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埋怨她，又覺得自己貪心，情緒低落的要命。
“你幹什麼。”他死死攥緊被子，“不想摸就不摸，你先出去吧。”
“你生我的氣嗎？”
雪稚嘆了口氣，如果是宋虞，這些東西輕而易舉就可以給他。
她揪起一點皮肉捻了捻，“你每次都說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你想讓我做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宗湛悶聲道：“你什麼都不用做。”
只要人在這裏，他就滿足。
但人是個不懂知足的物種，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直至有一天，無盡的索求把人嚇走。
他必須忍耐，才能更長時間的留住她。
宗湛深吸一口氣，剛纔的事情發生的很沒理智，他必須及時止損。
“姐姐，你先出去好嗎？”
雪稚沒動，“有時候我會偷偷的想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宗湛，你想給我一個答案嗎？”
愛和喜歡是最虛無縹緲的說辭，因爲愛所以對你好，因爲不愛所以對你不好，這種說辭讓人高興，卻也最傷人。
更何況，宗湛一開始愛的，還不是她。
雪稚覺得自己還是受了程開雲那句話的影響，以至於這麼倉促、無禮，甚至咄咄逼人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是宗湛似乎並不意外，他用低啞沉悶的聲音，說了幾個字。
“我想讓你好好活着。”
他一開始的目的，他最終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至於雪稚愛不愛他，跟不跟他在一起，都是奢望。
他緊緊按着心臟，一字一頓道：“我想讓你好好活着。”
雪稚眉尾驚訝的聳起，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
好好活着？
重點在前還是在後？
短時間內接觸到那麼多人，得出那麼多出乎意料的結論，她此時的大腦高度敏感。
但無論如何，他的回答足夠真摯……也足夠卑微。
那樣驕傲的小少爺，竟然會給出這樣簡單的答案。
一股暖流涌進心臟，連日來緊繃的心緒瞬間鬆懈，雪稚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知道，這個答案很打動她。
她呼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變得溫和。
眉目柔軟，嘴角高高掛起，如果宗湛此時回頭看，一定會明白她現在非常開心。
但他趴在被子裏，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放在脊柱上的那隻手驟然收緊又放鬆。
“姐姐。”他扭了一下身子，想要脫離她的手，“你出去可以嗎。”
卻得到了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可以，你閉嘴。”
宗湛：“？”
不等他弄清楚她這是什麼意思，後背那隻手已經從新動起來，曖昧的在他腰側遊走。
“姐姐……”
他不明白，“你在做什麼？”
雪稚面紅耳赤的道：“你閉嘴。”
什麼都不要說，什麼聲音都不要發出來，不然她做的那點心理建設都會崩塌。
宗湛有些委屈的把臉埋得更深了。
爲什麼總叫他閉嘴？
他說錯話了嗎？
是不夠溫情嗎？
可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是看她問的認真，纔不得不說出來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隻手沒打一聲招呼，微微顫抖着摸到了他褲腰邊緣。
宗湛思緒一頓，身子瞬間就僵了。
他想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又怕突然說話惹她生氣，只能僵在原地任人宰割。
雪稚從沒做過這麼羞恥的事情。
當年她聞到熟悉的味道，所以才放心的任由對方採擷，其實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大概是藥效太烈，她一覺醒來什麼過程都忘了。
若不是以爲那人是傅雲疏，她哪怕一頭撞死，都不可能就範。
想到往事，雪稚手指顫動的更劇烈了些。
她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宗湛。
雖然她和他的開始並不純粹，甚至其中壓抑着無數祕密，但她還是想和他試一試。
他是和傅雲疏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雪稚不是那種過於迂腐的人，還不至於因爲被傅雲疏傷到，所以不敢相信任何男人。
她始終認爲事在人爲，爲不動，那就是錯的，爲的動，那就繼續爲。
她想和去接受宗湛的愛。
她需要，也渴望一心一意的愛。
“宗湛。”她手指搭在他的腰側，輕聲哄道：“你轉過身來，但是不要露臉，好嗎？”
宗湛都快被她摸得靈魂出竅了，迷糊中還不忘問一句‘爲什麼’。
憑什麼不讓他露臉？
遮住臉他就能是別人了嗎？
拿他當替身？
雪稚輕聲道：“因爲我會害羞。”
她現在就臉紅的要死，“你不要看我。”
宗湛被她過分軟糯的嗓音刺激的打了個激靈，“你要幹什麼？”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雪稚搖了搖頭，想起他看不見，復而又道：“我們慢慢來。”
“什麼慢……啊…姐姐……嘶——”
褲子突然被扒下去，饒是宗湛不要臉，此刻也羞的渾身泛紅，下意識要去扯，“你別……”
有了開端，雪稚的膽子倒是莫名其妙的大了些，不僅沒有鬆手，甚至還覺得他羞羞怯怯說不要的樣子有點可愛。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在牀上說騷話。
她得承認，宗湛此時的羞怯讓她很興奮。
“宗湛。”
她繼續往下扯褲子，一邊扯一邊問：“叫的小聲一點，老彭就住在隔壁呢。”
“我……你別……姐姐，停下……你先停下！”
宗湛從沒想過自己也有成爲‘魚肉’的一天，更沒想過雪稚會是那個‘刀俎’。
他又羞又臊，嘗試和她溝通：“姐姐，你先說你會不會。”
雪稚答得飛快：“不會。”
“那你還……”他滿腔無奈，“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你出去玩一會兒，行嗎？”
“不行。”雪稚簡直奇怪：“我在這兒不能玩嗎？”
當初甦醒的時候她還裝過女流氓呢，這下感覺來了，臉皮也不要了。
她掐了一把他的後腰：“你不喜歡？”
宗湛：“……”
他悶聲道：“喜歡。”
“那就乖一點。”
“可是你不會……”
“我正在學。”
雪稚話鋒一轉：“那不然我找別人學學，學成之後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