張麻子前來道賀!”
說完,取出一方錦盒遞上。
樓山臉色稍霽,一擺手,自然有弟子上前接過。
正要客套幾句,哪料張麻已轉過頭去。
“齊歌師妹,多年未見,怎麼見着老朋友也不打個招呼嗎?”
張麻笑吟吟地看着齊歌說道。
頓時,在場的修行者齊齊來了精神,已知張麻來者不善。
齊歌以最大的努力,將眼中將要噴涌出來的淚水縮了回來。
她不想在張麻年前露出一絲柔弱。
“哼!早聽說你與某位大真人打的火熱,萬一被誤會了,我可喫罪不起。”
一股子醋味瀰漫開來。
“哦~”
所有人露出一種原來如此的樣子,視線在溫三陽、張麻、齊歌三人身上轉來轉去。
張麻頭皮發麻,有些狼狽地轉過話頭。
“咳咳!”
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冀州二品宗門大自在天宮的溫三陽道友了吧,貧道張麻子見過道友!”
溫三陽看着張麻與齊歌,心中嫉恨,這兩個狗男女,一定有私情。
“哼!”
隨意擺了擺手,卻沒有說話。
張麻也不生氣,神念探針四下查看,一眼看到“造化門”的南冠文三人。
這三人可是知道張麻的心狠手辣,見張麻轉臉過來,齊齊低下頭不敢對視。
說着右手自身上取出一件東西要遞給齊歌。
齊歌有些迷惑,但沒有拒絕。
張麻看到其他人一臉好奇的樣子,笑道:“這個可不能給你們瞧見。”
另一隻手拉過齊歌手上長長的袖子將二人手遮住。
溫三陽臉色頓變,喝道:“放手!”
眼見着張麻似乎還捏了齊歌的手一下,更是大怒。
張麻將手拿出來,詫異道:“怎麼了?”
“噗!”
看着張麻一臉的無辜,旁邊一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
緊接着,衆人大笑,這其中的意味需細細品味。
不待溫三陽說話,張麻開口道:“既然按照世俗間的規矩娶親,那麼孃家人攔門的規矩也要有吧!”
在座衆多修行者心中一動,全都開口起鬨。
“對啊,對啊!”
“來!新郎官表現一下吧!”
“……”
樓山開口喝道:“張麻子!不要多事!你先天一氣宗算什麼孃家?”
張麻微微一笑:“齊歌運氣不好,找了個賣弟子的宗門,可她這不還有我嗎?”
轉頭對齊歌道:“來,叫聲哥聽聽!”
齊歌噗嗤一笑,綿綿軟軟地嬌聲道:“哥~~!”
衆人聽的心裏一酥,心中齊想:這二人要是沒私情,把我眼珠子扣了!
張麻臉色一僵,不敢再多話,他覺着今天齊歌怕是豁出去了,什麼都敢幹。
轉頭笑眯眯地對溫三陽道:“規矩很簡單,打的過我,就把我這妹子帶走,要不……”
一擡右腳踩在案几上,右手一拍大腿。
“從這鑽過去也算你對我這妹子一片癡心!”
所有人聞言變色。
溫三陽霍地一下站起。
厲聲道:“你這是在侮辱二品宗門嗎?”
張麻詫異地道:“這和二品宗門有什麼關係,是你娶老婆,與其它何干?”
“你……”
溫三陽有些語塞,他本就不是師門傑出弟子。
所倚仗的不過是妹妹在師門的一點面子。
張麻笑呵呵地說道:“咱們既然都是修士,那就按修士的規矩來。”
“總不能說你是二品宗門弟子,這來我定州,想幹嘛幹嘛。”
“我定州也不是哪個都沒骨氣的賣徒弟玩。”
“好!說得好!”
“漂亮!”
衆人紛紛出言附和,心中感嘆張麻的勇氣。
溫三陽強壓怒火,他不相信一個七品宗門能有什麼厲害的神通手段。
“好!就依你,可莫要後悔!”
南冠文神色一動,卻沒有說話,同時也制止了朱劍鳴意圖提醒的行爲。
張麻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別說我定州不講規矩,我就坐在這,能讓我起身就算你贏。”
樓山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連雲道宗倒也想請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