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就動手,這人怎麼如此強硬,難道不怕給宗門打來麻煩。
這時,有幾名真人湊到被變化的豬玀近前,顯然是各家的主事人。
試了幾下,卻無法將此狀態解開。
正要將其帶走。
一名先天一氣宗弟子上前道:“這些人都犯了坊市規矩,不得帶離,就在此以作警醒!”
其中一名真人大怒:“你想找死嗎?”
那先天一氣宗弟子笑道:“有真人陪着,晚輩深感榮幸!”
那名真人神色一滯。
旁邊一人道:“去找他門中師長理論,與他說個甚!”
“我且問你,剛纔動手的是哪個?”
“哦!那是本門如意真人!”
“走!”
“走!”
那三十幾人不是獨自來的,各自有長輩帶隊。
此刻見弟子受辱,當然不甘心。
十幾名真人叫囂着,直奔承露臺而去。
彭忠山有些好奇,有心跟着,想了想,卻沒有過去,只在一旁等着。
一名弟子奇道:“覆雨師叔,咱們不離開嗎?”
彭忠山搖搖頭道:“稍等,看看情況!”
……
承露臺六層。
青眉看着張麻輕描淡寫地將一些人處置,暗暗點頭。
她自有辦法看到坊市內發生的一切。
“好手段!”
張麻笑道:“不過是一些先天境修士,算不得什麼!”
正與諸人閒聊,一羣人怒衝衝地上來。
當先一人喝道:“哪個是如意真人?”
頓時周圍衆人停止閒談,齊齊轉頭看了過去。
張麻不動聲色地道:“貧道正是!不知道友何人?”
“哼!”
“不才青州禾山道童百威!”
張麻拱手道:“失敬!不知道友爲何發怒?”
童百威紅面赤發,有個“赤發鬼”的諢號,脾氣暴躁。
聞言怒道:“你爲何將我門中弟子變成豬玀,快快解了法術,不然定要你好看!”
張麻冷森森一笑:“坊市中立有規矩,不得擅施法術,違者嚴懲!”
童百威“哈哈”一笑:“那不過是給散修看的,哪個會當真,快快解了法術!”
張麻面對着他,疑惑地問道:“元神化身我也斬過,你何來勇氣與我這樣說話!”
臺下本要聒噪的衆多真人齊齊大喫一驚。
腦中瞬間想起一人。
“殺人如麻”張麻子!
十幾年前,東域修行界出了一件大事。
連雲道宗的山水真君一道化身被人斬了。
當時曾經轟動一時,可隨着時間過去,再不見張麻有何動靜,漸漸地就此遺忘。
“噝!”
童百威倒吸了口氣,腦門子滲出汗水。
他有自知之明,金丹境中自己也算不得是什麼高手。
一直都是靠着禾山道的名聲行事,這才無人敢惹。
可面前這人是連真君都敢動手的,豈會在意其它。
不由暗自惱恨自己一時間被豬油蒙了心,沒做調查,這如意真人竟然就是張麻子。
他乾笑幾聲:“原來道長便是大名鼎鼎的張麻子!失敬失敬!”
“哈哈!有眼不識真人,該死,該死!”
“既然是弟子們犯錯,自當接受懲罰!”
他自說自話,雖然有些丟臉,可總比丟命強吧!
張麻微微一笑:“哪裏哪裏!小懲大誡,三個小時後,他們自會恢復正常!”
童百威勉強笑着寒暄幾句,掉頭離開。
看着十幾人匆忙離開的背影,欒長森眼神微微眯起來。
張麻子如今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勢,令他暗自心驚。
坊市內。
彭忠山靜靜等待着,與他一樣心思的還有不少。
不多時,就見童百威等人再次過來,一句話也沒說。
灰頭土臉地帶着剩餘的弟子離開。
那些被施展了符法的豬玀就在一旁被圈着。
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心中一定。
同時也暗自爲一氣宗的強勢感到喫驚。
隨着多起在坊市中動手的修行者被懲戒,秩序頓時變得好了很多。
畢竟誰都不願意被當衆變成豬狗圍觀。
衆多的修士對坊市的建立增加了不少信心,甚至有了隱隱的期待。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幾天就過去了。
……
甲寅年九月初九。
晴。
大吉!
宜開市、入宅、納財、祭祀!
先天一氣宗祖師堂。
掌教明霄率同門上香祭祀,祈禱開市順利。
待三拜九叩之後。
明霄掌教朗聲道:“今日天台山坊市開市!衆弟子需全力以赴,不得懈怠!”
“遵掌教令!”
臺下千人齊聲高喊。
“咚咚咚!”
連續的鐘鳴聲響起。
天台山坊市中待命的先天一氣宗弟子也都行動起來。
不多時,汪洋真人頭戴金冠,身穿八卦道袍,帶着滿臉的鬥志來到承露臺。
身後上千值役弟子緊緊跟隨。
來到承露臺頂樓,面對着坊市中成千上萬的修行者。
也不囉嗦,直奔主題。
“東域修行界第一座修行者坊市,天台山坊市於甲寅年九月初九正式開市!”
聲音通過法力浩浩蕩蕩地傳遍坊市的每一個角落。
隨着他的宣佈,坊市中一千商鋪齊齊掛出開門招牌!
就這樣,東域修行界第一座修行者坊市開市。
沒有煙花爆竹燃放,也沒有激動人心的演講。
甚至可以用有些平淡來形容。
可十數萬修行者齊聚在一起的樣子,可以想象一下是怎樣的場景。
東域修行界究竟有多少修行者,誰也不清楚。
可眼下的盛況已經令每個見到的人都心旌搖動不已。
彭忠山隨着人流在一家家商鋪出入着。
其他弟子被他打發到四處觀察。
與他有同樣意思的人不在少數,都是各大宗門派出來查探的。
只是簡單地轉了一圈,就用了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