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奈楒自顧自的說着,轉身就要走,左手的戒指卻突然亮了起來,扽着她就回頭繼續往前衝。
方奈楒用力的拽着自己的左手試圖讓它停下,然而這頭倔驢戒指根本拽不住。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戒指力氣竟然這麼大。
竹林之中,一個女童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左腕一樣拖行,她淡定的表情甚至讓人誤以爲那條左臂與她無關。
“金烏?日輪?戒哥咱商量個事你自己往前好不好啊?我還有正事呢。”方奈楒忍着被強行拉扯的疼痛苦口婆心的勸道。
胳膊快斷了,手指都掰畸形了。
然而這戒指根本不理她這茬,依舊我行我素。
方奈楒也是認了,行吧,不愧是你,冷酷日輪。
愛去哪去哪吧。
總不能把自己手指砍掉啊。
她也不掙扎了,日輪拖着她火速前行,腳下的鞋底都被磨的冒了一溜煙,一路火花帶閃電,好不熱鬧。
方奈楒看着自己腳上這雙可憐的即將報廢的鞋,心裏忽然涌起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愴。
這要是再不停,磨的就不是鞋是她那肉體凡胎的腳了。
這戒指它咋不飛呢?
哐噹一聲,方奈楒沒來得及反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戒指終於停了。
停下的不遠處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似冰,一個是火,但但二者的視線對在一起卻是化不了的情意綿綿。
方奈楒側身揉着屁股,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二人,這竹林裏竟然還有人,還是一對情侶?
這戒指就是送自己來喫狗糧的嗎?
有古怪。
方奈楒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進了什麼幻陣,眼前的這倆人絕對不是真人。很簡單,她剛纔摔得這麼大動靜她們兩人竟然都沒有發現,而且這裏的竹子竟然是鮮活的綠色,太奇怪了。
“奇怪?”女人驚呼一聲。
“怎麼了?”男人關心的問道。
女人笑笑:“沒什麼,就是日輪忽然亮了,有點發燙。”
男人皺眉,捧起她的手小心查看。
“真的沒有什麼。”女人無奈的看着男人,眼底卻滿是幸福。
心裏像是打翻了滾燙的熱油一樣,驚駭之情難以言表。
那這個男人是誰?難道是拓跋峯主?
“拓跋,拓跋師伯!”
遠處有人聲傳來,一名青白色道面色慌張氣喘吁吁的跑來,急道:“師伯!門內有弟子入魔,疑似被種下魔種!”
“什麼!”
拓跋隱和那女子臉色驟變,他們都是經歷過人魔大戰的人,自然懂得門內出現魔種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信號。
“明炎,我們——”
拓跋隱轉身,卻再也無人迴應。
他永遠記得那一瞬,明炎燃燒在日輪的太陽真火之中,風一吹,化作了虛無。
而那轉色赤紅眸子也告訴了拓跋隱原來她也中了魔種。
“明炎師伯!”小弟子驚呼,拓跋隱沒有迴應。
無淚之人終於落下了他此生的第一滴淚,同時也徹底的背叛了他的道。
方奈楒看着站在那裏的男人一頭烏髮瞬間化雪,手裏捧着女子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那枚帶走了她的命的日輪。
忽然心裏一揪,鬆開後又變的空落落的。她張開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想起拓跋峯主曾提醒她的那句話:若有一日你身中魔種轉化爲魔,這戒指將會變成刺向你的利刃,讓你灰飛煙滅。
方奈楒感覺眼前一暗,擡頭一看,天空中烏雲密佈。滾滾的黑雲裹挾着暴戾的雷電之力向竹林壓來,站在前面的兩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像是隻有方奈楒一人可見。
轟隆隆的雷聲灌入了方奈楒的耳中,威壓直接震得她七竅流血。
“什麼啊這是,雷劫嗎?”
手指上的日輪突然發出了紅光,如同一個真正的太陽,且隨着雷聲越響越來越燙。
“嗡——”
油門給滿,一聲嗡鳴,日輪帶着方奈楒猶如離弦之箭竄出直奔前方。
“不是吧,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