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個時候,其他幾支隊伍絲毫沒有照顧他的意思。
因此,山峭只能不斷地向後方走去。
偏偏他帶着一羣人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所以當紅蠶已經整理好兩千人的隊伍時,山峭卻還在路上走着。
對於其他人怎麼做,山峭並不關心,他一邊帶着屬於自己的一百人前進,一邊完善着心中的規劃。
‘化整爲零,分散切割,區域管理。’
山峭默默地在心中思考着這幾個字。
帶人離開時他便有了一些想法,故此特意從部落中拿了一些器物,此時在行走的路途中,這點想法也被他逐步完善。
由於受到自己帶着的這些人拖累,上午出發,直到下午山峭才帶着人來到數十萬人中比較靠後的位置。
“白松,香草,河川,青藤,你們...”
早在路上,山峭便已將自己的一百人分成四隊,由白松等人分別進行管理。
此刻,來到目的地後,他直接發號施令。
按照之前所說的,白松等人各自組織自己的小隊橫豎牽拉着十數丈長的草藤將這些陌生人分割成一個個方格。
每一個方格大約有一百人左右。
同時一名名族人不斷地叫道:
“方格中的人坐在地上不要亂動,馬上就會帶來喫的,每個人都有。”
“一會分發食物時,哪個方格中的人起身爭搶,整個方格內的人全部不給食物。
其它方格的人可以舉手揭發爭搶行爲,揭發者將給與雙份食物。”
前面的女人們不斷以草藤間隔開一個一個的方格,並開口安撫衆人情緒。
在‘山海界’,女性因爲可以生育,在人族中比較受到尊重,所以山峭讓女人們打頭陣,這樣可以減少衆人的逆反心理。
緊隨其後是一些身體殘缺的青壯,他們身體有殘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故此被山峭指揮着用白灰沿着草藤標註出一個個方格。
之後,由老人們這根據自己的經驗與眼力,在每一個方格中選出一人作爲臨時頭領,一些美麗的五彩羽翎被插在這些人的頭上。
此外,另找兩人作爲副手協助,允諾多給一倍的食物。
當然,若是選出的臨時首領不合格,會予以撤換。
這些人負責將一個方格內的人族管理起來。
最年幼的少年穿插在這些人當中,每當哪裏出現爭執,他們便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哪裏。
這一羣少年中最大的不超過十五歲,最小的才十一二歲,基本還是個孩子。
此刻他們便仰仗着自己年齡上的優勢,軟磨硬泡進行勸解。
唉,誰又能和一羣孩子置氣呢!
而這些少年所做的還不僅如此,他們還將人羣中受傷或生病的人都一一挑出來,單獨找地方安置,並砍伐幾株紅色樹木做出了醒目的標識。
張克站立在雲端之上向下注視,下方紛亂的人羣在山峭指揮下井然有序地運作着,不禁點了點頭。
只不大的功夫,山峭已經分離出近百個方格,這意味着有上萬人被歸攏起來。
與他相比,紅蠶等人的表現就差了許多。
張克心中思索着,左手虛空向下一抓。
紅蠶、石熊等六人此刻忙的焦頭爛額,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空中飛去。
“莫慌!”
剛要掙扎,一聲鈴音伴隨着張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頓時明白這是如意居士再施展神通手段,當即不在亂動,這是六人第一次雙腳離開地面,
望着下方不斷縮小的景物,六人感到一陣眩暈,身軀癱軟如泥,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
這一過程極其短暫,待六人稍稍穩定心神時,已是踏上雲層。
張克左手食指毫光迸顯,在身前隨意畫了一個圓。
猶如水面蕩起波紋漣漪,圓圈中顯示出一番景象。
道法:水鏡術
“看一看吧!”
聽聞張克之言,紅蠶等人不由將目光投向水鏡。
張克如何能夠將下方的景象顯化在眼前已不值得他們驚訝,這個人的神通廣大已被幾人所熟知。
他們此刻更多的是被水鏡中所展現的景象吸引。
水鏡中顯現的是山峭所帶領的那一百人的舉動,由於張克沒有施展‘次聲波’,所以幾人看到的只有畫面而沒有聲音。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禁感到有些羞愧,沒想到自己等人所做的居然連一羣老弱病殘都不如。
紅蠶轉頭看向一旁的山峭,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看到了吧!山峭做的最好,你們也都依照這種模式來管理。”
張克隨意說了一句,隨後自袖中取出六張卷軸分別遞給六人。
“這是我爲你們準備的東西,去吧!”
不待六人回話,張克大袖一揚,六人便翻着跟頭落下了雲霄。
“啊——!”
在一聲聲驚慌的尖叫聲中。紅蠶等人平穩落地。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山峭心跳如鼓,一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着,張克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着實把他嚇得不輕。
略微定了定神,山峭擡手將頭上的冷汗抹去。
高聲喊了兩聲,將幾名少年喊至身前。
看了看手中的卷軸,山峭好奇地將其緩緩展開。
鐫刻着無數玄奧花紋的暗金色卷軸中,幾列字跡映入眼簾。
這是一種他從所未見的文字,但奇特的是每一個字他都能夠認識。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
山峭手展卷軸,將最右側的兩列文字輕輕唸了出來。
隨着他的誦讀,兩列文字的筆畫閃過一縷縷白金色的流光,隨後便如搭建的積木被拆解分離。
橫、點、豎、撇、捺、橫勾、橫折鉤、橫撇、豎勾、豎提這些筆畫在卷軸中穿插勾連飛舞。
山峭雙目發直,只見這一百多道筆畫穿插飛舞構建出一個奇怪的圖案,有些類似他用細草給妹妹編織的小魚簍。
大肚、圓口,圓口邊沿處有一圈層層疊疊的白色封邊。
圓滾滾的大肚甕上,筆畫像藤條一樣編織絞纏,上面還嵌着一個‘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