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迷霧戰場。
自從四個月前蟲族半領主被人族修士擊殺之後,那數千萬的蟲族就陷入了瘋狂。
飛蛾撲火一般無休止地涌入十萬裏‘混元河洛大陣’,根本不管前方有沒有危險或是陷阱。
這種行爲給河洛大陣帶來極大的壓力。
陣中的隕石節點每天都有幾處被蟲族徹底摧毀。
隨着海浪般涌來的蟲族大軍,人族修士的陣地節節敗退。
如果當初蟲族半領主也能如此不顧一切地將所有的蟲族一波壓上,或許這處十萬裏的河洛大陣早被摧毀。
可惜隨着智慧的提高,所思所想就不免複雜。
陰謀、詭計、陷阱、得失、安全……
蟲族半領主忘記了蟲族本就是依靠蟲海戰術才能夠縱橫多元宇宙的。
當然這也和蟲族半領主的出身有關,肉蟲,本就是作爲蟲族食物的一種存在。
它的基因裏就沒有戰鬥的概念。
放棄自身種族的優勢不用,反而處處想着以計謀取勝,這纔是導致其隕落的根源。
當蟲族半領主隕落後,蟲族失去了管束,開始恢復本性瘋狂進攻後,人族被壓的擡不起頭來。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久攻不得持久,若是人族能夠頂得住這一波攻勢,局勢就會大爲改觀。
由於太多的蟲族闖入河洛大陣肆虐,數百處隕石節點被毀,導致人族陣線整體後移三千里。
爲了緩解壓力,破滅道君無奈之下,運轉河洛大陣,將海量的蟲族引入‘隕石大陣’進行擊殺。
這也使得這一次通過‘隕石大陣’間隙闖入蔚藍界的蟲族較之往常多了數倍。
張克在南域遇到的那一場蟲族侵襲便是這一次進攻。
儘管如此費勁心血地分流蟲族的數量,可蟲族這一次是傾巢而出。
短短几日的時間,河洛大陣在蟲族無休無止的進攻下,再次扛不住壓力了。
破滅道君等人組織了一次反攻,希望將蟲族的攻勢壓制,但效果不是很好。
此刻,蟲族的數量成爲最大的優勢,數百統領藉助蟲害浪潮,裹挾着蟲巢四處出擊。
即便是人族道君也不敢陷入這數千萬的蟲海之中。
誰知道這些蟲族都有哪些詭異的能力,一個不留神,就算是道君也有隕落的危險。
就在人族修士苦苦支撐的時候,張克駕馭【二相金橋】來到虛空戰場。
......
‘破軍’寶船內。
張克接受衆多道君的問詢。
當日三十六名道君圍殺蟲族半領主也不是沒有損傷,四名道君隕落在蟲族半領主的決死反擊中。
因此對於當日的狀況非常好奇,他們很想知道蟲族半領主的陷阱是什麼。
聽到破滅道君的詢問,張克輕描淡寫地道:
“晚輩精擅變化,變作一處蟲巢躲避蟲族的絞殺。
那一日,蟲族半領主在晚輩這裏埋伏了八十八名統領,以自身爲餌誘惑諸位道君前來。
開戰之時,晚輩將那八十八名統領帶走,使其沒了魚鉤,只剩下了餌料。”
“噝——!”
蟲族半領主的實力處於道君巔峯,以一己之力對抗三十六名道君尚且能令四名道君陪葬。
如果當時其再有八十八名無懼生死的蟲族統領幫忙,三十六名人族道君恐怕連三成都活不下來。
“那...那如今八十八名蟲族統領在哪裏?”
半夏道君忍不住開口詢問。
張克睜開泛白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半夏道君的問話,而是躬身施禮道歉。
“晚輩有一事要向半夏道君賠罪。”
半夏道君一怔,奇道:
“爲何如此?”
張克解釋道:
“當日兩位道君闖入蟲海被那蟲族半領主以神念之力定住,晚輩沒有其它辦法,只好攻擊前輩才能破開禁制。
雖說事出有因,但還是給道君造成了傷害,故此特向道君賠罪。”
半夏道君失聲道:
“原來當時是...是如意真君出手相助。”
說話間,半夏道君正正向張克施了一禮。
“當日若非如意真君相助,老夫與子陵道友恐怕難以逃生,老夫在此謝如意真君相救之恩。”
張克連忙還禮,後又疑問道:
“子陵道君便是與道君共闖蟲海的前輩嗎?”
半夏道君答道:
“正是,不過此時他尚在戰場之中,就無法向如意你道謝了,哈哈哈~~!”
張克謙遜地道:
“說來也是晚輩出手莽撞,想來道君定有脫困手段,只要不怪罪,晚輩心裏就踏實了。”
破滅道君一旁冷眼觀瞧,見張克幾句話間就與半夏道君搭上了線。
心中不禁讚歎張克的果斷與膽識。
不是誰都敢在那種情況下冒着暴露的危險出手相助他人的。
可回報也是極其豐厚的,經此一事,‘日月星宮’與‘九仙宮’必定會對張克大生好感。
加上之前圍殺蟲族半領主的三十幾名道君。
待此戰過後,張克就算在蔚藍界修行者最頂尖的那個圈子裏站住了腳。
正思索間,就聽張克繼續道:
“爲了蔚藍界的安危,晚輩已經將那八十八名蟲族統領放逐到蔚藍界以外的空間了。”
雖然明顯覺察張克的話中有不實之處,但衆人已不好再細問。
張克說完,略作停頓後,疑問道:
“晚輩有一事不明,想要向諸位道君請教?”
半夏道君和聲道:
“何事不明,儘管講來。”
張克開口道:
“幾日前,晚輩在界域中突然得到天地功德之力灌頂,可如今蟲族未去,戰鬥未止,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破滅道君開口道:
“這種事情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天道宗’是昔日‘道德宗’分裂出的宗門,對於功德之力天下間再沒有比他們更加了解的人了。
“假設天地間有一個瓶子來作爲容器衡量世間生靈對天地做出的貢獻,那功德之力就好比是水。
當功德之力裝滿這個瓶子的時候,就會自發地反饋到做出貢獻的每一個生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