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這個姓氏可是極其少見的,加上申屠象之之前的神情,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只聽申屠象之接着道:
“在一千六百年前,申屠家當時的家主叫做申屠無量。
因爲一次虛空探險意外,身上沾染了某些虛空能量,導致主母直接生下了四胞胎。
要知道他當時已經是元神真君了,一般來說很難孕育子嗣,這不禁令他大爲驚喜。
後來他給這四個孩子按風、林、火、山的排序起了名字。
申屠有山就是四人中最後出生的那一個。”
申屠象之略作停頓繼續道:
“申屠無量對四個孩子及其喜愛,從小便手把手的指導修行。
在四個孩子十六歲時,申屠無量親口許諾。
他要去虛空探險,這次探險得到的寶物將會送給四個孩子中最早突破金丹的那個人。”
嵐皇心中瞭然,開口道:
“想來申屠有山便是最早突破金丹的那個人吧?那他得到了什麼?”
申屠象之道:
“陛下只猜對了一半,當申屠無量三十年後自虛空回返。
他真的便帶回了一件至寶,天下九大神風之一的‘九幽散魂風’種引。”
嵐皇喃喃道:“原來塗山的神風是這麼來的。”
申屠象之苦笑道:
“不!事實並非陛下所想,當時最早突破金丹境的的確是身體有山。
但申屠無量卻將‘九幽散魂風’種引給了四個孩子的老大申屠有風。”
嵐皇不由怔住了:“這卻是爲何?這樣做豈不是會生出事端?”
申屠象之嘆道:
“正是如此!當時申屠無量的想法是申屠有風是老大,理應先給他。
其次,他的名字中有‘風’字,給了他兩者更加相合。.七
最後一點,他最喜歡的其實還是申屠有風,這纔是最主要的。”
嵐皇腦中瞬息間閃過很多念頭,覺得申屠無量的做法有些不妥。
皺眉道:“那當初申屠無量便不該說出獎勵的話來,這叫其他三人如何信服。”
申屠象之點頭道:
“不錯!這樣的分配極其不妥,但當時他並不把這當回事。
畢竟作爲家族中唯一的元神真君,他早已習慣任何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實施。
但禍患就此埋下。
當時可能申屠無量也覺着自己做事有些不公。
在將‘九幽散魂風’的種引交給申屠有風之後。
便再次回到虛空尋找寶物,準備補償申屠有山。
這件事做得其實沒什麼錯,唯一的錯誤便是他沒有將此事告知申屠有山。
也就在他剛剛前往虛空不久。
某日夜間,申屠有山悄然闖入‘西風河谷’中申屠有風修煉的靜室。
直接將正在煉化‘九幽散魂風’的申屠有風殺死。
搶走了‘九幽散魂風’的種引,並趁夜逃離了家族。
自那以後,數百年都沒有了申屠有山的消息。”
嵐皇微微吸了口氣,此人好生狠辣的心腸,又好生果決的心智。
只聽申屠象之繼續道:
“待申屠無量數十年後返回家族,得知此事後,氣得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後來,申屠無量也有些心灰氣餒,索性離開了家族,常年在域外探險。
直到百年後,在虛空被域外之人圍攻,隕落在虛空之中。”
嵐皇‘籲’了口氣,可以說申屠無量的隕落與他自己處事不公有着極大的關聯。
申屠象之接着道:
“大概在八百年前,有一個叫塗山的人來到了申屠家。
經過一番血脈追溯,確認了塗山便是當年消失的申屠有山。
因爲他當年的作爲,間接導致了家族中唯一的元神真君申屠無量隕落。
即便無法阻攔已經成爲元神真君的塗山祭拜,但家族對他並不認可。
所以,他最終還是離開了家族,返回了東域。
這是申屠家的一樁醜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除了當年經歷過這一事件的些許人外,就只在歷代的家主及高階修士間口口相傳。
一是不能忘記家族中有這麼一個人,二是警示後人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我也是在成爲金丹真人之後,才被家主告知此事。”
嵐皇總算明白了塗山與申屠家的淵源。
想了想道:“記得申屠家的祖地好像便是在甘國吧?”
“回稟陛下!臣之祖地正是在甘國。”
“這麼說來,塗山很有可能便隱藏在甘國之內了?”
“八成便在此處!”
嵐皇思索了片刻,問道:
“塗山畢竟是你的家族中的一員,且還是元神真君,你意如何?”
申屠象之‘呵呵’笑了兩聲。
“我這一脈便是當初申屠有風傳下來的。
當初若非塗山忤逆,致使申屠無量家祖在域外隕落。
想必申屠家的狀況會比現在好上無數倍,更何況臣之先祖便是被其所加害。
對於塗山這個弒兄的老祖,祖輩代代傳下口令。
只要有機會,就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殺死,爲先祖報仇雪恨!”
嵐皇喃喃道:“原來如此!”
他大概弄清楚了爲何申屠象之會全力推動此事。
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以塗山爲餌,誘張克入彀,佈下埋伏,將二人一併處理掉。
如此可一舉兩得,既報了祖輩的私仇,又能從中得利,是這個意思嗎?”
申屠象之拱手道:“陛下聖明!”
嵐皇在金鑾寶殿來回地踱着步子,思索其中的關隘。
申屠象之又道:
“如今我們的局面很好。
我可以通過血脈追溯之法,將塗山找到,藉此可以將張克引誘到合適的位置。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有什麼辦法能夠瞬間擊殺張克。
否則其一旦隱遁,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只要能夠將其擊殺,自有祕法可以剝離他身上的‘天眼陣圖’。”
嵐皇‘嘿嘿’一笑:“看來你這是在打嵐國至寶的主意啊!”
申屠象之正要說話,忽地身上傳來微弱的蜂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