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吳冬雪麼!她坐那麼高!坐在邊邊上,只要輕輕的往下一個探身就能掉落下去。從此這世間就再也沒有她了。
這情形嚇的顧安然倒吸一口涼氣,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了她。
吳冬雪仰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對影自憐,那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孤獨,悲傷。
顧安然張張嘴,想喊她下來,最後卻沒敢發出聲音,她怕她忽然出聲嚇到吳冬雪,怕她受到驚嚇一個身形不穩跌落下去。
她把手電筒放在地上,輕手輕腳的緩慢靠近。
剛貓到吳冬雪身後不遠處,聽得吳冬雪輕輕嘆氣,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對不起爸媽,女兒讓你們丟臉了,女兒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們就當沒生我這個女兒吧!來世做牛做馬我再報答你們的養育恩情。”
說完,吳冬雪眼睛一閉身子往前傾斜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顧安然衝過去摟住了吳冬雪的腰奮力往後一撤,將她從天台的邊緣拉了下來。
吳冬雪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救下她,她看到前來救她的人是天黑了上廁所都要拉着她去的顧安然時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淚撇嘴哭道:“你怎麼來了?走廊裏那麼黑,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你不是很怕黑嗎?”
“我是怕黑!”顧安然後怕的瞥了眼天台的邊緣,她戳着吳冬雪的額頭氣到:“我更怕你死!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到了輕生!你也知道你對不起爸媽,可你爲什麼還要想不開選擇這樣一條死路?你沒了,你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得傷心死?”
吳冬雪搖頭,“安然,你不明白,我已經沒臉活在世上了。”
“我怎麼不明白?爲了一個臭男人丟掉你的生命,值得嗎?”
“你……你怎麼知道?”吳冬雪揚起她的臉,月光下,她流淚的眼睛格外惹人心疼。
“我剛纔回來的時候意外聽見了你們在校園外面的談話。”
“……”吳冬雪死死咬着自己的嘴脣,嘴脣都被她咬破,滲出血來她都察覺不出。
在吳冬雪不知道如何對顧安然開口時,顧安然抱住了吳冬雪,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女人這輩子誰能保證就遇不上渣男呢?遇上了,儘早躲開就是了,把傷害降低到最小,而不是像你這樣,通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來結束這件事情。”
吳冬雪目光空洞的鬆開了貝齒,口中瀰漫着血的腥甜氣味。
她恨聲說道:“我要讓他自責一輩子!”
顧安然握住吳冬雪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出雖殘忍但卻真實的真相。
“你想錯了,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他或許會內疚幾天,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你的事情忘個精光,該喫喫該喝喝,再過個幾年就會娶個漂亮媳婦歡歡樂樂的度過此生,享天倫之樂。”
顧安然給她出主意:“所以你要想報復他,你就必須好好的活着。活出他高攀不起的樣子,讓愛你的人欣慰,讓傷了你的人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
在這個年代,女孩子是真的非常在意完璧之身的。
和男人睡過覺之後男人不給名分,被男人拋棄,是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所以說吳冬雪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反應也是正常的,畢竟她的思想受周圍環境的束縛,根本不能理解玩玩就算這種事情。
“你瞎說什麼呢?人這輩子最珍貴的就是我們的生命啊!父母給了我們生命,希望我們好好的愛自己,將來孝順他們。不是讓我們隨便爲了哪個人渣而放棄自己生命的。”
“你聽我一句話,放寬心態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覺。這件事情我們一起保密,等天亮了我會去找那個男人要個說法。再難的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而輕生是最不負責最懦弱的一個選擇。”
好說歹說,顧安然把吳冬雪勸回了宿舍。
她們來時悄咪咪,回去的時候也是輕輕地,年輕人睡覺都踏實,其他人就是正常的睡了一宿,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只有顧安然知道,昨晚差點兒就發生了會上個大報紙的大事件。
吳冬雪雖然向顧安然保證了放棄自殺的念頭,但她的狀態還是蔫蔫的。
顧安然不敢耽擱,中午放了學飯都沒喫就跑去找鄭偉了。
學校人工湖旁邊,顧安然把鄭偉帶到這裏來,二話不說先給了鄭偉兩腳,又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然後才憤怒的質問:“你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鄭偉點頭:“我睡了你的同學。”
“好,既然你承認這事,那麼咱們就說說這事應該怎麼辦吧?”顧安然叉腰怒問:“既然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你回家讓你父母去提親娶了人家吧。”
吳冬雪是中意鄭偉的。在她看來,他們已經做了夫妻纔會做的事情理應結婚纔對。
吳冬雪說了,舞會那天,鄭偉邀請她跳舞了,他們接連跳了多支舞,然後兩人就相邀去了校外河邊的拱橋下面。
對鄭偉她屬於一見傾心,她以爲是愛神之箭戳中了她,那天也是喝了些酒,就勇敢了一次,浪漫了一次,想着愛情不就是應該這樣火熱嗎?
那天他得手之後摟着她親着她,說天亮了就去辦理結婚手續。結果天亮了,他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
“那不行。”
鄭偉堅決反對,他伸出手來想握住顧安然的手,顧安然往後撤了一步躲開,並瞪起眼睛兇巴巴的威脅:“有話站那說!別動手動腳!我的防狼噴霧經過改進之後力道更強勁!你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