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食指在身前快速轉動幾下。
那道淡紅色的遊絲符劍圍繞着神木鼎在一瞬間穿刺了數十萬次。
“咔嚓!咔嚓!”
待那遊絲符劍飛回張克指尖,羅燕英再次從虛空中顯現出來時。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宗門至寶【神木鼎】渾身閃動裂紋,崩解成一團草木灰燼。
“啊——!”
羅燕英張口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叫聲。
她的腦子瞬間懵了,怒火直衝頂門,發出一聲尖叫朝着張克衝來。
遠處的左玉文暗叫一聲不好。
張克分明是故意毀掉【神木鼎】來刺激羅燕英,一旦她怒火攻下之下盲目出手,豈不給了張克擊殺羅燕英的機會。
連忙向羅燕英傳音道:
“不要中計!他在引誘你出手!”
剎那間,羅燕英猛地止住步伐,站定空中看向張克。
只見他面上顯露出一絲遺憾,右手間的白毫一點一點散去。
羅燕英如被一盆冷水澆到頭上,一顆心變得冰冷。
‘好險!’
可等她冷靜下來向四方看去,卻見在那金雞的啄擊下,數以百萬的蟲雲已所剩無幾。
仰頭髮出一聲人類不可聞的尖嘯,剩餘的蟲雲調轉方向飛回落到她的身上。
可原本五彩斑斕的錦繡華服,此刻只有一對袖子有着黑白相間的顏色。
只這片刻的功夫,自己培育了千年的蟲雲就已消散了九成之多。
再看着那隨風而逝的【神木鼎】飛灰,羅燕英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一刻,她無比的後悔。
早知如此,剛剛斬掉張克一臂後,自己就該認輸。
暗自嘆息一聲,反身飛回雲端。
待羅燕英飛回後,又有一人自雲端飛出朝張克衝去。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大日垂落,玉兔東昇!
當漫天星辰閃爍之時,劇烈的法術轟鳴之聲依然在不停地響起。
“轟——!”
當張克連續發出九記八轉符錘將面前形如大山一般的巨人擊潰後,他不禁劇烈地喘息了幾下。
這已是他第八十六場決鬥。
而面前這個可以將土行之力融入自身顯化爲百丈岩石巨人的元神真君是這一天他遇到防禦最強的對手。
爲了將其擊殺,張克先是佈下封困法陣將其困住,再以九記八轉符錘纔將其擊潰。
這一天下來,對面的元神真君幾乎是一個接一個的向他發起攻擊,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時間。
期間只有六名元神真君認輸,其餘的每一個都與他拼了一場。
看着喘息不已的張克,又一名元神真君衝了上去。
雲端之上,戰鬥過一次真君和沒有戰鬥過的真君涇渭分明地形成兩個圈子。
看着顯露出幾許疲憊之色的張克。
‘雲河宗’閔松發忽道:
“諸位,這如意真君是不是故意露出這等疲憊神色迷惑我等?”
左玉文沉吟了片刻,緩緩搖頭。
“不像,這一日下來,我等沒有給他絲毫喘息時間,就算是鐵人經過八十餘場的戰鬥也該睏乏了。”
‘八十餘場戰鬥,豈不是意味着他已擊殺過同等數量的同伴。’
一名元神真君忽地開口道:
“這樣下去恐怕不行,我計算過,如意真君此時的出手與最初大不一樣。
不但神通術法圓融很多,而且他的消耗越來越少,術法威力卻越來越大。
他的實力比起最初起碼強大了兩成。
若繼續這樣下去,我擔心他的實力會更加強大,到時只怕更難對付。”
衆人默然。
任何一個人連續經歷八十多次戰鬥也會快速成長,何況是如意真君這等人物。
閔松發轉眼看了看左玉文道:
“左道友可有良策?”
左玉文也在一直思索着這個問題,半晌後才道:
“通過這一日的戰鬥,我發現如意真君似乎不喜歡被人接近。
他的所有術法都是遠距離殺傷,另外他的眼睛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個破綻。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不妨先圍繞這兩點進行試探如何?”
閔松發心中一動,沉吟着道:
“左道友的意思是如意真君肉身孱弱?
嗯,有些道理,他本就是符籙師出身,不擅近戰,倒是可以作爲一個突破口試試!
至於他的眼睛,不知在座的諸位可知道他眼睛因何受傷?”
一名定州元神真君開口道:
“他的眼睛是先天境時被一名蛇妖弄瞎的,不過聽說他修煉出一種‘天視地聽’的神通來替代眼睛。
這幾百年來,他的眼睛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按理說應該是真瞎,否則誰能堅持幾百年一直裝瞎子?”
左玉文皺眉道:
“修行者在晉階金丹境和元神境時可以彌補自身缺陷,他的眼睛爲何沒有恢復?”
那定州元神真君遲疑了一下道:
“會不會是本源受損,導致無法復原?”
閔松發微微‘籲’了口氣道:
“是不是瞎子一試便知,下一戰我來。”
待高空中再一次出現一朵枯萎的灰色鉛花時,閔松發當即閃身自雲端飛出,高聲喝道:
“青州‘雲河宗’閔松發前來領教。”
口中說着話,雙手快速在空中推拉旋轉,引動元氣法則之力,空中頓時有無盡的水霧產生,朝着張克蔓延過去。
同時一張口,一口銅鐘自口中噴出,轉眼間變的六尺大小。
也正在此時,一道淡紅色遊絲穿透虛空來到閔松發的面前。
閔松發對此早有準備,身形一晃,整個人直接消散化入漫天水霧當中。
雲河宗神通:霧影
只要大霧猶在,他便可將身體散於霧中隱藏,在這種狀態中,一般的攻擊是無法傷害到他的。
見遊絲符劍出手無功,張克也不在意。
他的這一道符劍此刻已經暴露,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是很難擊中對手的。
偏偏他掌握的‘不平’劍意正凝練飛劍聚於肺中蘊養,無法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