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楊五山叔叔,好久不見
    啪!

    棋落。

    竹林風動,暑氣漸消。

    “楊五山應該是暴露了。”

    一隻手,撿起白棋兩枚。

    “我們要行動了,那些東西不能落在朝廷手裏。”

    古今沉聲,落下白子。

    朱坐照嘴角含着笑意,目光銳利地掃向棋盤一角:“這是最好的機會,安全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楊五山身上,此時動作,沒有人會注意。”

    古今再落下棋子,開始撿黑子:“如此一來,楊五山這枚棋子就不能用了,着實可惜。”

    朱坐照呵呵笑了笑,繼續落子:“棋盤勝負,以棋子多者爲勝。然棋局勝負,以御極乾坤者爲勝。公子、盤谷、餘十舍、楊五山等等,他們什麼時候被拿出棋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將你送到了這裏,讓你擁有了改天換地的可能!”

    古今默然,端起茶碗,看着茶水中的自己,一段記憶涌上腦海:

    “都是惡魔,他們都是惡魔!”

    “記住他們的嘴臉,看清楚他們的嘴臉!”

    “我爲你留了一支力量,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成爲你的左膀右臂!”

    “別哭了,收起你仇恨的眼神,等待時機吧,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你會復仇,向那個仇人復仇!”

    水有了波瀾,記憶緩緩消退。

    “行動吧,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沒錯,因爲建文皇帝出現了昏招。”

    “是啊,他不應該得罪所有人,不應該損害所有人的利益,爲了那些泥腿子們!他忘記了,太祖在時

    ,都不敢如此放肆!爲君十一載,他終露出了最大的破綻。”

    “官怨,地主士紳怨,這就足夠了。你記住,這世界的強權,從來都不是掌握在百姓手裏,而是掌握在權貴手裏!”

    “落棋吧。”

    啪!

    棋落。

    朱允炆笑着看着勝負已分的棋局,對李景隆說:“你的棋藝多年不見長進啊。”

    李景隆起身,恭維道:“非是臣棋藝沒有長進,而是皇上棋藝超絕,縱臣如何追趕也只能望背興嘆。”

    “你啊,還是和過去一樣。”

    朱允炆灑落手中的棋子,看向李增枝:“聽聞你召集了一批人做糧食、布匹買賣,還有模有樣,賺得不少吧?”

    李增枝臉色一變,連忙說:“臣不過做點小買賣。”

    “小買賣可做不到三省八府十二州。”

    朱允炆笑着說。

    李增枝心頭一震,安全局對自己的生意竟是如此瞭解!

    李景隆見李增枝額頭露出冷汗,接過話茬:“皇上,我們也想效仿藩王,尋一條出路,日後給子孫留個基業。”

    效仿藩王。

    當初朱允炆爲了解決藩王問題,用得最狠的一招就是藩王經商,那些不具備經商能力的藩王乾脆就佔據了各類礦山,端起了鐵飯碗。

    現在勳貴效仿藩王從商確實沒什麼不妥,只要不是朝廷在任官員、將領,像藩王一樣手中無權無勢,遵守《大明律》、《商律》、《浮動稅率》等法令,從商做點買賣,朝廷並不反對。

    朱允炆沒有

    深究生意事,將目光投向垂手而立的李芳英,嘴角透着淺淺的笑意,輕聲問:“身體養好了吧?”

    “勞皇上動問,已是痊癒。”

    李芳英平靜地回答。

    朱允炆微微點頭,看向內侍:“把那本《夢溪筆談》孤本找來。”

    內侍答應。

    李芳英微微凝眸,不知道朱允炆是什麼用意。沒過多久,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李芳英擡頭看去,只見一約莫十歲的小女子端着托盤而來。

    小女子一襲玄青儒袍,輕紗遮面,腳步輕快。

    李芳英莫名有些緊張,李景隆看着小女子,猜測着這是誰,不像是宮裏的公主。

    李增枝暗暗鄙視朱允炆,這個禽獸,竟在宮裏養這麼小的丫鬟婢女!

    朱允炆看向李芳英,對女子吩咐:“給他看看吧,書畢竟是他找來的。”

    小女子託着托盤,至李芳英面前輕施一禮。

    李芳英深深看了看小女子,遮面的紗布看不出其容貌,低垂的目光看不到她的眼神,目光落在眼前的托盤上,鼓囊囊的東西撐起遮蓋的黃布。

    “打開吧。”

    朱允炆看着李芳英。

    李芳英擡起手,手指捏住黃色布料,一把拉開,一塊黑色面具赫然刺入眼眸。

    “啊!”

    李芳英猛地一驚,後退一步。

    這黑色面具,不正是以楊五山身份出現時必佩的面具,面具並非遮整個臉,只罩住了鼻樑至眉心位置。

    面具大小,包括上面的蓮花花紋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莫不是

    這就是自己的面具?

