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的急了,就會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你去猜測,去琢磨。
開什麼玩笑,定州劍青眉真君的事情敢胡亂傳播嗎,那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海面上。
張克依然躬着身體在最前方拉着島礁羣緩緩前進。
不同的是,在空中有三條巨龍同樣扣着一條條鎖鏈向前飛行。
青眉與蘭櫻端坐在身體最龐大的應龍頭頂。
在下方,島礁羣入海的部分佈滿了無數中空的藤蔓。
這些藤蔓相互絞纏在一起,硬生生利用浮力將島礁羣向上擡升起十數丈。
而在島礁顯露於海面的部分卻被無有窮盡的各類鮮花佔據。
這些花朵不停地生長、綻放、枯萎,無數泛着靈光的種子隨着鮮花枯萎而生。
隨後這些種子便隨着風四處播撒,或融入水中,或滲入土石。
一點點的綠色萌芽頑強地自四面八方破土而出,勃勃生機漸漸在這島礁羣中出現。
高空中。
上百元神真君隨着島礁羣慢慢移動着,時不時看向海域中低頭前行的張克。
幾乎每一名元神真君的眼神中都透露着羨慕與嫉妒。
這時已經是發生二女爭夫的三天後了。
那一天,張克一句‘全選’徹底激怒了青眉與丁小小。
劍氣縱橫、鮮花飛舞。
無數的攻擊落到了張克身上,饒是他皮糙肉厚,也直接被打了個半死。
三天過去,張克渾身的傷痕還無法消除,可見二女下手之狠。
之所以張克不敢擡頭,一直低着頭前行,實在是滿面的青紫讓人尷尬。
不過,衆多的元神真君也看的很清楚。
青眉與丁小小下手雖狠,卻也有着分寸,始終沒有傷及根本。
顯然二人只是在發泄各自心中的不滿。
青眉,定州劍,橫推九州無對手。
丁小小,貌美如花的元神真君,這不是形容,她就像花中之神,一顰一笑都能令百花競相綻放。
從她隨意出手便可帶動大道規則可以看出,這又是一名絕強的高手。
所有人都暗自羨慕張克的桃花運。
生平最風光的事莫過於此。
天下間又有哪個人能夠被兩名元神真君同時表白,且全部拿下呢。
想到張克還與另外的一些女性牽扯不清,全都不禁爲二女感到不值。
‘這等到處拈花惹草的浪蕩之人真是讓人憎恨啊!’
‘不過,要是把他換做自己該有多好!’
張克緩步拉着鎖鏈前行,神念小心翼翼地在青眉身上碰觸了一下。
但隨後就被一道劍意反刺回來,疼的他微微咧了咧嘴。
此刻在他的體內還有無數的劍氣在穿梭,這些全都是青眉故意滯留在他身體中的。
針扎似的觸感令他苦不堪言,卻絲毫不敢將這些劍氣驅除。
片刻後,張克又將神念探向丁小小。
結果卻是這一道神念被醇厚的花香所迷惑,導致他迷迷糊糊地傻笑起來。
蘭櫻看到張克呆呆傻傻的樣子大感有趣,捂着嘴不停地‘咯咯’直笑。
轉頭小聲對青眉道:
“師姐,你真的生他的氣嗎?”
青眉眼睛瞥了張克一眼,輕‘哼’一聲道:
“張克看起來兇橫霸道,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他不怎麼懂得拒絕。
想必丁小小也看得出這點,我二人這樣對他,是想讓他記住。
齊人之福不是那麼好享的,免得將來記不住這個教訓。”
略作停頓,接着道:
“至於說生氣,倒也有點,不過還算他有點擔當。
要是那天他敢在我與丁小小之間真的選擇一個的話,恐怕現在我與他已是形同陌路了。”
人性總是這麼的複雜,任憑你是修行者也擺脫不了七情六慾。
青眉說罷,看了看下方,有些皺眉地道:
“這個速度還是不行啊。”
蘭櫻晃動着小臉道:
“知足吧,現在已經快了很多了,畢竟那可是一片島嶼啊!”
看到青眉擡手將袖子挽起,喫驚地道:
“師姐,你要做什麼?該不會也要去拉縴吧?”
青眉‘嗯’了一聲。
“夫唱婦隨,既是一體,又怎麼能讓他一人辛苦。”
蘭櫻擡頭看了看高空中的一朵浮雲,衆多的元神真君都隱藏在那裏。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那麼多的真君看着呢?”
青眉毫不在意地道:
“想看就看好了,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說着縱身而起來到了張克的肩膀上。
“給我一條鎖鏈。”
張克愣了一下,心中感到一絲絲溫暖。
沒有惺惺作態,心念一動,從他背後拉着的鎖鏈中分離出一道。
青眉學着張克的樣子,將釦環套在自己的肩膀上,催動法力用力前拉。
她只是一名劍修,雖說也擅長體術,卻從不以力量爲長。
故此,儘管她竭盡了全力,絲毫沒有察覺到島礁羣的速度有何變化。
但她從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只要自己用力了,定然可以分擔張克的一些壓力,哪怕只有那麼一絲也是好的。
島礁上,丁小小坐在鮮花鋪就的花毯之上,看着青眉的舉動微微出神。
忽地她發現無論是對張克的感情,還是自身心境的豁達,自己都遠遠不及青眉。
‘我也是有着自己驕傲的人啊,你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夠做到。’
丁小小淺淺笑了一下,自島礁上站起,閃身朝張克飛去。
“師弟!給我一條鎖鏈。”
蘭櫻看着又較起勁來的二人,晃動着腦袋嘆了口氣。
‘即是如此,我也幫上一把吧!’
隨後又有些心虛地想道。
‘其他人該不會誤會我和他的關係吧,我只是在幫師姐而已。’1
想到這裏,衝着青眉道:
“師姐!我來幫你!”
身化劍光飛到島礁羣的後方,伸手將自己肩膀上的一個風車取了下來。
木製的風車很是簡陋,一根直棍帶動九根木製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