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脣糾纏間，他感覺自己彷彿喫到了世上最軟最甜的棉花糖。
卻又好像是上癮的罌粟，讓人慾罷不能，只想沉淪得更深一些。
曲嫣只做了一個開頭，謝司燃就接手了後面的事。
他的吻雖青澀，卻猛烈。
猶如窗外的狂風暴雨，一旦下起來就停不住。
兩人的身體距離也貼得越來越緊密。
曲嫣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很燙，衝動的荷爾蒙似有實質一般，令人戰慄。
“謝司燃……”她微喘着，喚他的姓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謝司燃稍稍抽離開她的脣，眸光灼灼如火，低頭看着她，嗓音有些沙啞：“我記得你許的生日願望，是談一場姐弟戀。”
曲嫣點了點頭：“沒錯。”
“你早已經有明確的對象目標？”他接着問。
“以前沒有。”
謝司燃目光緊鎖着她，視線掠過她剛剛被他吻過而瑩潤嫣紅的脣，啞聲道：“既然沒有，那你考慮一下我。”
不管她是因爲剛經歷被退婚失戀，想借着跳進另一個坑來麻痹自己，還是因爲她本來就對姐弟戀有特殊的偏好……
他都想試試。
“爲什麼？”曲嫣彎脣輕輕一笑，“因爲吻了我，想要負責？用不着，男女之間的一時衝動而已。”
謝司燃眉頭微皺：“這種‘一時衝動’，對你來說，可以經常發生？”
曲嫣輕鬆地道：“可以啊。”
謝司燃眼神一沉，手撐着牀側，直起身來。
曲嫣又道：“是你就可以。”
謝司燃原本正要下牀，聞言一頓。
他轉頭看她。
“你生氣啦？”曲嫣伸手捉住他，用手指勾住他的尾指，“大半夜的，你要去哪裏？我不鬧你了，睡吧。”
謝司燃忽覺自己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
既高興，又不太高興。
很矛盾。
“我把枕頭還給你。”曲嫣翻滾回自己的枕頭上，拉被子躺好，很乖巧的樣子。
謝司燃重新躺下，伸手把房間的燈關了。
房內變得一片漆黑。
安靜中，他低沉着嗓音開口：“我沒喜歡過女孩子，也不是很懂談戀愛是怎麼回事。”
曲嫣嗯了一聲，靜靜聽他說。
“但我剛纔……”他略一停頓，低着聲，道，“覺得很喜歡。”
“喜歡什麼？”曲嫣問。
吻你的感覺，我很喜歡。
謝司燃沒有說出口。這句話太羞恥了。
“怎麼不說話了？”曲嫣側過身，在黑暗中看他。
謝司燃沒吭聲。
他忽然知道自己在不高興什麼了。
他不高興她這樣隨意的態度，好像剛纔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她並不會放在心上。
“謝司燃。”曲嫣突然又叫他的名字，輕軟好聽的聲音慢慢地說道，“我也很喜歡。如果不喜歡，我就不會開這個頭。”
謝司燃眸光驀然一亮，轉過臉看她。
幽暗中，她眼眸似含笑，有幾分取笑，又有幾分溫柔。
他的心再一次偷偷怦然跳動起來。
那一絲不高興的小陰霾，無聲無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