    可它不是隱在地道之中,如何會出現在武英殿!

    李景隆、李增枝看向李芳英,有些緊張與擔憂。

    “李芳英,你素來穩重,如今見到一方尋常面具便如此惶恐,有些出乎朕的意料啊。”朱允炆走向唐賽兒,將托盤中的面具取在手上,把玩着說:“這面具似乎適合你的臉,戴上朕看看。”

    李芳英看着朱允炆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手微微顫抖。

    不行,這樣不行!

    李芳英強忍着自己鎮定下來,可雙手似乎已不聽使喚。

    漆黑的面具,如同潛藏在最深處的祕密,黑暗如墨,無人可以窺見。

    可突然地,一道強烈的光,以霸道絕倫的姿態踏碎黑暗,支離破碎的墨瞬間暴露極力想要掩蓋的真相,縱是李芳英心性了得,也無法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保持鎮定。

    一方面具,代表的暴露意味太過明顯,朱允炆讓自己嘗試戴戴面具,幾乎是直接喊出“呀,李芳遠,不,楊五山”。

    鎮定,一定要鎮定。

    想想父親的仇,想想曹國公府毫無用處的存在,無人在意的冷清!我李芳英要掌握權勢,我要復仇,我不能倒在這裏!

    穩住!

    李芳英憑藉着頑強的意志,讓自己鎮定下來,無所畏懼地伸手接過面具,平和地說:“先前皇上說是《夢溪筆談》孤本,不料竟是一方面具,故此有些驚訝。”

    朱允炆微微挑了下眉頭,好強的心性,好厲害的應變!

    李芳英將面具戴在臉上,看向朱允炆:“這面具倒是不錯,就是有些沉重了。”

    朱允炆輕輕說:“是嗎?”

    唐賽兒雖然見過楊五山的面具,知道其細節,但畢竟沒有親手拿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質,重量幾多,他現在戴着的是兵仗局純鐵打造,他手中藏着的,應該是其他材質吧。

    朱允炆見李芳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便轉身說:“看來是拿錯了,把面具還給她吧。”

    李芳英摘下面具,走上前,將面具放向托盤,就在此時,唐賽兒一隻手抓着托盤,另一隻手摘下面紗,直直看着李芳英,輕輕喊了聲:“楊五山叔叔,好久不見。”

    這是?

    唐賽兒?!

    李芳英瞳孔中滿是震驚,剛剛凝聚出來的意志與堅強僞裝,瞬間又被擊碎,神魂大冒之下,竟手不能持,面具跌落。

    噹啷!

    面具砸在地板上,沉重。

    朱允炆滿是玩味地看着這一幕,李芳英確實是個人物,可他不是神,面對強烈的衝擊與刺激,瘋狂想要掩蓋的祕密與暴露的無力,他下意識的驚慌失措無法掩蓋。

    果然是你!

    朱允炆心頭隱隱作痛,這算是自家人了,竟背地裏做出這些事來!

    李芳英臉頰不自然地抖動,唐賽兒,她是唐賽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皇宮,出現在武英殿!

    唐賽兒盯着李芳英,這個人是楊五山,絕對沒錯,他的聲音,他的手指,他戴上面具的樣子,和楊五山一模一

    樣!

    “我聽說,我的奶孃死了。”

    唐賽兒盯着李芳英,雙眸透着寒光。

    奶孃雖不是什麼好人,曾看管得自己毫無自由,但她畢竟養活了自己,若沒有她,自己不知道要喫多少苦,她就如同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她,被楊五山殺了!

    李芳英打了個哆嗦,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沉聲說:“小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你什麼楊叔叔,更不認識你的奶孃。”

    唐賽兒看着虛僞的李芳英,彎腰撿起面具,輕聲說:“認錯了嗎?那,抱歉。”

    李芳英瞳孔中透着懼色。

    唐賽兒對朱允炆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朱允炆看向李芳英,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錯了還知道道歉,這小女子確實不凡,對吧,李芳英?”

    李芳英感覺喉嚨有些堵得慌,吞嚥了兩次口水纔出聲:“皇上說的是。”

    “是或不是,希望你清楚。李景隆、李增枝,你們先回去吧,朕還要留李芳英看《夢溪筆談》孤本,內侍,傳晉王來,他不是一直想要觀摩孤本嗎,朕給他機會。”

    朱允炆下令,擲地有聲。

    李景隆、李增枝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緊張的李芳英,李景隆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開口道:“皇上,芳英在這裏是不是太過打擾……”

    “不打擾,你們二人退下吧。”

    朱允炆不給李景隆再說話的機會,然後對李芳英指了指西面:“入偏殿吧,那裏書多,筆墨也多,看

    看書,寫寫觀後感也是好的。”

    李芳英看着如山沉穩,不可撼動,氣場強大的朱允炆,腿沉重得似乎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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