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學渣的科學家時代 >第一百四十章 94.5%!
    “今天十號,好像是清華學報出刊的時間,不知道機械製圖會不會一同出刊……算了,不管,距離建立思維有限元分析系統還有最後一點進度,爭取這個星期之內搞定。”餘華放下鋼筆,默默思索。

    羅庚今天要上三節數學課,下午纔會回來,課後作業忙完,餘華起身來到辦公桌前,伏案鑽研複習師父華羅庚講解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學而時習之,學是接觸知識的階段,習是將知識轉化爲自身的階段。

    回顧今日數分課講解的知識點,將其拆分開來,進行知識重構,從多角度和多方面進行深層次理解,融會貫通過後,這纔算完。

    緊接着,餘華翻開數分書,預習即將講述的羅爾定理和柯西中值定理。

    從本質上講,衆多中值定理都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特殊情況和推廣,乃至延伸,不過,羅爾定理卻很特殊,語言表述爲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函數,在兩個端點的函數值相等。

    學習這個有什麼實際用處呢?

    似乎沒有。

    但卻是研究特定函數的重要工具,對餘華而言更是極爲重要。

    餘華神態認真,眼神專注,仔細學習羅爾定理證明過程和相關知識點。

    現如今,隨着知識層次和知識信息熵越來越高,加之大腦進化幅度低於高等知識的信息熵增長幅度,餘華整個人的學習效率逐漸呈下降趨勢,對於蘊含高信息熵的數學知識點,再也不像之前學習初等數學時的簡單輕鬆。

    信息熵是某一段信息的平均信息量,信息熵越高,其中蘊含的信息量也就越高,這是信息論之父香農將在1948年正式公佈的信息領域概念,現在香農大佬還不知道在哪兒。

    從信息論角度講,數學分析的每一個知識點和每一個理論,都是高信息熵的典型例子。

    若要問具體有多高?

    假設初等數學體系的一元二次方程,信息熵數值爲5,那麼,眼前正在學習的羅爾定理信息熵便是20,困擾數學界二百多年的哥猜信息熵可能高達500,甚至破千。

    這麼一看,就極爲只管,但光有數值,並不嚴謹。

    因爲,還有信息理解難度。

    這個概念很好理解,典型例子就是老師上課講三角函數,學霸輕鬆理解,差生卻看得滿臉懵逼,直到四十分鐘後下課,還不懂什麼是三角函數。

    信息理解難度固定,理解速度取決於人的接受信息熵總效率。

    普通人接受信息熵的總效率,一般在0.05—1區間每天,天才一般在1-5區間每天,而這往往就是學渣和學霸的差距。

    學渣學個一元二次方程要十天半個月,優生只需要看一眼就懂,根本沒法比。

    0——10,11——20,21——30,31——40等等皆屬於信息熵的理解難度層級,每跨越一個層級的信息熵理解難度,不再是加法,而是乘法,即信息熵爲10的信息和理解難度,在到了信息熵層級二位數突破到三位數之際,理解難度甚至會翻倍。

    信息熵數值上不封頂,因爲知識沒有極限,只有越來越難。

    對餘華而言,重複性的大量計算根本不是問題,因爲這些東西的信息熵極低,但學習和理解高信息熵的抽象高等數學知識,卻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記下知識不等於學會知識,數學不講什麼死記硬背,只講理解。

