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中卻很是不甘,甚至有些委屈,自己這些年來爲宗門殫精竭慮的做事,難道當真就比不上一張漂亮的臉蛋嗎?
可當聽到張克隱含怒氣的質問,即便他心中再有不服,也只能恭聲回答。
“弟子白石知錯!”
大殿空曠,白石真人的聲音在殿內清晰地迴盪着。
此刻殿內足有兩百金丹真人,全是‘南宗’各部管事及重要位置的掌權之人。
兩百多真人頭都不敢擡,側耳細聽着,每個人都心情都截然不同。
有欣喜欲狂的,也有忐忑不安的,更有一些人陷入了恐懼絕望。
自己做過的自己最是清楚,觸犯了多少宗門戒律,就將承受多麼可怕的後果。
張克數百年積累的威勢如山一般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看着臺階下語氣雖恭順,但神情卻有幾分不滿的白石,張克‘哼’了一聲。
“我沒說你有錯...”
白石真人以及殿內所有人都忍不住擡起頭來,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張克。
就連一旁的許青枝心裏都猛地揪了一下。
‘既然白石無錯,那麼錯的豈非就是自己?’
白石真人心中一喜,剛要開口,卻聽張克繼續道:
“我的意思是...”
張克一字一頓地道:
“白石,你可知罪!”
‘轟——!’
這一刻,不但是白石腦子瞬間懵了,就連殿內的許多真人都被驚到了。
‘知罪’與‘知錯’看似意思相同,其實卻是截然不同的定性。
古人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加以改正,這是一件好事。
可張克話語中說的卻是‘知罪’,這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意味着白石的舉動已經觸犯了宗門戒律,明顯這是要算賬了。
回想張克昔日在‘先天一氣宗’內掀起的數次殺戮,這一次就連自覺問心無愧的弟子都有些心頭忐忑了。
白石真人呆滯了片刻,眼中露出茫然之色,有些遲疑地道:
“掌...掌門之意是說弟子有罪??”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與委屈。
自己只不過是不滿許青枝牝雞司晨,想要讓她自退代掌門之位,也沒想過要傷害她啊,怎麼就有罪了?
白石心中不服,忍不住問道:
“掌門,請問弟子所犯何罪?”
張克‘呵呵’一笑,開口道:
“到了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他剛要繼續說話,神情忽地一動,擡頭看向凌霄殿門口。
一衆弟子互相對視幾眼,也都轉頭看向緊閉的大門。
片刻後,門內左側牆壁上的甲士圖案閃過一道靈光,一員金甲神將自牆壁上邁步而下。
只見這金甲神將原地抱拳施禮道:
“掌門!‘合歡教’巫山真君求見!”
白石真人心中暗暗叫苦。
今日議事之前,他曾向巫山真君保證,一定將許青枝的事情解決。
此刻巫山真君突然到來,顯然已是等不及了。
他微微擡眼偷瞄了張克一眼,卻見其面上神情平靜如湖,根本看不出一絲端倪。
張克面無表情地‘呵呵’笑了兩聲。
“有趣,宗門議事之所竟然有外人能夠進來,呵呵,當真有趣的很吶!”
殿內衆人面色羞紅,一個個更是不敢說話,
張克冷笑了一聲,隨後開口道:
“請他進來!”
“是!”
張克回身來到掌門正座之上坐下,猶如神靈一般俯視着下方。
數秒後,正門大開,兩道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面如美玉,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右手間一柄金紫摺扇瀟灑地轉動着。
身穿一襲佈滿粉色菊花的豔麗袍服,一股淡淡的香氣飄蕩在身體四周。
其身後跟隨一名黑衣俏麗女子,雙手間捧着一方玉盒。
巫山真君進入大殿後一眼便看到了許青枝,其絕世無雙的容貌幾乎令他窒息。
至於周圍的一切已絲毫不放在他的心上。
‘天哪!世間竟然有如此美人,上天當真垂憐於我啊!’
巫山真君一生閱女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人間絕色,這一刻,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要將這個女人弄到手。
他來到小蓬萊已有三年,卻始終沒有機會見到許青枝本人,今日總算得償所願。
想不到其本人比照影珠中更加令人心動。
雙眼上上下下在許青枝身上剜了數十眼,才戀戀不捨地轉頭對白石真人道:
“白石真人,你不是說今日便將許真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白石真人已憤然叫道:
“你胡說什麼?”
巫山真君此時才發現衆人神情似有不對,神念一發即收,猛地轉頭看向臺階之上的座位。
同爲元神真君,他自然可以輕易地覺察到張克的存在。
只是適才一進入大殿便被許青枝的容貌所迷惑,這才失了分寸。
而此刻,無論是衆人的表情還是端坐掌門正座之人那緊閉的雙眼,在他的腦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
如意真君張克!
巫山真君心頭一凜,忙拱手道:
“‘合歡教’巫山見過如意掌門!”
張克左手微擡,隨意道:
“免禮!”
巫山真君心中生出一絲怒意,自八十年前宗門升階上品宗門後,從未有人以如此隨意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不過想到許青枝後,他便將這心中的怒氣壓了下來。
“呵呵!聽聞如意掌門在虛空戰場之中大放異彩,吾師玄牝道君曾多次在我面前論及此事,稱讚掌門爲本界立下大功。
今日有緣得見掌門,定要好好請教一番。”
張克‘呵呵’一笑,輕描淡寫地道:
“我也沒做什麼大事,只不過擒拿了八十八名蟲族統領而已。”
“噝——!”
聞聽此言,巫山真君頓時感覺似有一股涼氣直接從天靈蓋鑽入腦中。
蟲族與蔚藍界的征伐已有數十年,對於蟲族的架構體系在蔚藍界已不是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