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隨的衆多船隻也都識趣的沒有再接近,遠遠地拋錨落鎖將船隻固定。
而在半空中,此刻有近三百位元神真君懸空站立,他們要看看張克以和中手段封堵海眼。
此時在空中的元神真君分爲了兩個團體。
其中東域的元神真君較多,聚攏在一起站立於空中南側,而其餘一些其它地域的元神真君站立在北側。
旗艦‘幽靈船’的甲板上,張克神念如波向外發散。
猶如刀鋒一般的神念隱隱在空中顯露出半透明的漣漪波紋。
無論是空中站立的元神真君還是站立在張克身旁的助陣之人,看着空中一閃即逝的鋒芒。
齊齊在心中吸了一口冷氣。
神念具化是隻有道君才能做到的,張克此刻透出的神念還未能完全具化,但卻已經離具化而出不遠了。
這意味着張克的神魂力量極度接近道君境界才具備的力量。
同時這也是張克在展露實力。
威懾、恐嚇、警示的意味在這神念外放的一瞬間盡顯無疑。
事關重大,爲了避免有人有意無意地找麻煩,張克以自己的方式做出了警告。
隨後張克朝着衆人拱了拱手。
“諸位道友且在此爲如意壓陣,若是有不識趣的儘管下手,一切後果有本門來承擔。
拜託了!”
絳雲真君等人紛紛笑着應允。
所有該準備的都早已準備就緒,無需張克再多安頓。
故此他只是說了一句話後便腳下生雲將他托起向那海眼的上空飄去。
與此同時,碧落、星河、沖霄、葉正卿四人也都飛身而起來到半空之中。
星河、沖霄、葉正卿三人從三個方向遠遠地將張克圍攏在中間。
三重淡淡的金色光幕首尾相接,就像三塊半透明的琉璃呈三角狀將張克罩住。
這既是阻隔、也是防護。
所有意圖對張克動手之人必須要突破三人的封鎖。
碧落身披黑袍在空中急速飛行,黑袍隨風飄蕩,如同一隻靈動的精靈在空中飛舞。
身形飄忽間已來到空中南側那兩百多元神真君面前三百丈位置。
懸停在空中看了衆多元神真君一眼,左手向外一抖。
一束流光自手中蜿蜒遊動飛出,隨後一朵色彩斑斕的巨大煙花在空中猛地炸開。
“轟——!”
顯露着‘先天一氣南宗’標誌的太極陰陽魚圖案散發着靈光閃耀在空中。
隨後碧落右手在身前虛空一劃,一隻巨大的鬼手憑空出現,同樣伸出食指同步着碧落的動作。
一百多元神真君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道漆黑、幽深的裂縫。
這條裂縫就像是一條黑線橫亙在空中。
“過線者死!”
一聲冷厲的聲音從碧落的口中蹦出。
那兩百多元神真君瞬間有不少人目光中顯露出不滿之色,可還沒等他們開口,就見碧落背後突然飛出一青一紅兩道光芒。
兩道光芒矯若遊龍地在碧落頭頂盤旋。
無盡的鋒芒之氣直接將附近的空間割裂,而這只是兩道青紅光芒飛舞之時自然產生的異象。
“想不到居然是一對殺伐靈寶,那無塵真君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這位碧落真君我有所耳聞,聽說其擅長‘鬼符’之術,能通幽入冥,號令鬼神,手段詭異莫測極其可怕。”
“嘿嘿,諸位有所不知,一年前,這碧落真君返回定州‘先天一氣宗’,開口便向其宗門一位元神真君挑戰。
當場便召喚出三頭元神境界的厲鬼,直接便將那元神真君的頂上三花削去了一朵。”
聽聞此言,有人奇怪地問道:
“這‘先天一氣南宗’不是‘先天一氣宗’的分支嗎?
怎麼會窩裏反自相殘殺?”
有人解釋道:
“碧落真君是一年前才晉階元神境地,此前定州那名元神真君在鎮守蓬萊時出手打傷了還是真人境界的碧落。
待其成就元神後第一時間便回山復仇。”
有人‘哼’了一聲道:
“怎麼說也是師門長輩,怎能如此妄爲。”
先前解釋那人道:
“這碧落真君是如意真君的師妹,二人皆是定州‘先天一氣宗’月桂真君門下。
這月桂真君可是不得了,一生收徒衆多,光是元神境界的弟子就教導出四人。
除了如意真君與碧落真君外,還有觀魚真君和紅綃真君。
只這一脈就出了五名元神真君,被稱爲天下最擅長教導弟子之人。”
“噝!厲害啊!”
“就是,真想見識一下此人,求個指點。”
“.”
衆多元神真君議論紛紛,話題一時間歪到不知何處,也再無人理會一旁的碧落了。
開什麼玩笑,不說碧落真君本人的實力如何,單說她的背景就令衆人大爲忌憚。
如意真君連先天靈寶都送給這個師妹了,可見二人關係何等親密。
以其睚眥必報的性子,一旦與碧落真君發生衝突,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何況碧落真君可是連自家宗門長輩都敢下手的狠人。
就這樣,碧落真君立於黑色裂縫之前,監視着一衆元神真君。
下方‘幽靈船’甲板上,單千慧擡頭看了看碧落,轉頭又看向高空北側,那裏可無人監視。
身形一晃便要飛身而上,忽地肩膀被人按住。
“我來!”
熟悉的聲音令單千慧微微喫驚。
“大姐.”
覃青輕聲道:
“當年如意道友沒少幫忙,你的實力不行,我來吧!”
單千慧臉色一紅,稍有些扭捏地道:
“大姐怎能這樣說自家小妹。”
覃青風輕雲淡地道:
“這是事實不是嗎?”
隨後不待單千慧迴應,右手伸出拇食二指在發間一捻,一根頭髮被她捻在手中。
屈指一彈,那根髮絲驟然穿入身前虛空不見。
下一秒,高空北側正閒聊的上百名元神真君忽地齊齊感到眉心似乎被一縷劍意鎖定。
死亡的危機感瞬間涌上心頭,幾乎是本能地各自閃身飛離原地,一道道防禦術法及靈寶護持在周身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