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走吧!這總決賽我們不參加了!”

    “哈!?”林溪芷一時間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她滿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瑪並未回答,只是紅着眼睛,滿是擔憂的看着她。

    半響,她伸出手握着林溪芷那那雙還抓着糖果的手,小聲地說道﹕“小姐,我們不參加了好嗎?這軍校我們不上了!”

    “我希望小姐平平安安的,你這次的對手要比上一場的撒克要強勁的多,撒克參加過這麼多比賽,雖少有敗績,但是最起碼他還是有被擊敗的記錄。”

    “可是小姐你總決賽遇到的對手——譚司明,他這些年參加過D星系所組織的這些比賽中,他竟然一次也沒有輸過,真正的從未有過敗績。”

    “嗯,沒事的不要緊,他馬上就會有了。”林溪芷滿不在意的說道。

    原來蘇瑪在爲這件事擔心啊!她還以爲發生了好大的事呢?

    她剛剛把這句話說完,後排就開始有些躁動了。

    “呵!我們A組總決賽冠軍口氣挺不小的嗎?”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人家畢竟是有雙S的母親留下來的超神機甲傍身,人家當然可以用這種口氣說話啦!”

    粉裙少女,面含譏笑的對着自己的同伴笑道﹕“也許人家就有這個實力呢?你這麼可以這麼說人家呢!”

    她旁邊的身穿黑白條紋的短髮女孩,也及時的在一旁附和道﹕“也是,畢竟上一場,撒克就是因爲駕駛的是B級機甲難敵某人的超神機甲,而慘敗的呢!”

    蘇瑪認出了旁邊的粉裙少女,這一位也是總趁她不在時沒少欺凌過自家小姐的厲姝妙。

    她正欲爲自家小姐開口反擊厲姝妙時,林溪芷立刻拉住了她的袖子。

    “蘇瑪,不要爲這種事而多費口舌。”

    她會用事實去證明的,所以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只不過這厲姝妙她是記住了,得事後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埋了。

    等比賽完,這些曾經欺負過、嘲笑過、奚落過林溪芷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口舌之爭毫無意義,不如賽後來點實際的。

    蘇瑪在林溪芷的制止下,雖未有多餘的言語,卻還是用手輕微的拽了拽她的袖子,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小姐,我不希望你參加總決賽了,我們走好不好!

    我們走嘛!

    蘇瑪這些年存了一點錢,如果在這裏生活讓小姐很不快樂的話,我們就離開D176,小姐不要害怕,蘇瑪會努力賺錢的,供小姐衣食無憂的生活。

    林溪芷從她的眼神中能感知到蘇瑪的想法。

    她伸手捏了捏蘇瑪那張因擔憂過度而眉毛都快要絞在一起的俏臉,出言寬慰道:“你之前不還是說要有冠軍的氣勢嗎?你還說會相信我必會取得冠軍的,怎麼才一會兒又變了。”

    “那是因爲,那是因爲……”

    那是因爲,我給小姐吹的彩虹屁嘛!

    後半句蘇瑪沒好意思說。但林溪芷卻從她閃躲的眼神中讀出了大致的含義。

    她用手指輕輕戳着她的額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蘇瑪就是個會哭卿卿的變色龍。一會嚶嚶嚶說着什麼我相信我的小姐,下一秒就嗚嗚嗚的說着要我不要比賽了要帶我走~”

    “嘖嘖嘖、”

    蘇瑪立刻羞紅了臉,把頭放的很低。

    她沒有,她不是。

    小姐總是這麼一針見血,戳的她胸口直冒血。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好吧!她確實有些善變。一會苦口婆心的天天讓她上進、開機甲、上戰場,光宗耀祖不辱使命,一會又拉着她徹夜長談,軟磨硬泡讓她放棄參加總決賽,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好像確實挺善變的哦!好想小姐的什麼事都被她給決定了。

    可是,可是……

    她也是真的很擔心小姐好不好。

    林溪芷看着蘇瑪罕見的毫不退讓的眼神,末了有點無奈的戳戳她:“行行行,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啦!”

    後排的厲姝妙和安妮莎,看着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還有說有笑,頓時就很來氣,她們居然連頭都不回,直接徹底的無視她們。

    “呵!某人還是早點棄賽吧!譚司明和撒克可不一樣,在實力上他比撒克不知道高出多少等級!”

    “哎呀!安妮莎你這麼好心幹什麼呢!你就算好意的提醒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會領你的情,某人現在還沉浸在上場比賽中的喜悅還沒有回過神呢?沒有人告訴她嗎?即使是有超神機甲,如果操作不得當,也一樣無濟於事呢!”

