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男人跟他長着同一張臉。
任務剛結束準備衝個澡的【琴酒】:……?
【琴酒】,某跨國犯罪組織c位扛把子,公認莫得心的任務機器,臉上彷彿刻着“要搞組織就先來搞我”,半生都在與臥底周旋,在設計讓基爾殺死宿敵赤井秀一後,一度認爲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再讓他動容。
但有時候flag這種東西就是用來立的,赤井秀一頭七還沒過,【琴酒】的人生便迎來一個令他頭痛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的人物。
這個同樣自稱是琴酒的男人。
【琴酒】這樣的人,偏執又多疑,就算這個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在他浴室的方式突兀又詭異,【琴酒】還是認爲是有人故意設計,第一反應便是出手攻擊。
然後明明拳頭打在了對方腹部,同樣的傷痕與疼痛卻反應在了自己身上。而對方的反擊則是擊中了他肩膀,痛感卻比他的判斷要輕了不少。
他們對彼此的攻擊如果超過一定程度就會反噬到自己身上?【琴酒】心頭冒出這樣的念頭,他不知道對面的男人是如何想法,只是彼此都默契地收斂了敵意。
這應該不是什麼陰謀或者惡作劇可以解釋的了。再固執的人在面對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時都會變得無比謙虛,或許也有部分存在自視甚高,但【琴酒】並不在其列。
也正是發生了這般【琴酒】理解外的超自然事態,他們纔有閒心坐下來好好交流一番,【琴酒】也就知道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的名字。
他說他叫,琴酒。
“說不定我就是平行世界的你呢。”琴酒用一種堪稱輕鬆的語氣說道,之前他就看過平行世界有關赤井秀一的記錄,現在不過是跟平行世界的自己面對面而已,還動搖不了他已經被死神以及app鍛煉出的強大心臟。
糊弄平行世界的自己總比去面對找上門來的修羅場強。
“平行世界?”聽到對方口中出現的詞語,【琴酒】不禁挑眉,他空閒時間不多,但對於一些科幻電影、小說裏的常見設定倒也不算一無所知,只不過平日裏對這樣的設定嗤之以鼻,如今居然要把這種超自然現象歸咎於此,到底是讓他心中生出幾分不忿。
但又找不出其他合適的理由,只能勉強信了這個據說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說辭,只是……
“你,也就是平行世界的我是幹什麼的?”哪怕長着同一張臉,但【琴酒】並未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氣息,或許他們本質相同,但這個琴酒身上並沒有像他一般終日在生死之間反覆橫跳的危險氣場,之前面對他的攻擊反應也慢了一拍,不像是風裏來雨裏去的殺手。
想到這個平行世界的琴酒出現後說的第一句話,【琴酒】心中突然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我嗎?當然是個遵紀守法的正經生意人!”雖然從零開始的創業路各種磕磕絆絆,但現在琴酒的生髮液帝國已經初具雛形,在頭頂這三寸地盤已經闖出一片天,已然成了各個國家的納稅大戶。
靠着生髮液這王牌產品,他底下的工廠已經在生產比較平價的護髮產品,現如今銷量還不錯,薄利多銷之下,利潤倒是趕上了生髮液。就算天天被雪莉罵奸商,也影響不了琴酒在看到產品銷量時的好心情。
“靠賣洗髮露跟護髮精油?”見琴酒得意點頭,【琴酒】只覺得呼吸一窒,他不是對賣護髮套裝有什麼偏見,如果這個賣護髮套裝的傢伙不是跟他長着同一張臉,不是疑似平行世界的自己,他才懶得管賣的是護髮套裝還是脫髮套裝。
關鍵是這個琴酒很可能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而且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一些奇妙的聯繫,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承擔部分傷勢。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琴酒】自然希望平行世界的自己武力超羣,哪怕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個fbi他也認了。
但爲什麼,偏偏是這麼個人畜無害的生意人?!
