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霜那麼嬌滴滴的姑娘一句都沒喊累,曲嫣也不好意思喊累。
只是這一路上,她感覺祁司墨的眼神怪怪的。
她猜測,他是喫醋了。
陸韻霜趕着回去給大師兄喂血祛毒,他看在眼裏,說不定誤會陸韻霜對大師兄有什麼好感。
“師弟。”回到宗門,曲嫣趁着陸韻霜去治療顧柏修,抓住祁司墨,寬慰道,“大師兄命懸一線,我們趕路趕得急了些,你莫多想。”
祁司墨瞥了眼她揪着他衣袖的小手,沒有提醒她鬆開,道:“你們很擔心大師兄?”
曲嫣心想,他果然喫醋了,便開解道:“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肯定是會擔心的。不過是同門情誼罷了,你可別胡思亂想。”
祁司墨輕輕眯起眸子:“只是同門情誼?無關兒女私情嗎?”
“當然無關!”曲嫣斬釘截鐵地道,“身爲正派弟子,若見到自己宗門的師兄弟出事都不擔憂,那又怎麼配爲人?”
又怎麼配爲女主!
“哦……如此說來,確實無關兒女私情。”祁司墨眸底的陰鬱之色褪去不少,但他最擔心的是,師姐尚不知情爲何物,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誰。
他暫且收起心底的憂慮,道,“師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手臂上的牙印,你可知道是誰咬的?”他擡起被她揪着衣袖的那隻手。
曲嫣連忙縮手:“什、什麼牙印?”
她都已經忘了這一茬!
祁司墨慢條斯理地捲起衣袖,露出手臂給她看:“這一圈牙印,到今日還未褪去痕跡,可見那人當時咬得有多狠。”
還不是他叫她用力的!
“師姐,你知道是誰對我下此狠手,哦不對,下此狠嘴的嗎?”祁司墨不疾不徐的又問了一次。
“師弟,事情是這樣的。”曲嫣腦瓜子轉得飛快,口中說道,“那夜你與妖王纏鬥,被他打昏,我爲了救你……”
“爲了救我,就咬我?”
“你聽我說完。”曲嫣整理一下思路,開始編,“你受到妖氣所傷,意識混亂,神志不清,我咬你是想讓你藉着疼痛清醒點。”
“師姐,你方纔說我被妖王打昏,卻又說我意識混亂,那我當時到底是昏了,還是沒昏?”祁司墨抓到了漏洞。
曲嫣:“……昏了。”
祁司墨緊接着追問:“既然我昏了,你又如何把我從妖王手裏救下來?他妖力深厚,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如何帶着我逃脫?”
曲嫣心累。
她編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師弟,你是不是懷疑我?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別問了。”
“師姐,你說老實話。”祁司墨盯着她的眼睛,“那夜,我被妖氣擾亂了神智,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逾矩過分的事?”
曲嫣暗暗一驚。
他怎麼這麼聰明!
“沒有!”她立即搖頭,否認道,“你是一個正直端方的君子,不可能做出什麼逾矩的事!”
祁司墨用指腹摩挲着自己手臂上那一圈牙印,斂眸未語。
正直,端方。
或許看起來是。
但自從與師姐一起下山歷練之後,他就發現了自己心底隱藏着邪惡陰暗的一面。
他總有一種想把她藏起來據爲己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