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點點頭,懂事的沒多問:“好,我這就寫。”
……
顧決收到回信的時候,心中跌宕起伏。
嫣嫣就在一牆之外。
他若想見她,是不是翻牆就能看到?
但是,以程星野的頂尖輕功,潛到隔壁觀察這麼久,卻都沒看到嫣嫣的身影。
程星野只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紅衣小姑娘,叫童彤,就是突然上門要與暗雨做‘筆友’的人。
顧決緩緩摩挲着信箋,上面的字跡稚嫩,落款署名是童彤,應該不是嫣嫣寫的。
嫣嫣不能夠直接與他通信對話嗎?
但到底爲什麼?
顧決始終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這整件事從頭到尾充滿着古怪詭異的意味,她莫名其妙的失蹤,而如今又只能藉着別人的筆來與他對話。
不像是被軟禁,更像是她怕見到他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所以才只能夠這樣的迂迴婉轉。
……
曲嫣和顧決就這麼隔着另外兩人互相遞話。
曲嫣問他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好好喫飯,他則關心她的處境是否安好,下廚不要太辛苦。
曲嫣每日給暗雨做飯,當然,最後都到了顧決的手裏。
她的顧曲美食鋪生意紅火,而顧決則在她邊上開起了書肆,取名爲‘曲顧書肆’。
她當初開玩笑說,她開店冠他的姓,被他佔便宜了。他這回就把她的姓氏放在前面。
很是貼心。
他派出去的人,親眼看到了嫣嫣!
“你說清楚點!你在何處見到人,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清瘦憔悴?”顧決壓住澎湃激動的情緒,迅速取來一卷親筆畫的畫像,對前來彙報的屬下問道,“你仔細看看,你見到的人,是否與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是,應該沒錯。”這名屬下是個生面孔,名叫暗月。他從前負責潛伏在李閣老府中做暗樁,最近大事已成纔剛調回來。
顧決攥緊畫卷的一角,心底似有狂喜的浪潮在拍打。
他應該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屬下見到的女子,被她身邊的紅衣小姑娘稱爲姐姐。她們在東城的菜市買菜,有熟識的攤販叫那女子爲‘曲姑娘’。”
暗月詳細地彙報,“紅衣小姑娘,屬下之前就見過,是與暗雨往來的那個,叫童彤。而那位曲姑娘,正如主子所說,身上帶香。屬下當時假裝不慎摔倒,靠近她一下,確有聞到一股淺淺花香。”
“你繼續說。”顧決面上不顯,心跳卻怦怦急速,不知爲何,他無端感到手腳發涼。
也許是太期待,其中又夾雜着說不清的恐懼。
他渴望見到她,又怕根本就無法見到她。
“屬下一路悄悄跟蹤,最後看到她們兩人進了隔壁的小巷,從後門回了宅子。那間宅子就在顧曲美食鋪的後面。屬下離開之前,已經安排人接替監視,保證那間宅子至今無人出來過。”暗月盡職地稟道。
也就是說——
嫣嫣此刻就在隔壁的屋子裏。
顧決猛地握拳,跨步疾衝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