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妄察覺不對勁，猛地轉身，驚詫地看着她。
但他還來不及說什麼，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曲嫣拔出他背上的小針，小心扶住他，揚聲喊司機過來幫忙。
她用系統商城裏購買的一支小小致暈劑，把謝星妄迷昏了。
……
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後，曲嫣拿着報告，陷入沉默。
果然就如她所預料，謝星妄真的用他自己的健康，來換取她的健康。
如果說，曾經他欠她一個解釋，那他已經用最狠的行動來償還了。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謝星妄在做檢查的後半程就已經醒了，但那時他正在做磁共振，想跑也來不及了。
他把曲嫣手中的報告抽走，雲淡風輕地道，“只不過是腦部長了個小東西，能治好的。”
曲嫣擡眸看着他。
她不說話。
謝星妄被她憂傷而柔軟的目光看得心中悸動，那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真的沒事。”
曲嫣心裏泛酸，抿了抿眼底的澀意，彎起脣角，道：“妄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摸我頭的情景嗎？”
謝星妄沒回答。
其實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很多細節的事情，備忘錄裏沒有寫。
“你那時候特別討厭我，很牴觸我，所以總惹我生氣。”曲嫣捉住他的手掌，重新輕輕放在自己的頭頂，“然後我就要你哄我，像這樣。”
曲嫣輕笑：“對。”
還不承認自己失憶呢。
他明顯是不記得了。
謝星妄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心裏暗想，原來他和她以前是這樣相處的。她很好哄？摸摸頭就行了？
“妄哥，你不需要再隱瞞我什麼了。”曲嫣凝眸認真道，“我知道的比你所想象的還要多。我也知道你是爲我好，就好像之前我生病時也這麼想。但現在，我不願意再閃躲，不願意再浪費時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謝星妄頷首。
從他被迷昏送去做檢查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瞞不住了。
眼前的女孩如此冰雪聰明，又如此的溫軟深情，她是在說，她想要陪他度完餘生。
“那從明天開始，我陪你去尋找記憶好嗎？我希望你能記起來，我們從前在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曲嫣俏皮地道，“如果你一直記不起來，也不再愛我了，那我就當是做好事，當義工，陪陪你剩下不多的孤獨日子。”
她故意把難過的事情說得輕鬆，謝星妄又怎麼會聽不出。
他已到嘴邊的拒絕，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就讓他自私一次吧。
失憶前的自己，也許會怪他意志不堅定，怪他貪戀溫柔，但他真的很想很想更瞭解她一些，很想與她再多相處一點時間。
即使只有幾個月，一兩百天，他也死而無憾。
“好。”謝星妄最終點了點頭，道，“任由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