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符籙魔方 >第二十七章 丹青門
    半個月後。

    玉泉山。

    這裏是丹青門的山門所在,地下有三道地脈交錯,靈氣還算充沛。

    四五座山脈疊靠在一起,也有幾處險峻秀麗的山峯。

    兩道身影由遠而近來到山前止住腳步。

    “這玉泉山便是本派的根基了,自從本派祖師八百年前在此立下丹青門,期間也經歷了頗多的磨難!”

    張克細細打量着玉泉山,馬上就要進入山門了,此刻萬萬出不得差錯。

    經過與章長硯十幾日的細緻交談,張克對中域總算有了大致的瞭解。

    中域共有‘夏、梁、蒼、嵐、楚、昌、代’七國,國力有強有弱。

    每一國都有自己獨特的地方,比如說‘梁’國重視律法,國內法家學派的勢力就比較大一些。

    ‘代’國位置靠近西北,地域內薩滿及出馬仙很受百姓尊崇。

    七國之中,其中國力最強的當首推‘大夏’,國內諸多流派爭鳴,以儒、法、兵三家爲最。

    國土面積較其它隨意兩國的總和還要大些。

    其它四國也都各有特點,‘嵐’、‘楚’二國臨海,商貿較爲發達,百姓生活較爲富足。

    而‘蒼’、‘昌’兩國毗鄰,因某些歷史原因,時常發生爭戰。

    故此這兩個國家對於兵家極其重視,是公認的武力較強的國家。

    至於其餘的諸多小諸侯國家則分別掛靠在這些國家之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通過了解,張克得知,在一百多年前,中域也推行了九品宗門制度。

    上品宗門共有七個,分別對應管理着中域內的七個大國。

    也因此,張克發現了中域與東域最大的不同。

    東域主要以道家爲主,六成以上的宗門所修行的功法都是源於道家一脈。

    而中域卻是不一樣,上品宗門還好,大多以道家爲主。

    可到了各個國家中反倒是儒、法、墨、兵、農、雜、陰陽等諸多流派爭鳴鬥豔。

    這些流派剛剛興起不足千年,學派門人很特殊,既屬於修行者,也屬於普通人。

    說他們是修行者,是因爲他們同樣可以撬動天地法則的力量施展法術。

    說他們是普通人,則是因爲他們無法通過修行獲得長久的壽元。

    張克推斷,這些人之所以可以使用法術,估計是以國家內百姓的信仰之力作爲媒介。

    既然承受這份信仰的好處,自然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比如說‘壽命’!

    但是,即便他們的壽元不長,卻也在一代一代地傳承着。

    一家家學說,無數的思想隨着這些人傳播到中域地界的每一個角落及百姓的心裏。

    諸多的舉措都在推動着中域的發展,影響着每一個人的生存與生活。

    但是在這其中,卻偏偏沒有以道家爲首的修行界力量參與其中。

    傳統修行力量的影響力在被一點點的淡化,分離、轉移。

    張克極其敏銳地察覺到了中域的這一個巨大隱患。

    當你在所有人的感覺中,處於可有可無的狀態時,這也就意味着你已經被遺忘。

    如果在東域,那麼所有城池的每一項舉措,必定是由宗門發起並參與其中的。

    故此,百姓與宗門就像魚和水一樣,彼此密不可分。

    但在中域,道家的力量卻並沒有實實在在地融入世間,與民衆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割裂。

    就像油和水,看似貼合,實則稍稍催化,必將引起劇烈的變化。

    而且,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現在中域的情況是每個國家的頭頂上都壓着一個宗門。

    可你讓習慣了生殺予奪的國主,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地看人臉色行事。

    這正常嗎?

    張克有預感,隨着這些新興流派的快速發展。

    遲早有一天,中域的傳統修行力量會與這些新興流派碰撞在一起。

    而且,這一天註定不會太久。

    因爲張克發現所有的國家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每一個國家內各自有一個專門針對修士的部門,用於處理各種因修士引發的特殊事件。

    這個部門建立的時間也基本在一千年前左右。

    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傳統的類似斬妖除魔等可以凝聚人心的影響力在逐漸地被替代。

    當這股力量達到巔峯的時候,必定就是圖窮匕見,白刃見紅的時候。

    張克不相信中域的高階修行者看不清這些變化。

    但這牽扯着無數修行者未來的大局卻始終無人問津、理睬。

    張克隱隱地察覺到這其中定然有自己無法預料的大能在佈局,這令他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下定決心,只要查找到塗山的下落,立刻離開這個可以吞噬所有人的巨大漩渦。

    丹青門隸屬於‘卞’國,這是一個諸侯國,其上則歸屬於‘大嵐’國。

    門內修爲最高的就是以謝士倫爲首的四人,此外還有先天境三百餘人,以及衆多的外門弟子。

    因爲門內沒有元神真君,丹青門無法進入九品宗門序列,只能說是一個雜品的宗門。

    金丹境的真人除了已經隕落的二人。

    還有一名壽元臨近大限的祖師鐘鼓真人,常年隱居在‘銀鉤’峯,非要事不出。

    張克以‘天視地聽’及‘神念探針’細緻地觀察着玉泉山上的一切。

    腦中暗暗與章長硯告知的信息一一加以對應。

    同時二人展開身法向山上飛馳,不多時已到山門外。

    沒有什麼顯赫的牌樓或是建築,只是在山路的一旁簡易地立了一塊碑。

    ——丹青——

    此刻正有一男一女兩名弟子守在山門前,見到二人身影。

    連忙上前行禮:

    “弟子荊子新、鞠水華拜見謝師叔、章師叔!”

    此時的張克依然是幼童形態。

    臉上帶着白金色的面具,身穿淡紫長袍,這是謝士倫比較喜歡的顏色。

    “嗯!今日是你二人執役嗎?”

    章長硯面露戚然之色,隨口問道。

    那兩名弟子恭聲回答道:“正是弟子二人!”

    張克衝二人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徑自朝山上走去。

    謝士倫因爲功法造成體貌時常改變,故此性格變得有些怪異,不喜與人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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