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朱雀王國’大軍出其不意地出現時,‘萬靈部落’沒有一絲防備。
近千萬的大軍何等臃腫,儘管發現‘朱雀王國’大軍衝襲,急切之間也根本做不出應對。
‘萬靈部落’的大軍由南向西行進,而萬象率領的東十營從北向西截擊。
故此當其發起攻擊時,正好斜插‘萬靈部落’大軍的中間部位。
無盡的紅色洪流如海浪一般將‘萬靈部落’的大軍攔腰斬斷。
一方是急於返回家鄉,毫無鬥志的撤退大軍,一方是鬥志昂揚,心懷復仇之念的渴戰之軍。
加上無數渴望着以敵人頭顱來建功立業的無數國民。
這是一場沒有開戰便能預知結果的戰爭。
果不其然,在萬象的率領下,無數的紅甲士卒如一重重海浪衝擊着眼前的敵軍。
每當遇到敵方大軍凝結成陣,萬象便會一馬當先引動‘南明離火’一擊破陣。
天空中的火雲像是着了火一樣,劇烈的翻滾、膨脹、捲動着,將方圓兩千裏的天空完全染紅。
無數從天而降的火雨自雲層中傾瀉而下,將數不清的‘萬靈部落’大軍士卒點燃。
近兩百萬渾身籠罩火焰的金屬傀儡沉默地在戰場中橫衝直撞。
超過五米的身高,堅不可摧的金屬外殼,靈活、超強的力量,加上不怕受傷、死亡的特性。
高舉着鋒利、沉重、泛着火光武器的金屬傀儡成爲了戰場中的死神。
沒有任何軍陣可以正面對抗這些如同機械高達一樣的金屬傀儡。
除了‘傀儡師’,這一次萬象還調集了百萬‘洛王國’神射手。
加配了‘朱雀王國’長弓的神射手,其強大之處已超過‘朱雀王國’本身建立的強弓營。
若非‘朱雀營’全營將士都覺醒了‘南明離火’,萬象手下第一神弓營射手的稱號都會被奪走。
這些天生便擅長弓箭的‘洛王國’人,幾乎每個人都能輕易一箭射中六百丈外敵軍的眼睛。
故此,當進入戰場之後,當滿天白芒穿空射出之時,‘萬靈部落’的大軍頃刻間便如被強風吹折的枯草一般成片倒伏於地。
加上‘朱雀營’的火箭,及其它各營全力以赴的攻擊。
僅僅半天時間,毫無鬥志的‘萬靈部落’大軍已被打的大潰。
無數的奇奇怪怪種族如潮水一般向‘陷空海’所在的方向逃去。
他們知道,在‘陷空海’還有己方大量援軍,最關鍵的是每個人都知道在海上己方有着數萬艘艦船。
而眼前的‘朱雀王國’大軍明顯沒有水軍,所以只要逃到船上,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返回家園。
之所以‘萬靈部落’會如此輕易的崩潰,其實源頭在於鳩羅。
當年鳩羅以‘萬靈之血’催生出無數的奇怪種族和生靈。
這些生靈中無法適應殘酷環境的都已被淘汰消亡。
凡是能在如今建立種族的,大多有着極強的生存能力。
正是這些強大的種族纔將軍備武器優越、軍士數量衆多、訓練有素的‘朱雀王國’大軍壓制的步步倒退。
不同的理念、不同的生存環境、不同的風俗習慣令‘萬靈部落’永遠無法絕對統一。
這些年‘萬靈部落’攻伐‘朱雀王國’,由於始終佔據主導地位,很多隱患都被勝利所掩蓋。
如今一路西撤,多種族的矛盾就此激發出來。
狼人、吸血鬼等特殊生物喜歡晝伏夜出,在大日高懸下行進,會令這些生物對身體極其不適應。
矮人、侏儒、穴居人腿短,巨人、樹人行動遲緩。
獸人、巨獸行動敏捷,還有大量的水族生物離了水都無法正常活動。
如此多的種族連同步移動都做不到,此時感受到‘朱雀王國’的大軍壓迫,各個種族在各自首領的指揮下悄然逃走。
沒有哪個種族願意爲其他人抵禦強敵,腿快的種族認爲自己跑的快,可以輕鬆逃離。
正好讓那些跑得慢的種族來阻礙敵軍步伐。
這就是多種族且沒有統一核心理念文明的最大缺點。
順風時勇猛如虎,逆風時各顧前程。
沒有刻入骨子裏的文明薰陶,當遇到危險時,他們就會像野獸一樣服從本能支配。
‘朱雀王國’爲什麼可以憑藉一國之力抵禦三國進攻,就是因爲三百年的文明教育讓他們知道有些東西比生死更加重要。
因爲有堅定的信念,所以他們才能堅持到現在。
此刻,數百腿快的種族絕塵而走,腿慢的卻只能束手待斃,各族矛盾就此爆發。
一個羣體沒有戰鬥意志的時候,就會像自然界的羊一樣,哪怕數量是狼的千倍以上,也會被數量極少的狼羣驅趕着逃走而不敢反抗。
在這種大勢已去的情況下,任憑鳩羅有天大的神通能力也無力阻止。
他只能恨恨地與同族一起注視着‘萬靈部落’潰退。
望着渾身散發金紅烈焰的萬象,鳩羅很想出手將其擊殺。
可每當他生出此念,心中立刻便有死亡的警示隨之誕生,最終他只能消去這個誘人的想法。
當‘萬靈部落’大潰之後,萬象當即整頓兵馬,與火無垢的大軍匯合在一起。
‘朱雀王國’大軍像狼羣一樣驅趕着‘萬靈部落’的大軍。
這一刻,那些跑的較慢的種族成爲了第一個犧牲品。
鑑於‘萬靈部落’對‘朱雀王國’帶來的傷害,萬象下達了不接受俘虜的政策。
或許這樣會導致王國大軍的傷亡增大,但血債從來只有用血來償還。
兩國接戰的地方距離‘陷空海’只有四百里地。
而這四百里大地就成爲了‘萬靈部落’大軍的埋葬之地。
戰後,有人在這四百里大地開墾土地時,掘地三尺之下,土壤依然如血一般紅。
後世曾有人以這四百里血色大地作出一幅名爲‘京觀’的畫卷。
在這幅畫卷中,無數的‘萬靈部落’生靈被砍下了頭顱壘成‘京觀’。
數萬座‘京觀’如一座座塔樓矗立着。
這一幅畫卷在後世引發了極大的爭議。
‘女武神’萬象也因此被稱爲‘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