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如太極的圖形一樣涇渭分明。
金、白兩色的光芒照射下,濃密的霧氣被排開,將這處缺口三丈範圍內映照的纖毫畢露。
看了看如同太極球一樣的拳頭大奇石,或許這纔是日曜石與月華石的真正用法。
‘只是......這難道真的是‘靈界’天人所留下來的嗎?’
‘那豈非這塊石頭已經存在了至少幾千年的時間?
在這沒有太陽、太陰之力的地方,這石頭是如何補充能量的呢?’
張克思索了片刻,並沒有將其取下來,而是沿着缺口進入了房間。
這處房間出乎張剋意料的大,四四方方足有一個小型的籃球場大小。
四周的牆壁上同樣鑲嵌着一些熔鍊在一起的奇石,既起到照明作用,也將霧氣徹底排斥在外。
張克有些期待地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內查找了一番,微微有些失望。
什麼都沒有,只有各種零亂、無序的文字與圖案顯露在牆壁上。
文字是祕境中的字體,張克大致可以認識。
圖案就多了去了,寫實的、抽象的、怪誕的,無所不包。
人物、山水、風景、怪獸、奇蟲也是應有盡有。
張克轉了幾圈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向門口走去。
忽地,一絲極其極其輕微的元氣波動在房間內震盪了一下。
‘嗯???’
張克‘刷’地一下轉過身來,神念如海潮一樣瞬間覆蓋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
卻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這個時候,太正常反倒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張克來了興致,將三百六十根‘神念探針’放了出去,細細地在房間內查找着。
半個小時後,張克來到正對缺口的牆壁前站定。
牆壁上同樣有着各種各樣的塗鴉,此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線條橫七豎八地刻畫着。
‘神念探針’感覺到的輕微元氣震盪就出自這裏。
這一絲震盪極其輕微,就像是幾十丈外朝着一張紙輕輕吹了口氣。
蕩起的氣息似有似無。
張克仔細地觀察着牆壁上的圖案。
無數疊加在一起的圖形如同將無數的拼圖碎片打亂放在了一起。
‘泥丸宮’中,張克將圖案上的所有圖形、線條都原模原樣的以符紋線刻畫出來。
然後,像剝洋蔥一樣,根據繪製的時間、風格,將圖案一層一層剝離。
漸漸地,一副工筆人物畫像在張克的腦海中凸顯出來。
這是一個看起來相當猥瑣的年輕男子畫像。
其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樣子,即便這副畫像描述出的樣子是半躺着的,依然可以看出那種獨特的神韻。
張克手中泛起一層靈光,在牆壁上一抹,瞬間將上面無用的塗鴉抹除乾淨,露出了那半躺着的男子畫像。
房間內的牆壁上有畫像並不奇怪,類似的畫像在四周的牆壁上有很多。
但是這副畫像卻是有些不同。
這個半躺着的畫中人胸口處竟然有一處凹陷,似乎受到了致命的傷勢,這就有些奇怪了。
沒有人會畫一幅這麼奇怪的畫。
張克若有所悟,右手伸出,五指間顯露出五色神光,猛地一把按在畫像之上。
神通:【五色神光】
五行之內,無物不刷,無物不破!
五行之力相生相剋聚攏爲一束奇特的光瞬間刷在畫像之上。
“嗡—!”
一聲嗡鳴,一道身影泛着一絲漣漪被張克自牆壁上抓了出來。
一具已經不知道死去多少年的屍體就這樣被張克擎在了手中。
看了看手中的屍體,張克心中暗暗稱奇,這是一種什麼手段,竟然可以將自己隱藏在牆壁之中。
將其倚靠在牆壁上,張克微微拱手施了一禮,算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
觀察了片刻,從此人的肌膚以及顯露出來的元氣洗練狀況,這死去的人竟然是一名真君。
可是不知爲何,此人的身體依然保存完好。
一般來說,當真君以上級別的修行者隕落後,身體會因爲體內的元氣爆發將身體崩解成灰,不留一絲痕跡。
此人身上披了一襲淡灰色的法袍,張克察覺到的微弱元氣震動正是這件法袍逸散出來的。
心臟處的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貫穿孔洞,想來此人便是因此而喪命。
法袍也是因爲有了破損,纔會逸散出一絲波動而被張克察覺。
看着此人雖然已經死去,但依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張克心中有了一絲絲期待。
上下打量了幾眼,張克將目光注意到此人攥着的右手之上。
一指點在其緊握的右手上,其手掌不由自主地伸展開來,一張絲絹露了出來。
探指輕輕將絲絹自那人手中抽了出來,將其緩緩展開。
這絲絹上寫滿了蠅頭小字,字跡飄逸得難以識別。
“嘿嘿!看到本人留言的傢伙,算你運氣好。
老子辛辛苦苦賺了一把,把小命都搭上了,沒想到會便宜給了你。”
張克莞爾一笑,此人的性情倒是有點意思。
“吾名餘不平,號‘空空’,從小窮苦慣了,靠着向他人借點東西長大。
好不容易長大了,我才發現這個世界對老子太不公平了。
只是借點東西而已,借就借了,憑什麼要還啊。
這太不講究了,實在令老子感到痛心。
你們的仁慈呢?
你們的善良呢?
何必對我這樣一個可憐兮兮的人窮追猛打,害的老子跑到這個鬼地方送了小命。”
張克看到這裏,不由得‘撲哧’笑了一聲。
第一次見到做賊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
張克有些遺憾,此人要是活着,或許值得交個朋友。
咂了咂嘴,張克原地挨着此人坐下。
自身上取出一壺靈酒,斟了兩盞,將其中一盞放到屍體的面前。
張克端起酒杯與之微微碰了一下。
“請!”
隨後一仰脖幹了,衝着屍體亮了亮杯底,繼續閱讀絲絹。
“看到本人留言的傢伙注意了,這地心之中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