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九百三十六章 北山第的決策
    京都,北山第。

    關白二條良基將文書遞給穿着僧袍的足利義滿,一臉凝重地說:「據可靠消息,大明派了水師進駐朝-鮮濟州島,隨時可能會進攻對馬島。對馬島大名宗貞茂擔心不敵,派人送來求援文書。」

    足利義滿接過文書,瞄了幾眼,淡然地說:「如此說來,朝-鮮的李芳遠是一意孤行,準備與我們爲敵了?枉我還想招攬他,讓他成爲我們的屬臣。」

    二條良基苦澀地點了點頭。

    招攬李芳遠,是足利義滿的軍策之一,沒錯,是軍策,非是國策。招攬只是一個名義,更多的是一個藉口,爲足利義滿北征朝-鮮鋪墊。

    李芳遠答應臣服,足利義滿帶兵北上,那不就是視察民情,去自己的地盤。

    李芳遠拒絕臣服,足利義滿帶兵北上,那不就是順理成章,殺出一塊地盤。

    很顯然,李芳遠是一個有骨氣的,不管足利義滿用什麼藉口,什麼百濟後裔,什麼固有領土,什麼兵強馬壯,人多船多,對足利義滿的招攬就一個回答:

    滾。

    足利義滿不喜歡被人指着鼻子說「滾」,畢竟是滅「國」無數,結束南北朝分裂,一統四島,室町幕府最強大的統治者,有着至高無上、不容冒犯的威嚴。

    二條良基提醒着足利義滿:「太政大臣,李芳遠之事可以暫時放一放,可大明水師已至濟州,直接威脅對馬島,我們是救援宗貞茂,還是……」

    足利義滿命人取來輿圖,仔細審視着對馬島的方向,召來管領斯波義將,商議對馬島軍情。

    斯波義將聽聞大明水師意欲進犯對馬島,沉思了會,勸說:「宗貞茂坐守對馬島多年,多次不聽從太政大臣的調遣,不僅爲流賊走寇提供居所,還成爲其靠山。眼下對馬島中,據說有近八百賊寇。朝-鮮屢屢發難,不聽從太政大臣招撫,想必就有宗貞茂侵略朝-鮮沿海的緣故。」

    二條良基緊鎖眉頭,斯波義將這是什麼意思,他想要坑死宗貞茂不成?怎麼說,宗貞茂也是幕府之下的大名,對馬守護,怎麼能不坐視不管?

    「太政大臣,宗貞茂雖有諸多不是,然近兩年已是安穩許多,且態度極是謙恭,對太政大臣更是孝敬有方,去年還送來三個精通樂理的藝伎。」

    二條良基連忙幫着宗貞茂說好話。

    斯波義將看了一眼二條良基,肅然說:「那是因爲他得罪了京極氏,這纔給太政大臣送禮。依我看,我們不需要理睬對馬島,若明軍當真出手,對我們反而是一件好事。」

    「好事?」

    二條良基難以置信,那裏畢竟是日本國的領土。

    斯波義將解釋道:「太政大臣想要朝-鮮,就必須得到對馬島,以對馬島爲跳板,進入朝-鮮釜山一帶,繼而建立穩固的後方。眼下對馬島在宗貞茂守護之下,若一旦他有二心,那太政大臣的後路將被切斷。關白如此袒護宗貞茂,你能爲他擔保嗎?」

    二條良基看向斯波義將,暗暗咬牙,然後對足利義滿說:「宗貞茂是忠誠於太政大臣的,我們不應放棄他。若是如此,豈不是寒了人心,反而不利地方穩固!太政大臣,還請以大局爲重。」

    足利義滿有些猶豫,斯波義將說的沒錯,對馬島的位置是極爲關鍵的,他日若需要進取朝-鮮,對馬島就必須確保安全,必須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如果宗貞茂被明軍殺了,自己就可以藉此機會,將手伸向對馬島,實現對馬島的直接控制。

    可二條良基的話也有道理,宗貞茂畢竟是幕府之下的勢力,許多地方大名都臣服於自己,若他們遭遇敵人而不給予幫助,很可能會導致地方大明與京都幕府之間離心離德,地方崩潰與混亂可能會再起。

    權衡利弊之後,足利義滿下了決斷,威嚴地說:「對馬島不能不救,命赤松澤宏帶三千人,至筑前組織水師,支援對馬島。大明敢遠道而來,那我們就需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清楚,這裏不是他們想來就來的地方!」

    「領命。」

    二條良基、斯波義將答應。

    壹岐島。

    面對宗貞茂的求援,京極高光給了一個簡潔至極的答覆:「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宗貞茂的人離開了壹岐島,帶着深深的憤怒與仇恨。

    京極高光冷笑不已,對馬島被大明選爲攻擊目標,實在是太好不過,只要宗貞茂死了,對馬島就是京極氏的地盤。

    大明是不可能也無法一直佔據對馬島的,他們只能出一口惡氣,然後離開,僅此而已。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最大的好處,將落在京極氏手中。

    松永秀是京極高詮手下的重要部將,在京極高詮戰死之後,便極力擁護京極高光,爲京極高光重視,委任爲壹岐島的看管,負責海域防護。

    這一日,松永秀頂着凌冽的北風巡視海岸線,搓了搓冰冷的臉,看着空蕩蕩的海面,對身旁的石森問:「爲何沒有船隻出海,沒有設置警戒?」

    石森哈了哈手,開口道:「興許是風大天寒,這種情況,走船也走不出多遠。」

    松永秀搖頭,嚴肅地說:「去,把這裏的守將叫過來,防務乃是大事,事關島上安危,哪怕是再大的風,再寒的天,也必須堅持巡查,豈能懈怠?」

    石森嘴角微微抽動,乾笑着說:「不需要了吧,你看,大海之上毫無遮攔,一眼看去,幾十裏都能看個真切,你在擔憂什麼,走,去暖房休息休息。」

    松永秀是個固執且堅持原則的人,哪怕是風和日麗,天下太平,他也始終有着一份危機意識。

    石森見松永秀執意要找人問責,只好安排人去傳喚昆四響。

    昆四響走來,面對松永秀的訓話,疑惑地看向大海,說:「我明明安排了鬼頭三艘船出海了啊,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怎麼不見了。」

    對於松永秀的偏執,昆四響是知道的,爲了不捱罵,每日都有安排人出海巡視,反正累也不是自己累,冷也不是自己冷,下面人埋怨也埋怨不到自己。

    「你確定鬼頭他們出海了?」

    松永秀問。

    昆四響重重點頭:「確定,我親眼看他們出海的。」

    「那是什麼?」

    石森擡手指向海面,隨着波浪起伏,一片片木板出現在衆人的眼中,至近了,已有人將木板打撈上來,看着木板上的半截粗麻繩,還有漆出的半個岐字,松永秀不由地感覺到一陣陰冷,擡頭看向大海,在水天相接的遠方,突兀地出現了一排排船隻,浩浩蕩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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