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薄的口哨聲傳來。
“嗤啦~”
一條軟鞭抽在那女子的上衣上。
伴隨着一股巧勁使出,女子僅存的小衣被一下子捲走。
“哎呦!”
女子驚呼一聲,顧不得再舉銅罐。
連忙以雙手護住身體,整個人也蹲在了地上。
“咣噹!”
銅罐落地。
一名修行者歡呼道:“銅罐落地,爲時三刻鐘,這女人今晚歸我了。”
其他幾人紛紛咒罵。
那修行者舔動着舌頭,眼中露出淫邪之氣,起身來抓那女子。
沒等上前幾步,忽地臉色大變,身影一閃,退出十幾步遠。
“噗噗噗!”
一連數道藍芒擊中他適才駐留之地。
“呼!”
一件外衣披在女子身上,晏九歌拉着女人起身。
示意她帶着其她女人站到一邊去。
“嗖!嗖!嗖!”
廳內十幾名修行者齊齊站了起來,閃動身形將晏九歌與沙金甌二人圍住。
“嘿!沙道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帶着個女人進來。”
其中一個面相如獅子一樣威武的修士,輕聲調侃着。
正是以軟鞭抽離女子小衣的那人。
晏九歌制止了沙金甌的搭話。
開口道:“幾個庸脂俗粉有什麼好玩的,不如你來脫我的衣服試試。”
那修士眼神一眯,神情變得有些陰沉。
“哼!當我不敢嗎?就怕你不敢!”
晏九歌仰頭大笑,衝那人招招手。
“我保證不反抗,來!來!”
說完,一挺身軀,站在當地不動。
那人冷笑一聲,緩步上前,死死盯着晏九歌的雙眼。
一雙手慢慢地伸向了晏九歌的衣襟。
他已做好充分的準備,今天無論晏九歌如何反擊,他都要把她的衣服脫了。
好叫她知道欒獅子的厲害。
“嘿嘿!我勸你還是小心點,別把命搭在這。”
角落裏,一名趴伏在桌案上的修士不知何時坐直了身體。
他是少有的幾個身旁沒有女人侍候的修行者。
見欒獅子不知死活地真要伸手,開口出言阻止。
欒獅子心頭一凜。
伸出的手緩緩縮了回來。
鄭重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嘆口氣道:“能和沙道友並肩走在一起的女人還能有誰?”
欒獅子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失聲道:“晏九歌?”
一瞬間,欒獅子的腦門子上沁出無數豆大的汗珠子。
心中暗暗叫苦,怎麼把晏九歌給忘記了。
這一段時間,晏九歌從未下過穿雲峯,被其他人下意識地忘記了。
晏九歌面無表情地盯着欒獅子。
欒獅子擦了擦頭上的汗,乾笑道:“誤會!誤會!”
晏九歌冷冷的聲音像是自冰窟窿裏蹦出來。
“只有幸會,何來誤會!”
“脫!”
欒獅子勉強笑了一下道:“呵呵!晏道友說笑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哈哈哈!!”
“脫!”
欒獅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收起陪着的笑臉。
沉聲道:“晏道友!別太過分了,我給你面子了!”
晏九歌猛地一擡手,一個嘴巴子就扇了過去。
“啪!”
欒獅子正在向晏九歌解釋。
沒防備晏九歌突然出手,被正正地打在了臉上。
又脆又快的巴掌火辣辣地打在臉上,卻刺痛了欒獅子的心。
他無法想象自己被一個女人打在臉上的事傳出去,別人會如何地嘲笑自己。
怒火瞬間燃燒到極點。
一聲怒吼,左手一晃,一枚泛着白芒的寶珠已出現在掌中。
一抖手,就要把寶珠祭起。
晏九歌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這樣直愣愣地盯着他。
淡漠、從容、無懼的眼神令欒獅子似澆了一盆冷水澆在頭上。
不禁有些猶豫,動手容易,就怕動手後,自己走着進來橫着出去。
突然,他感覺到背後隱隱有法力波動。
回頭一看,頓時一股寒氣直透骨髓。
剛纔還與自己稱兄道弟的衆人,一個個指尖靈光閃爍,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顯然,若是剛纔只要自己動手,恐怕會被轟殺成渣。
長長舒了口氣,將“戮目珠”收起,轉身就要離開。
只聽晏九歌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欒獅子徹底怒了。
猛地轉身道:“你打也打了,羞辱也要有個限度吧,還想做什麼?”
晏九歌道:“脫!”
欒獅子咬牙道:“好!這可是你要求的,別怪我!”
他打定了主意,大不了離開穿雲峯,今天就把這娘們給脫光。
上前就要來解晏九歌的衣服。
晏九歌伸出右手,一指欒獅子。
“脫你的!”
空氣瞬間凝滯,欒獅子愣住了。
不可思議地道:“你說什麼?”
晏九歌臉上露出笑容。
“你不是喜歡脫別人衣服嗎,來!自己脫一個給我看看!”
這是欒獅子此生遇到的最難堪的時刻。
從來都是自己逼別人脫衣服,被一個女人逼着脫衣服,這還是頭一遭。
欒獅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久久沒有動作。
身後其他的修士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刺激到欒獅子,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但一個個卻又交換着眼神,決不能讓欒獅子把晏九歌傷着。
萬一她的師父轉輪真人發怒,自己等人豈不是遭受無妄之災。
至於轉輪真人的品性,衆人沒抱有一絲僥倖。
只看他殺死魔蟲時的果敢狠辣,就知道這位絕不是什麼善茬。
欒獅子雖然沒有回頭,但卻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暗流涌動。
閉着眼,硬生生將一腔怒氣壓下,心中做着計較。
且待來日,等有機會,必報今日之辱!
片刻後,欒獅子下定了決心。
極其乾脆地將身上所有的衣服脫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