    以前學習初等數學體系的知識,餘華瞟一眼就懂,隨着現在進入數分的汪洋大海之中,這種看一眼就會的事情已經一去不復還了。

    客觀角度講,數分學起來有趣的同時,真的很有難度。

    最重要的是,這還是高等數學階段,真正的數學還沒開始。

    瞧瞧這些極高信息熵的知識怪物們吧,傅里葉級數、拉普拉斯變換、羣論、複變函數、拓撲學、黎曼曲線、微分幾何、希爾伯特空間、布爾代數、代數幾何、代數數論……

    信息熵一個比一個高,理解難度一個比一個誇張,尤其是數學前沿的各種猜想和理論,對普通人而言別說想,光是看都感覺頭暈眼花。

    大腦進化過後的餘華,幾乎達到人類的極限,現在的信息熵接受總效率大約在15每天。

    當然,儘管學習效率呈下降趨勢,但餘華依舊超越任何普通人接受新知識的效率。

    一個上午過去,餘華預習進度可觀,已經到了柯西中值定理節點,另外一邊,思維有限元分析系統進度已經從89%增長至94.5%。

    距離100%目標,還剩5.5%。

    到了中午時分,午飯是簡單的饅頭和鹹菜,餘華同師母吳筱元一起喫過,便再度回到書房學習,爭取今天把進度提升到97%左右。

    窗外,陽光明媚。

    清華園,清華學報編輯部。

    編輯部辦公室內,懸掛於牆壁之上的掛鐘,顯示着時間——12:50分。

    辦公室內氛圍嚴肅,主編聞一多,副主編陳寅恪,編輯田祁,機械工程系主任莊前鼎,審稿人葉企孫齊聚於此,衆人安靜等待着。

    今日,乃是清華學報出刊之日,下午一點整,正式對外出刊。

    對於等候久矣的聞一多、陳寅恪和莊前鼎等人,今天這個日子,格外重要。

    因爲,今天亦是《中華機械製圖》出刊之日,經過早期階段的保密,大量印刷《中華機械製圖》已經,已有將近一萬本之多,覆蓋區域包含北平、天津和上海等地,只等出刊時間一到,便正式公佈。

    氣氛頗爲凝重,深知這本著作意義的莊前鼎,來回走動,雙眼時不時望向牆壁掛鐘,似如等待期末成績的學生般,完全失去了一位清華教授和資深學者應有的儀態。

    其餘衆人並未笑話莊前鼎,大家都知道這本著作的重要性和意義。

    自古文人相輕,互相瞧不起對方的成就和作品,但在場所有‘文人’,卻不能,也不敢瞧不起這本由張三先生編撰的著作。

    論重要性,這本著作遠超本次登刊的其他文章。

    “鶴壽,我聽說此次算學系有一篇過稿文章,出自一名高等中學生之手,是嗎?”辦公室內的氣氛過於凝重,葉企孫輕輕出聲,沒有勸導來回走動的莊前鼎,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陳寅恪,詢問道。

    “是的,此文章名爲《重構勒貝格積分》,第一作者爲餘華,乃北平四中學生,由學校教授華羅庚送稿,迪之兄和武之兄審覈過稿,收錄於學報文庫。”養氣功夫足的陳寅恪,顯得波瀾不驚,右手食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富有規律,向葉企孫笑了笑,緩緩講解道。

    葉企孫聽聞,心中驚訝:“哦?沒想到現在的高等中學生,已經到重構勒貝格積分的學業水平,當真有趣。”

    身爲理學院院長,葉企孫自然也是一名數學家,只不過,他在物理領域的建樹和名氣,要遠高於數學領域。

    重構勒貝格積分,這個操作就連算學系大二學生都不會。

    然而,現在卻被一名高中生做到了。

    當真有趣。

    “這是我等中華之天才,可惜,生不逢時啊……”陳寅恪嘆了一口氣。

    國難當頭,風雨飄搖之際,哪有時間給一名學生從幼苗成長爲參天大樹。

    葉企孫聽聞,默默點頭,輕聲說道:“這本著作,至少能提升我中華工業些許力量。”

    兩人閒聊,聞一多端坐品茶,並不參與到話題之中,目光偶爾望向掛鐘。

    在莊前鼎和衆人注視之下,掛鐘的時間彷彿變慢了許多,讓人心中生出焦急和煩躁之感。

    等待。

    無聲的等待。

    “嗒!”不斷向前運動的秒針,傳出細微的聲響,伴隨着秒針走完一圈,終於來到十二點的位置,分針忽然前進一步,指向12。

    時間,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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