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後大佬都爲我折腰 >第一七七章 瞞天過海
    ???

    鑑定中心上下全都被周賀買通,就連傅暖之前留下的人也全數策反,可以說周賀目前手握整個鑑定中心的話語權。

    周舒然送來的樣本是兩根頭髮,一樣的短,一樣的軟,分不太清是男人女人。

    不過這都不重要,因爲宗湛吩咐過,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換成不符合。

    周舒然要做的是加急鑑定,一般二十四小時就能出結果,他也不走,就呆呆的坐在大廳的長椅上,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瘦削的身體包裹在黑色風衣下,顯得極爲蕭瑟。

    周賀傍晚離開鑑定中心的時候,周舒然坐在那裏,他第二天早上再來的時候,周舒然仍然坐在那裏。

    周賀問工作人員,“他一晚上沒走?”

    “沒走,就這麼坐着,一動不動,要不是胸膛還有起伏,我們都以爲他死了呢!”

    “是嗎?去給他送點水喝,就說是你要送的。”

    給錢的是大爺,工作人員乖乖去了,周舒然卻不接,禮貌的拒絕之後,顫顫巍巍的起身去了衛生間。

    看着他的背影,周賀心情有些複雜。

    周舒然連休息都不肯,是有多期待這份鑑定結果?

    但是他親愛的老闆卻把周舒然的期待斬滅了。

    周賀面無表情的把維C咬碎嚥下去,小聲嘀咕了一句:“有錢人都沒良心。”

    傅暖的事已經交給老三去辦了,周賀暫時還算清閒,便駐守鑑定中心,一直呆到周舒然送檢的樣本出結果。

    他看的自然是真實的,結果顯示雙方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性爲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但周舒然拿到的結果是雙方不符合親緣關係。

    周賀坐在屏幕前,看着監控裏的男人驟然失控,似乎不相信這個結果,那麼斯文守規矩的一個人,在大廳裏和工作人員大吵大鬧起來。

    工作人員早就習慣了這種事,熟練地架起他放到單獨的房間裏,然後派了人去安慰。

    周賀嘆了口氣,給宗湛打電話交代了這個結果。

    出乎意料,宗湛聲音很輕:“等他回到家之後,再把真實結果告訴他。”

    “爲什……您是怕他得知真實結果後的表現,會被有心人看去?”

    “嗯。”

    鑑定結果沒必要瞞着周舒然,他怎麼說也算是孩子舅舅。

    宗湛淡淡道:“周圍大概有很多傅暖的人在盯着,你進出的時候沒被人發現吧?”

    周賀忙道沒有,他進門的時間和地點都很隱蔽,確定無人盯梢。

    周舒然這一鬧就是大半天,周賀看不到那間屋子裏發生了什麼,但進去勸慰的工作人員說他跟瘋了一樣嘶吼,不接受這個結果,眼睛紅的嚇人,滿臉悲慼,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總之,很慘。

    凌晨時分,周舒然才恍惚的從房間裏走出來,失去靈魂一般遊蕩出鑑定中心,他要到馬路對面去打車,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卻三番兩次的差點被來往的車輛撞到。

    最終有個好心人看不過去,從便利店出來過去攙了他一把。

    周賀在窗前用望遠鏡看了一眼,認出他就是跟在傅暖身邊的那個男人。

    “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嗤了一聲,轉身下樓,提前去周舒然必經之路蹲守。

    另一邊,沈峯面色複雜的把周舒然扶到長椅上坐下,他輕聲安慰:“兄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孩子還可以再生,你要保重自己。”

    他語氣自然的就像一個見慣了從鑑定中心走出來的被戴綠帽的男人的人。

    而周舒然卻比被戴綠帽的男人看上去還要悲傷。

    “我以爲我會有一點希望。”他直勾勾的盯着人行路上一根野草:“我的人生沒有如意的時候。”

    他哭的嗓子全部啞掉,說話聲音幾不可聞:“她們什麼都不給我留。”

    早上看見爲念的時候,那股要命的熟悉感和親切感讓他迷失。

    他還以爲雪稚真的生下了一個小孩子,他還以爲他下半輩子至少可以爲孩子而活。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都是騙人的。”

    他重新站起來,遊魂一般飄到路邊,隨便上了一輛車,然後從車窗裏對沈峯說謝謝,僵板的像個屍體。

    他看上去就像是馬上要尋死一樣。

    沈峯心中不忍,卻也無可奈何。

    這個結果他也沒有想到。

    坐在冬天的馬路邊,吹着凜冽的寒風,他給傅暖打了電話,告知了這一事實。

    “真的?”怎麼可能?

    傅暖不相信:“傅爲念和宋雪稚沒有關係?你確定嗎?周舒然是不是拿錯樣本了?”

    “他上午去了醫院見傅爲念,之後立刻回家,然後就去了鑑定中心,他在那裏等了一天一夜,拿到結果後更是瘋了一般嚎叫怒吼。”

    沈峯頓了一下,緩緩道:“根據調查,周舒然脾氣溫和,如果不是遭受了巨大悲痛,不會這麼瘋魔,而且剛纔我和他碰面了,他眼裏沒有了光。”

    最後一句話他實在不忍心說出來,因爲說了也只會引來小姐的咒罵。

    可是周舒然看上去真的像是要去死掉一樣。

    另一邊,周舒然在墓地下車,佇立於冷風中,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給了司機,司機還勸了幾句,他都沒理。

    他蹣跚着去了墓碑前,坐在老位置,薄薄的風衣根本抵擋不住寒風,但他像是感覺不到冷一般,一動不動,起碼的生理反應都不曾有。

    跟來盯梢的人在附近盯了兩三個小時,除了看見他越來越沒有人氣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這羣人才在傅暖的要求下迅速離開,對被白雪覆蓋的周舒然視而不見。

    沒用的東西不必活着。

    這就是傅暖的想法。

    陽光慢慢傾灑,看守陵園的大爺搓着手上山,把他從雪裏刨出來,小心的背到山腳的小屋子裏,用雪給他搓身子。

    他甦醒的很慢,毫無求生意志,只是在不斷的揉搓中,象徵性的皺了皺眉。

    大爺往手裏哈了口氣,從旁邊櫃子裏拿出兩張紙,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夥子,夜裏有個人給了我這東西,說等你下來就拿給你看,還說你要是不清醒的話,就念給你聽。”

    大爺左右看了幾遍,發現都是些看不懂的東西,便挑着能看懂的念:“…雙方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性爲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蒼白冰冷的人倏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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