【琴酒】心中是如何想法琴酒大抵能猜個七七八八,雖然這場穿越平行時空於他而言也十分突然,但比起真正一無所知的【琴酒】,他卻是提前便從app那兒知曉了這次的穿越時空之旅。
只是纔剛到,琴酒便發現了兩個世界的自己身上微妙的不同。
這個世界的【琴酒】身上有太多陳舊性傷痕,其中一些較爲嚴重的琴酒能跟自己記憶中的某些任務對上號,曾經他身上也留下過類似的傷勢,只不過因爲體質的特殊,最後並沒有留下傷疤。
看來這個世界的一些細節跟他那邊的世界有些差別。意識到這點,琴酒便打定主意裝傻下去。說到底他只是個過客,沒必要跟這邊的世界牽扯過深。
裝傻的後果,就是平行世界的【琴酒】從一個帽子一戴誰也不愛的冷酷殺手變成了個苦口婆心的老媽子。沒辦法,面對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那可是真真的打在他身痛在我身,打不得那就只能靠言語來觸動。
以(物)理服人x
以(道)理服人√
琴酒(痛苦面具):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
被嫌棄的男媽媽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給琴酒灌輸着這個世界的注意事項,同時也在向平行世界的傻白甜套話,得知平行世界的自己主要收入來源是靠賣生髮液跟護髮套裝,貝爾摩德是代言人,伏特加是執行總監,科恩跟基安蒂是保安,雪莉是實驗室負責人,而曾經令他頭疼的宿敵赤井秀一以及跟赤井秀一不對付的波本則是生髮液的忠實客戶。
不知道爲什麼,有點想笑。
難得關心起了一個死人以及同事的髮際線,【琴酒】回想了下永遠戴着針織帽的赤井秀一,以及有着濃密劉海的波本,心中不無惡意地猜想這兩個傢伙說不定早就禿了所以才如此掩蓋自己的髮際線。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詢問有關那一位以及朗姆在平行世界的消息。
“那一位年紀大了走了有好幾年了,朗姆也在那一位走了後沒多久鬱鬱而終,烏丸集團最後被淺香繼承,我跟貝爾摩德不想礙她的眼乾脆就自己出來創業。”這麼一番話琴酒說得是情真意切,先入爲主的【琴酒】並沒怎麼懷疑傻白甜口中的“事實”,反倒是在心中感嘆平行世界的和平。
如果是他這邊的那一位逝世,事態發展恐怕不會像另一個自己口中所說的那般平靜。況且,他也不會甘心自己爲組織付出瞭如此多的心力,最後竟然要將一切成果拱手讓人。
得不到,那就毀掉。說到底,他所忠心的是組織,更是,他的組織。
琴酒並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琴酒】對於組織的執着,不過哪怕知道他也不會在意,他這樣的人冷酷又自我,答應智障ai來到平行世界度假也不過是爲了避開某些人的死纏爛打而已。至於這個平行世界與他的世界之間微妙的不同,他雖然好奇,卻又不是那麼的好奇。
或許生存環境有所不同,但他們的本質卻並無差別。
這個道理琴酒明白,【琴酒】也清楚。所謂的傻白甜,也只是【琴酒】覺得平行世界的琴酒比自己要安逸一些所想出的玩笑標籤罷了。
作爲“琴酒”,又能天真到哪裏去呢?
大抵是爲了感謝他的收留,平行世界的琴酒對於【琴酒】的套話雖有察覺,但也還算是知無不言,只要不是蠢貨,總能從琴酒的配合裏提煉出不少信息。有用沒用另說,先把情報拿到手再說。也是如此,【琴酒】注意到了一個按照原本的劇情線他本不該知曉的人物。
衝矢昴。
一個住在早該死去的工藤新一家中的東大研究生。
傻白甜那個世界本該死去的工藤新一活着,赤井秀一也還活得好好的,還有閒心去操心髮際線,兩個世界的不同讓【琴酒】先入爲主地忽略了在自己的世界本該死去的人或許並未真正死去的可能。他只是從衝矢昴這個角色身上察覺到濃重的不和諧感,明明平行世界的傻白甜認識的其他人他都能跟自己的關係網對應上,偏偏只有這個衝矢昴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就像是他曾經殺死的那些老鼠一般,煩人、狡詐、不堪一擊,唯獨赤井秀一,敢想敢做,最後在他臉上留下一道他天天都能看見永遠無法忽視的傷疤。
突兀又扎眼,讓人提不起什麼忍耐的情緒,只想着趕緊把這白布上的污漬儘快剷除,哪怕多留一秒,都讓人覺得無比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