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一觸即發!
形勢萬般危急!
盧弓、辛紅翠二人各自祭出功德法寶將自己護住。
一旁在空中飛舞着的燕飛兒先是以尺許長的指甲在背後一鉤一甩,將一柄【混元傘】飛到許青枝的頭頂之上。
“譁—!”
【混元傘】展開,滴溜溜一轉,傘面上日月星辰流轉,山川河嶽聳立,將許青枝護在傘下。
隨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眼中兩道碧綠光芒噴出尺許長短,巨大的半透明雲霧狀天鬼之軀在空中時隱時現。
萬象在放出一道南明離火將大帳燒燬後,背後十二根金紅兩色的流蘇閃爍着耀眼的靈光。
手中巨型戰鐮略微揮動,空間已被斬出一條條裂縫。
而在大帳之外,其餘的一氣宗弟子也都反應過來。
幾乎是一剎那間就已全部閃身退入張克所構建的那座密室空間之內。
在池風英隕落的瞬間,司景玄心中憤怒至極,本也準備動手。
但就在他即將動手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卻陡然生出一種顫慄感。
一種出自血脈的壓制令他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引動心潮的那一人。
一個旋空飛舞着的半透明鬼影。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鬼?’
‘可是,爲什麼它能夠化作人形?’
此時,藍紹城等人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正要不顧一切地動手。
忽地聽到司景玄大聲道:
“藍紹城,且慢動手!”
巨大的聲音令所有人都不由得微微停滯了一下。
“呼—!”
司景玄一下子衝到過道之中將雙方攔住。
再次大聲道:
“大家先不要動手!”
藍紹城強壓怒火,厲聲喝道:
“司景玄,你這是何意?”
司景玄雙眼中紅芒閃爍不定,只聽他‘呵呵’怪笑一聲。
“藍門主,且慢動手,否則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藍紹城等人大喫一驚,溫如霜叫道:
“司道友,你這是要幹什麼?”.七
烈焰真君等人也不由得怔住。
司景玄原本白玉般的臉上已是如蛛網一樣密佈黑色血管。
“嘿嘿!藍門主,我也是好意,不想你隕落在此,仔細想想吧!”
此言一出,藍紹城感覺頭上似被澆了一盆冷水,心頭的憤怒不由得弱了幾分。
轉眼看向身旁,卻見只剩下“‘雲盞洞’辛寶山、‘無塵島’溫如霜、‘信風門’聶海、‘伏龍寺’了空及自己五人。
對面不但人數沒有減少,還多了司景玄,變爲七人。
而最令幾人恐懼的卻是那兀自端坐於地卻一言不發的如意真君。
藍紹城等人沉默了,原本佔優的局勢在被張克擊殺二人後已瞬間逆轉。
‘籲——!’
藍紹城長長吁了口氣,心念一動,渾身沸騰的法力恢復平靜。
辛寶山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緩緩將體內法力散掉。
烈焰真君擺了擺手,一干人等也放鬆了警惕。
雙方隔着過道站立,再無先前那般氣氛融洽。
藍紹城閉眼調息了一下情緒,沉聲道:
“諸位!我想你等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張克端坐在石案後輕輕笑了兩聲。
“呵呵!坐下來說!”
聲音不大,藍紹城等人卻是齊齊心頭劇烈跳動了一下。
相互使了個眼色,緩緩坐下,司景玄同樣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看着旁邊空出來的兩個座位,衆人心情有些複雜。
張克先前短瞬間接連擊殺兩名真君,更以神通、領域壓制着十數名真君無法出手。
其實這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此刻的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一直在努力平復着沸騰的氣息。
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
等雙方全部落座後,張克當即開口發難,森然道:
“藍道友,請解釋一下,爲何要對我宗門弟子下手?”
藍紹城一口氣險些被憋得自穀道放出去。
‘他了個媽的,我問候你全家好不好。’
‘太不要臉了,我這裏可是隕落了兩名真君,你還惡人先告狀,質問起我來了。’
可是,當他心中把這件事捋了一下,赫然發現自己這方面還真不佔理。
當然,主要還是自己這方實力不行,修行界從來都是一個講究武力的地方。
手杆子不硬,心中自然沒有與之硬剛的底氣。
心頭把孫寇與池風英八輩祖宗罵了個遍猶不解恨。
腦中思慮萬千,口中卻不退讓。
“如意道友此話令老夫頗爲費解,剛纔道友可是壞了我方兩條性命。
看來你們並不想與我等和平相處啊?”
張克沉默了片刻,緩緩睜開眼睛,白森森的眼珠盯着藍紹城。
“藍道友,到了你我如今這般身份,這等話就不必拿出來了吧。
我只問你一句話。
這件事的錯,你認還是不認?”
藍紹城心頭一震,他明白了張克的意思。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爲孫寇先行對一名弟子動手而引發的,這一點在場的每個人心裏都明明白白。
再要是胡攪蠻纏,顧左右而言他,反倒被這幫外域之人小看了。
藍紹城看着張克沒有一絲表情的面容以及那漠視一切的白眼珠,心中有些發寒。
‘他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這個想法一旦生出,就始終縈繞在腦海中無法散去。
張克之前不到一個呼吸間就擊殺兩名真君的行爲真的把他嚇到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脆弱易碎的瓷器,張克就是那身上掛滿鐵錘的巨人,他只要轉轉身,自己就會粉身碎骨。
時時刻刻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藍紹城如坐鍼氈,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片刻後,藍紹城還是想要掙扎一下,畢竟身邊還有不少人看着。
“我承認,孫寇死有餘辜,可是池風英他......”
沒等他說完,張克直接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