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老闆應了聲,便動作麻利的開始做。
“死人了!走走走!就在前面!”
“快快快!去看看!!”
人潮還在往前方擠,洛九離將白月拉過來,護至身前。
白月看着地上已經被踩得四分五裂的糖人,眼裏水汪汪的跟要哭了似的。
他單手拉了拉洛九離衣袖,指着地上的糖人,“師兄,它好可憐。”
“小月兒乖,它不可憐............”
洛九離心軟的摸摸他頭安慰,卻突然聽到白月冒出句,“好可憐,它都沒有進到小月兒的肚子。”
洛九離:“............”
白月一本正經,“師父說過,美食不能浪費的。”
“小公子,糖人好了,來,您拿好。”老闆將重新做好的糖人遞給白月。
“謝謝老闆。”有了新的糖人,白月咧起嘴笑,他小心翼翼用隻手將糖人半圈着保護起來,生怕又像方纔一樣被人撞落。
白月想繼續往前走,那邊是人羣涌去的地方。
洛九離將手搭在他肩膀,“前面人多,我們換一條街玩兒。”
“啊?”白月轉過頭,“可是師父走的是這邊呀?師兄我們要把師父丟了麼?”
聽到白月提起,洛九離這才發現方纔還在邊上的白華已經沒有了身影。
她下巴朝人羣涌去的方向擡了擡,“你確定師父朝這邊去了?”
“嗯嗯。”白月點頭,“糖人掉地上的時候,我看着師父去的。”
洛九離:“............”
這老白,盡喜歡湊熱鬧!
她嘆了聲,認命牽起白月小手,“走吧,我們也過去。”
“誒誒!!師兄糖人糖人!!!小心糖人!!!!”
原來是洛九離牽住了他半圈起來的保護糖人的手。
“沒事,掉了師兄再給你買!”
“不要不要,師父說了美食不可浪費的!”白月說什麼都不要洛九離牽,一定要用那隻手半圈起來保護糖人。
洛九離無奈,越往裏走人越多,她只得讓白月走前面,兩隻手搭他肩上,以免大的丟了再丟個小的。
在人羣集中的地方,洛九離沒有再往裏擠,而是帶着白月在邊上找了個空曠位置。
以白華愛看熱鬧的性子,人肯定在最裏面去了,她纔不要進去擠,還不如在外面等着散場。
散場了,自然就能看到白華的身影。
周圍是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
“唉喲!怎麼又是這個禍害!”
“是喲,每次遇上他都是在強搶民女,這次居然直接殺了人!”
“實在可惡!”
“呸!瞎了你們的狗眼,人不是我家公子殺的!分明就是這個人殺的!”僕從指着邊上個人,惡狠狠警告,“你們這些人要再敢亂嚼舌根子,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唉喲!這位公子誒!饒命啊饒命!!他是我同村表侄,我們兩家關係好着呢!我,我又豈會殺他!”被惡僕指着的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很是委屈,“我是良民,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兒,我也不敢殺人呀!”
中年男子腳邊躺着具男子屍體,屍體臉部又青又紫還腫脹,明顯是被人給打的。
屍體邊上跌跪着個女子,女子滿臉抹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我家相公死得好慘啊!你們,你們這些殺人兇手,休想污衊表叔,你們殺我相公,嗚嗚嗚嗚,官府一定會,會懲罰你們的!”
“呵,想要懲罰本公子,也得你們有這個本事纔行!”說話的富家公子一身靛藍色錦袍,坐着個由僕從組成的人肉座椅,手上拿着把扇子搖啊搖,好不囂張。
與邊上哭起來梨花帶淚的女子,恰好形成鮮明對比。
“喪盡天良的玩意兒,已經有人去報官了,你就等着吧!”有百姓爲女子喊不平。
“就是!我們都親眼瞧見了,你看中了人家小娘子,人家不幹,你就強搶,把人家相公都打死了,還想污衊人家同行的表叔!不要臉!”
“殺人償命!等着砍頭吧你!”
“早就看你不慣了,仗着自己的身份,天天欺行霸市,強搶民女!”
“就是就是!一天天壞事做絕!”
“說過了,人不是我家公子殺的,你們再亂個嚼舌根子試試!”
僕從以棍棒指着百姓威脅,卻不想更是激起了民憤。
“呸!當我們一個個的都是眼瞎?”
“就是,我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不成!人就是被你們活生生打死的!”
“殺人償命!就是可憐了人家小娘子年紀輕輕守活寡!”
“是喲!個糟蹋玩意兒不是個好東西!”
就在百姓們都紛紛指着富家公子鼻子罵時,一個不一樣的聲音突然響起,“人,不是他殺的!”
“對!人不是............啊?什麼???”百姓話風跟到一半,忽覺不對勁,紛紛朝說話之人看去。
只見說話的是個七十來歲的老人,滿頭銀絲被一根木簪束起,留了撮白鬍子,穿着身寬大白衣,風一吹,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人,不是他殺的。”白華又說了一遍,將視線落在那個鼻青臉腫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身上,語氣肯定,“是他殺的!”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眼中有幾分慌了神,直到耳邊傳來女子哭哭啼啼喚他表叔的聲音纔回過神來,而後立馬哎喲連天,“你這老家人,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表侄走在路上好好的。”
他指着坐在邊上的富家公子,“是他,他看上了我表侄媳婦,非要嚷嚷着讓我表侄媳婦跟他回家,當他的第三十八房小妾,我表侄媳婦不幹,他們就打我表侄,結果,結果我表侄就這麼被他們給活生生打死了!”
說着他看向周圍百姓,“不信,不信你問他們,好多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