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當初見識淺薄,有眼不識金鑲玉,如此寶物都當泥沙一樣消耗掉了。
此時想來,當真心痛難當,讓幾位道友見笑了。”
辛寶山、素琴真君心中暗自欣喜。
祕境中時,張克曾發動祕境內各宗派、散修尋找‘兩儀珠’。
雖然後來多數交換給張克佈設陣法,但他們當時都留了個心眼,自己留存了一些。
此時聽到‘兩儀珠’有如此大的作用,自然大爲高興。
朱敏剛等人練練勸解寬慰。
張克平復了下情緒,問道:
“二位道友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不知需要我付出多少?”
莫子行看了朱敏剛一眼,伸出三根手指道:
“精粹三百瓶、兩儀珠三千枚。”
張克笑着搖頭。
“莫道友不實誠啊,你我這等境界,真要像商販一樣討價還價,那可就有失顏面了。
這樣吧,二位可以商議一下,定一個數字。
我覺得可以接受,那就這麼定了。
如若不然,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合作。
不過,提醒一下,兩位只有一次定價的機會哦!”
朱敏剛暗叫一聲厲害,對張克不由刮目相看。
張克此舉一下子化被動爲主動,牢牢把控住了局面。
朱敏剛‘呵呵’笑道:
“總聽說道友實力強大,機變無雙,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誇獎了一句後,接着道:
“道友容我二人商議一下如何?”
張克擺手示意二人隨意。
朱敏剛與莫子行低聲討論如何出價纔算合適。
趁此機會,辛寶山想要與張克說話,卻被素琴真君阻止了。
她明白這其中的干係,一旦張克與自己二人說話,很容易被莫子行等人看出張克的底線。
能成就元神真君的人,沒有哪個是白給的,一絲絲情緒的顯露都會被看出端倪。
張克衝着素琴真君微微點頭,很滿意她的舉動。
幾分鐘後,朱敏剛再次對着張克開口。
“算道友厲害,五行精粹元液一百瓶,兩儀珠一千枚,如何?”
張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成交!”
......
千葉城外。
張克目送辛寶山與素琴真君離開。
他二人要回去將事情處理妥當,畢竟也有近三十萬人要進行遷徙。
雙方約定好在千葉城外集結。
如今,南宗南行隊伍還在數百里外,前鋒趕到這裏至少還需要十幾天的時間。
而辛寶山等人約莫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趕到這裏。
張克縱出一道金光返回大隊所在的位置。
這裏能夠對分爲三部分前進的隊列進行全方位的呼應。
平時都由九仞真君隨大隊鎮守。
當張克將辛寶山、素琴真君意欲攜帶‘雲盞洞’、‘鳳霞觀’加入先天一氣南宗的意圖告知九仞真君後,九仞真君皺起了眉頭。
“掌門,雖然我說的話可能不好聽,但此事掌門卻是做的差了。”
“哪裏做的差了?”
“掌門,本門向來不從外部招攬散修、或是其它家族宗門。
所有的弟子都是從青田、鐵山二城一代代身價清白的百姓中招取。
爲何?
很簡單,那就是認同感!
只有這些已經與本門有着千絲萬縷不可割捨的百姓家子弟,纔會將宗門當成家,纔會對宗門忠誠。
這是本門的根基,這話,掌門也是曾經說過的。
外部招攬過來的修行者,尤其是整個宗門的加入,他們很容易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團體。
即便他們加入宗門,一旦宗門與其原本的執掌者發生衝突,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原本的執掌者那邊。
如此的話,宗門付出資源培養,豈不是爲他人做嫁衣。
萬一,哪一天突然喧賓奪主,那可就......”
九仞真君說到這裏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張克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張克摸着下巴,微微點頭。
“祖師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有一事不解,想要請教祖師。”
“什麼事?”
“本門成立之初,聽說是第一代祖師與一衆好友共同建立。
據說除了祖師是上清宗棄徒之外,其它幾位皆是散修出身。
不知爲何當時尚且能夠容納外人,如今卻容不得了?”
“這.......”
九仞真君不禁語塞。
張克緩緩道: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們如今已經將自己看作名門大派,自內心中看不起散修。
覺得有散修加入宗門會惹得其它宗門嘲笑,再加上確實會對宗門管理造成麻煩。
久而久之,也就不願意接納外來者了。”
九仞真君無言以對,儘管這就是事實,但他還是喜歡自身培養出來的弟子。
張克語重心長地道:
“祖師,本門如今要在海外建立分支,與當年第一代祖師當時的境況何其相似。
憑藉你我二人,何時才能將宗門發展起來。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壘土!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張克略作停頓,接着道:
“我曾探究過東域上品宗門壯大的因素,其中最顯著的特點便是它們都曾經從外部引入過人才。
七千年前,‘道德宗’曾一舉收容小宗門、家族、散修不下兩百家。
六千年前,‘雲霄三十三天宮’大肆招攬散修達千人之多。
類同此例,數不勝數。
本門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憑藉本部人馬,再有幾千年也不過像主宗一樣是個六品宗門。
可兩千年後就可能有一場滔天大劫等着我們。
現在還固步自封的話,如何應對將來的亂局。”
九仞真君不得不承認,張克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有着顧慮。
“掌門的心意我已經明白,可萬一這些加入的宗門有所反覆的話,怕是會有大禍啊!”
張克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