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八十七章 新軍之策攔路虎——衛所制
    司禮監少監王越進入武英殿,對朱允炆行禮後,說道:“皇上,燕王與魏國公的對論到了。”

    朱允炆微微點頭,含笑問道:“可又是在談論新軍之策?”

    王越恭謹至極,道:“回皇上,今兒談論的是韃靼與瓦剌。”

    朱允炆饒有興趣地接過文書,仔細看了看,嚴肅地說道:“召燕王、魏國公,把解縉、姚廣孝、茹瑺一併喊來。”

    王越領命離去。

    因內閣便設在宮內,解縉聞召後,便先一步進入了武英殿。

    朱允炆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朱棣與徐輝祖的對論交給瞭解縉,解縉看過之後,明白朱允炆此時的目光,已看向了蒙古,或者說,看向了大明未來幾年的威脅。

    朱棣、徐輝祖、茹瑺、姚廣孝一起到了。

    朱允炆攤開大明輿圖,說道:“今日朕看過燕王叔與魏國公的對論,燕王叔認爲,蒙古部落依舊是我大明最大威脅,韃靼與瓦剌此時雖在內鬥,三五年內無瑕南顧,但五至十年之後,必會威脅大明。朕請你們來,是想聽聽你們的看法,說一說,大明邊疆可以安穩幾年。”

    朱棣、徐輝祖沒有說話。

    解縉與方孝孺看向茹瑺,他是兵部尚書,瞭解兵事,理應第一個表態。

    茹瑺看着大明的北部邊疆,嚴肅地說道:“皇上,據目前掌握的消息,韃靼、瓦剌各貴族之間,彼此爭鬥不斷,並沒有出現過於強勢的一方。加之我朝在北方邊界,設有衛所重軍,韃靼與瓦剌,短時間內應不會威脅我大明。”

    朱允炆微微點頭,說道:“看來茹尚書與燕王叔論斷相似,你認爲的短時間,是多久?”

    茹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思索片刻,纔回道:“三年至五年。”

    朱允炆將目光看向姚廣孝,問道:“姚師父,談談你的看法吧。”

    解縉、茹瑺、徐輝祖對於姚廣孝在場,都有些意外。

    姚廣孝當下只是翰林侍講學士,若是皇上討論經史子集,他在場是應該的,可現在說得是軍國大事,讓姚廣孝參與其中,其中深意,恐怕不簡單。

    “韃靼雖實力不足當年,但始終以蒙古正統自居。而這也決定了一點,韃靼必然奉行對抗大明的政策。”

    姚廣孝沒有繼續蟄伏。

    自己所求一生,不過是一展胸中抱負。

    如今有機會,便無需再遮掩,將自己所有的智慧,在這餘生之中,獻給這大明山水吧!

    “只不過韃靼受限於實力與內鬥,無法整合力量,大規模的南下寇邊,在五年內幾乎不可能。但在這五年中,數百,千餘騎兵的小規模襲擾,恐怕不會絕休。”

    姚廣孝的手指點過肅州、寧夏、開平、大寧一線,說道:“這裏憑衛所、長城與大軍,防護不成問題。從這裏看,韃靼縱有心作亂,五年內,大明北疆,應是萬全。”

    “瓦剌呢?”

    朱允炆讚賞地看了一眼姚廣孝,問道。

    姚廣孝看着輿圖中瓦剌的位置,說道:“臣在北平時,便聽聞瓦剌的買的裏八剌並非明君,所行之惡,令人不齒。如此之人,必無法長久,瓦剌內亂,將近。”

    “不成想,姚師父竟有如此見地!解縉佩服!”

    解縉擊掌贊服,對姚廣孝刮目相看。

    朱允炆也十分佩服姚廣孝,還有預言買的裏八剌將死的朱棣,歷史上的買的裏八剌,便會死在這一年的內鬥之中。

    而這一年,也被後世稱爲“瓦剌稱霸之始”。

    “解縉,你素有遠見,如何看待韃靼與瓦剌?”

    朱允炆輕鬆地問道。

    解縉微微搖頭,說道:“皇上,臣認爲燕王、魏國公、茹尚書與姚師父所言,皆爲洞察之言。縱覽各類消息,韃靼與瓦剌或有野心,但大明邊疆,至少五年內不會出現大的問題。”

    朱允炆看向朱棣等人,敲了敲桌案,說道:“一位久經戰場的親王,一位掌管中軍都督府的國公,一位兵部尚書,一位內閣大臣,一位通曉無數的翰林侍講,既然你們一致認爲,北疆五年內不會出現太多問題,那我們便定下基調,五年內,完成新軍之策推行全軍之任務,如何?”

    “可行!”

    朱棣等人表態。

    徐輝祖猶豫了下,說道:“皇上,新軍之策在京軍施行,並無問題。但在北平衛所施行,卻遇到了不少問題。”

    “哦,什麼問題?”

    朱允炆有些意外地問道。

    徐輝祖拿出了一份文書,遞上去,說道:“這是北平府新軍之策的文書,其中談及,新軍之策重訓,有助軍隊戰鬥力提升,然而,新軍之策與衛所制度衝突很大,引起了不少問題。”

    朱允炆展開文書看去,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明以武功定天下,朱元璋革元舊制,自京師達於郡縣,皆立衛所。

    衛所制度,便是選一部分人,歸入軍籍,分駐在各地衛所之中,保衛邊疆,鎮壓地方。

    軍籍與民籍是平行關係,軍籍歸屬於五軍都督府管理,民籍歸屬於戶部。

    軍與兵,也完全不同。

    軍存在着世襲性,是固定的,只要你是軍,那你一家人,以後都需要充軍,住在衛所之中。

    若你不幸爲國捐軀,那也沒事,看看你有兒子沒有,沒有兒子,就找你哥哥,這都沒有,就找你表哥,總要找個人接替你。

    如果是悲慘世界,你這一系全家都沒了,那也有辦法,看看你原來籍貫哪裏,去找你的族人,勾選一族,搬過來繼續充軍。

    而兵,則是自願性質的,是臨時招募的,而並非朝廷經制之軍,一沒定額,二沒固定的戍邊地,三和子孫職業選擇沒關係。

    在明代初期,軍費在朝廷財政中的支出佔比是很低的,每年兩百萬石養三百萬兵足夠了,甚至在很多時候,軍費可以說是“自給自足”的。

    這也與衛所制度有關,衛所的軍,只能說是軍與農的合體,打仗的時候就是軍,不打仗的時候,那就是農,需要開荒,需要種地。

    這邊收着莊稼,手舞鐮刀,那邊烽火傳訊,就可以馬上換上盔甲,抄起鋼刀殺敵。

    如果軍屯的收成不夠軍隊開支,那就讓商人僱人去邊塞開墾,通過開墾出來的莊稼,來換取朝廷鹽引,這樣一來,商人與邊軍便實現了雙贏。

    看似美好的存在,在經過洪武的風雨之後,已開始顯現出其問題,衛所廢弛與崩潰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而軍農合一的方式,已嚴重妨礙了軍隊的訓練。

    試想,一個集體下地務農的軍隊,又能有多少時間訓練?又能掌握多少的殺敵技?

    衛所制不改,新軍之策,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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