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停的震盪在整座定州的各處持續着。
定州的地域範圍在不停的擴大,祕境在不斷地融入着,這一過程勢必要持續一定的時間。
綿竹山。
一座禪林渾然天成地與山勢完美融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突兀感。
原本不過數裏大小的小山,此時卻已綿延數百里大小。
空氣中與祕境截然不同的氣息撲入口鼻,滌盪心間。
清新、活潑、靈動,勃勃生機自天地間生出,似有清泉在心頭拂過。
了空禪師快速在周圍觀察了一下,發現伏龍寺完整地出現在這座陌生的地域上。
經樓、佛殿、地宮、禪林,一百二十幢閣樓建築無一短少。
寺中六百七十九名僧人也沒有缺少。
可原本寺院周圍的村舍卻少了很多,無論是農田還是百姓都少了七成左右。
看來如意真君所言不假,蔚藍界對祕境修行者並無惡意。
否則的話,各宗門將如寺外一樣,宗門建築四散,弟子飄零各方。
真要那樣的話,伏龍寺也就散了。
出了山門,衆多伏龍寺僧人驚歎地看着周圍的情況。
空山新雨清幽、石上清泉潺潺,薄霧如紗淡雅,時有鳥雀之聲鳴蕩林間。
‘咚——!’
欣賞着周圍的景象,了空禪師閉起了眼,在心中爲這座山補上了一聲鐘鳴。
完美!
了空禪師心滿意足地嘆息了一聲。
正在這時,一道神念肆無忌憚地掃過伏龍寺。
這和不經主人同意,踢門入宅沒什麼區別。
‘嗯??’
了空禪師皺了皺眉,這道神念似乎來意不善啊。
轉頭命戒律院帶領寺中弟子返回寺廟,自己則率領伏龍寺十八羅漢在山門外等候。
過不多時,遠遠地有一艘十丈大小的船隻陸行而至。
像在水上航行一般,其快如風,迅捷無比。
但了空禪師心中卻不由得想笑,他以神念察覺到船中有真君兩人。
真君飛行可是比這行船要快上很多,顯然這是在擺爛氣派。
可一艘陸地舟船又能顯示出幾分宗門底蘊?
片刻後,舟船穿行到伏龍寺山門前停下。
‘神意門’韶華真君、雲山真君帶着十數人下船來到了空禪師面前。
一身白袍,風姿俊秀的韶華真君上前拱手施禮。
“‘神意門’韶華,見過大師。”
了空禪師雙手合什,低頭道:
“彌陀佛!老衲伏龍寺住持了空,見過諸位施主。”
韶華真君‘呵呵’一笑,開門見山地說道:
“無用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今日前來,我只爲一件事。”
說話間,韶華真君的臉色變得嚴肅,一字一頓地道:
“既然貴地與本界相融,那麼......”
他擡頭看了眼山門處門楣上的牌匾。
“爲了你我雙方日後能夠友好相處,伏龍寺準備如何向本門供奉?”
了空禪師神色一怔,如意真君當初可沒有說過此事。
遲疑了一下,了空禪師開口道:
他話未說完,一旁的雲山真君頓時惱了。
‘神意門’當初可是五品宗門,結果被張克在沱城一番大鬧,宗門聲譽大受影響。
不但衆多門人弟子自退宗門,就連門中高層也因此事而內訌。
好好地一個五品宗門四分五裂,到如今‘神意門’已是日薄西山,淪爲七品了。
事情的一切根源都來自於一個人。
一個令‘神意門’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人。
先天一氣宗如意真君張克!
雲山真君因爲此事受到極大的牽連,不但被衆多同門埋怨,更被打入鷹愁澗飽受罡風吹襲百年。
此時一聽了空禪師說起張克,頓時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
上前一步,厲聲道:
“先天一氣宗算個什麼東西,他...”
正說話間,空中一道金光落下,隨後便有滾滾雷聲在天際響過。
下一秒...
“啪——!”
一個嘴巴子結結實實打在雲山真君的左臉上。
那股子脆勁就像乾枯的樹枝被折斷。
清脆、響亮!
“噝——!”
數十聲吸氣聲響起。
一名真君被當衆打臉,了空禪師一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刺激的場面。
一旁的韶華真君不假思索,一擡手指尖無盡靈光匯聚,就要出手。
張克伸手一指,口中喝道:
“定!”
言出法隨!
韶華真君頓時如木樁一樣無法動彈。
被打了一巴掌的雲山真君腦子‘轟’地一下炸了,無數血絲迸現將瞳孔染紅。
渾身血液沸騰,怒氣在一瞬間攀升到極點。
自出生以來,他從未受到過如此侮辱。
他要報復、他要殺人、他要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連骨頭都‘嘎巴嘎巴’嚼碎吞入肚中方纔解恨。
法力如海嘯一般在體內沸騰、衝蕩匯聚到指尖,就要出手虐殺眼前之人。
但......
“啪——!”
又是一記清脆至極的嘴巴子響起,這一次,打在了他的右臉。
雲山真君渾身一振,體內沸騰不息的法力竟然被打的平息下來。
自己一生修煉的法力在此刻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雲山真君大驚,連挨的打都顧不得了,不由得驚叫道:
“你...???”
剛開口說了一個字,眼前之人一擡手,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
雲山真君瞬間施展九種不同的身法躲閃。
可是...
“啪——!”
無論如何躲閃,他卻感覺好像是自己故意將臉湊了過去,被一巴掌打了個結結實實。
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間被澆滅,無窮的恐懼由心底誕生。
面子自然重要,但命更重要。
在如此近的距離連續擊中自己三次,這意味着什麼?
張克動手連續打了雲山真君三個嘴巴,這一過程沒超過一個呼吸。
而這時,韶華真君已經從【定身術】中掙脫,再一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