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湛不高興的扯她衣角,“我說了,我不喜歡傅暖,她只是我靠近你的工具人罷了。”
雪稚隨意的點點頭,敷衍的態度惹得宗湛又是一陣牢騷:“要不是傅爲念給我通風報信,我還不知道你要和傅雲疏要出來約會。”
“念念?”雪稚沒想到四個大人的骯髒遊戲竟然還扯進來一個小乖寶,“他爲什麼會給你通風報信?”
宗湛笑道:“我讓他給我彙報你和傅雲疏的情況,他起先不願意,但是我威脅他說,如果不彙報,我就把傅暖退回去,讓他天天和傅暖臉對臉,他很識相,連你們昨天晚上睡一間房都說了。”
雪稚:“……”小叛徒,年紀輕輕就有當間諜的潛質。
回了房間,雪稚沒理會傅雲疏換被套的命令,洗完臉後就靠在窗前看外面璀璨的燈火。
她的房間就在傅雲疏旁邊,位置極好,空中漂浮着的孔明燈也觸手可及。
哥哥失蹤前,每年冬天都會帶她去山上祈福,燒香拜佛,然後放飛一隻孔明燈,保佑她平平安安,萬事順遂。
可是後來哥哥陡然消失,不知所蹤,她也從樓上跌下,骨肉未存。
哥哥爲她在佛前磕了十二年頭,佛祖卻沒有保佑她分毫。
雪稚拍了拍臉,摸到了一手溼溼的淚水。
黑夜無盡的蒼涼中,她打了個噴嚏,順便問候了一下傅暖和傅雲疏的祖宗十八代。
傅暖和傅雲疏的冷漠殘忍,以及她的愚蠢,共同造成了她的死亡。
罵完果然神清氣爽,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正要回房休息,卻發現隔壁陽臺上,有個男人陰沉沉的看過來。
雪稚:“……”
她僵硬的停住腳步,伸手打了個招呼:“嗨!”
而傅雲疏像是沒看見她的示好一般,冷冰冰的站在原地,幾乎與夜裏的冷風融爲一體。
雪稚緩緩放下手,慢慢向門口挪動。
不是去參與搶救林俊的突發活動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且還悄無聲息,像個幽靈。
他沒聽到她罵他祖宗吧?
如果他問起來,就說是在夢遊好了。
雪稚小心翼翼的縮回房間,一脫離傅雲疏的視線,就迅速拉上窗簾鎖上門,安心的鑽進了溫暖的被窩。
陽臺上。
傅雲疏攔住一個孔明燈看了一眼,似乎對上面的‘天長地久一雙人’很不屑,輕輕地嗤了一聲。
一旁的祕書道:“傅總,房間已經打掃乾淨了,您要現在休息嗎?”
“傅暖呢?”說話間,傅雲疏似有所感,撇過頭看了一眼西側,“她沒有和宗湛在一起。”
祕書沒料到他還關心妹妹的活動軌跡,短暫的思索過後,答道:“小傅總和宗總進了莊園後就分開了,似乎鬧得不太愉快,小傅總去後山涼亭哭了一會兒,之後就回房間了。”
傅雲疏蹙緊眉頭,面上新添一層薄怒:“她就非他不可嗎!”
祕書尷尬的立在一旁,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要說無用的癡情,他們傅總並不比小傅總少多少,他不也是收着一個牌位孤獨的過了五年嗎?和小傅總又有什麼區別。
傅雲疏掃了他一眼,擡手揮掉一隻飛進陽臺的孔明燈,轉身回了房間。
——
但是沒有傅雲疏和林俊。
也沒有宗湛和傅暖。
過了半個多小時,早餐時間結束,也沒見他們現身。
就在她心裏慌慌以爲傅雲疏把她扔在這裏要她自己爲餐食費負責的時候,他和林俊並排走過來。
並且準確的坐到了她對面。
雪稚連忙起身,“我喫飽了,你們喫。”
傅雲疏擡着眼皮瞥了她一眼:“坐下。”
雪稚看看他,再看看神色懨懨的林俊,猶豫着坐回了座位。
靜靜坐了一會兒,對面兩個男人誰也沒有起身去拿飯的自覺,雪稚坐的實在尷尬,就取了三份餐,陪着他們又吃了一頓。
林俊揉着太陽穴,似乎有些疼:“把湯拿走,看着鬧心。”
雪稚隨手把湯給了傅雲疏,後者手頓住,不滿的瞪向她。
雪稚:“幹嘛?你也鬧心?你昨天晚上也掉水裏了?”
林俊面無表情道:“別提水,我過敏。”
飯喫到一半,傅雲疏出去接電話,林俊看着一桌子樸素的飯菜實在沒胃口,隨口問起了雪稚和傅雲疏的關係。
“早就聽說老傅找到了一個很像他前妻的女人,但是沒想到你連宗湛也勾到手了,妹妹,挺厲害啊?”
雪稚淡淡點頭:“一般般吧,我要是真的厲害,林總現在不應該爲難我。”
“哦?”林俊來了興趣,“那我應該在幹什麼?”
雪稚面無表情:“求我愛你。”
“……”
這話說得,自信到林俊都不好意思繼續爲難她了。
不過說起來她長得確實不錯,眉眼雖然清透,但面上總縈繞着一股子狐媚氣,這要是帶到牀上去,還不得一邊扭腰說還要,一邊哭着求他慢點?
林俊被自己的想象勾的饞蟲都上來了,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的小腿。
“妹妹,你跟我玩玩吧?就一晚,我保證你舒舒服服爽上天。”
雪稚面上表情紋絲不動,“我跟傅雲疏和宗湛都拉扯不清,你還想橫插一腳?不行,牀不夠大。”
她越提起她和別的男人的牽扯,林俊就越興奮。
“牀不夠大我去買,不讓我上也行,我就在旁邊看看還不行嗎?”
“……”這個臭毛病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她無語:“你家裏人知道你這麼騷嗎?”
林俊從善如流:“沒騷到你被窩裏那就不算騷,妹妹,考慮一下?”
考慮你媽個錘子。
雪稚翻了個白眼,端起餐盤轉身就走。
回房間的路上,雪稚總是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難受得緊。
可是她回頭看過幾次,都沒看見可疑的人,也就只能快步趕回房間躲着。
喫過早飯,大家就三三兩兩的搭伴兒去玩,天氣微涼,年輕些的男人都選擇了運動,球類和攀巖都很受歡迎。
女人們則是聚在一起賞湖逗魚。
雪稚本來是想躲在房間裏看電影,但傅雲疏一直在打電話,一牆之隔,她聽得模模糊糊,吵鬧的讓人心煩。
她憋不住,就去敲門叫傅雲疏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結果傅雲疏要她跟着一起去打籃球。
雪稚掃一眼他出來度假也依舊挺括的白襯衣和西褲,無語道:“你穿成這樣,是想去當那個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