    後排有些人被安妮莎和厲姝妙的話所吸引,他們看着前方依然背影挺拔,姿勢端正的林溪芷也有些許懊惱,總覺得這不是他們之前所見到的那個大氣不敢出,唯唯諾諾的、走路都不敢接近人羣的林溪芷,現在的她背脊挺直,姿態端莊而優雅,就像是一位態度高傲、難以接近的高等級貴女,不再是那個他們可以隨時奚落,嘲笑,揶揄的對象了。

    但轉念一想,其實林溪芷本來就是個他們這些平民難以祈望的貴女,只不過她毫無精神力,即使被所有人嘲諷也毫不出言反駁,久而久之她的懦弱人盡皆知,她變成了一個人人都可以踩上幾腳的笑料。

    怎麼辦啊!你既然是那個雙S女人的孩子,就註定了你生來就要備受窺探,弱,就是你的原罪。

    周圍所有人雖然表面上未曾言語,但對於厲姝妙說的話,私底下都覺得十分認可。

    見狀,厲姝妙愈發的囂張跋扈起來了,她看着前方一直沒有回頭的林溪芷,當即就要伸手去拽她的長髮。

    裝什麼裝,你個毫無精神力的廢物,做再多都無濟於事,即使有超神機甲也永遠改變不了你無能的事實。

    在她的手即將要觸摸到林溪芷黑色的長髮時,一道金色的閃電,如同一把鋼刀,瞬間貫穿了她的手臂。

    厲姝妙當場愣住,下一秒從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着。

    這把閃電鋼刀如同毫無形態的物質,人們只看見它從厲姝妙的手臂上穿過,然後便消失了,奇怪的是厲姝妙的手臂沒有一絲傷痕,連血都沒有,人們只覺得剛剛那抹閃電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肯定是空中看臺上的燈光師剛剛在調整燈光。

    所有人都以爲那抹閃電只是一束強光。

    只有被貫穿了手臂的厲姝妙知道,這不是強光,這也不是閃電,它是“活”的、它貫穿於她的身體周圍,在她體內瘋狂的刺穿着她的身體,撕攪着她身上的每一寸骨頭。

    她全身的痛意還在劇烈的放大,厲姝妙緊緊的抱住自己,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她覺得她整個人現在就像是被千萬根鋒利的鋼針,整個人都被穿透了……

    *

    蘇瑪強忍着眼淚,最後一次對林溪芷懇切的說道﹕“小姐,我們走吧!真的、我好害怕……”

    林溪芷將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柔和帶着些許哄誘:“蘇瑪,相信我,這一次比賽,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她迫切的需要一次比賽。

    因爲這是她們需要的、林溪芷需要這場比賽,而她也需要。

    蘇瑪強忍着眼淚,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她看着那個消瘦但依舊如松柏一樣挺拔的背影,就這麼堅定的朝遠方走去。

    突然那個背影停住了,她轉過頭,對着空中看臺上的蘇瑪粲然一笑。

    一瞬間,蘇瑪淚流滿面……

    *

    賽場休息室內——

    譚司明不斷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他看着休息室中央的藍色透屏上的傳輸過來的人員參賽資料,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這就是A組的冠軍?”

    他簡直不敢相信,星際選拔賽對選手的要求已經這麼寬鬆了嗎?

    “我從B級比賽一路上激戰過來,本以爲總決賽了,終於可以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沒想到我的總決賽對手居然是一個連精神力都沒有的女孩!”

    “你們是在開玩笑嗎?”

    他等總決賽已經很久了,這些年他一直渴望一個強大的對手,因此他總是不斷的參加各種比賽,可是結果都令他大失所望。

    他周圍的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立刻走到譚司明身邊,他將手搭在譚司明的肩膀上,手上微微用力,迫使陷入狂暴狀態的他,在一瞬間回過神來。

    “老師……”

    “阿明,不要輕敵,你總決賽的對手沒有你想的這麼不堪。”

    白袍老人將A組半決賽的回放投放在光屏上,那雙原本渾濁黯淡的黑色雙眼在看到藍色透屏中的紫色機甲時,被立刻點亮了不少,露出了些許精明。

    “這是她上場比賽所使用的機甲——亂蛇,這可是這個星際都有赫赫有名的機甲!”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毫無精神力只能靠着超神機甲血緣性傍身的廢物嗎?”

    譚司明神情憤動,雙手緊緊握拳,他用力揮開路柯的桎梏在他肩上的雙手,對着藍色透屏上的紫色機甲神情有些許輕蔑:“超神機甲又如何?”

    “我一樣會把她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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