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被團團圍住,蕭遠則站在人羣之外,憑着他絕對的身高優勢,站在圈外看熱鬧。他對顧安然投去的求救的目光不爲所動。

    顧安然被蕭遠這些可愛的鄰居們這過分的熱情給整蒙了,她不得不朝着蕭遠揮動着手臂喊他:“大、大哥!”

    她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就差直接把“大哥快救我出去”說出口了。

    蕭遠終是心軟了,他湊過來長臂一伸,揪住了顧安然的衣領子將她拎出人羣並說道:“叔叔嬸嬸,兄弟姐妹們讓一讓!這不是我對象,是我妹妹!”

    蕭遠把顧安然拉出人羣后,扭着她的脖子教她喊人:“這些都是你哥我的好鄰居,你打個招呼吧!”

    鄰居們滿眼含笑的看着她,顧安然學着蕭遠的口吻和他們打招呼:“叔叔嬸嬸,兄弟姐妹們,你們好!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聽蕭遠說顧安然不是他的對象,而是他的妹妹時,街坊鄰居的眼神更加的炙熱了。

    “蕭遠你哪兒來這麼個標誌的妹妹啊!”

    “管他哪兒來的!蕭遠啊!你妹妹有對象嗎?你看我兒子怎麼樣?踏實能幹,知根知底。”

    “我兒子也不錯!我兒子更健壯!”

    “我哥哥是工人,待遇好!你當我嫂子吧!”

    一羣人爭得不亦樂乎,蕭遠擺手,大聲的統一回復:“都散了吧啊!看你們的電視去!我妹妹名花有主!”

    他揪着目瞪口呆的顧安然進了一個院門,外面的笑鬧聲這才漸漸的輕了。

    剛纔蕭遠帶着她曲裏拐彎轉衚衕時,她有一瞬間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衚衕裏被人帶去抽血的畫面。

    她甚至懷疑夢中的那個男人或許就是蕭遠呢?

    但當她看到衚衕裏這些鄰居和蕭遠的相處方式時她就打消了這個疑慮,從小看着他長大的鄰居對他的態度最能體現出這個人的品格。

    從鄰居們對他的態度上來看,蕭遠絕對不是個壞人。

    蕭遠的媽媽對顧安然的到來很是歡迎,拉着顧安然的手說了好多感激的話。

    要不是蕭遠硬要拉着她出來,蕭遠媽媽能拉着她說上一夜。

    從蕭遠家出來,衚衕裏看電視的鄰居們全都散了,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衚衕裏恢復了夜晚該有的寧靜,顧安然的肚子咕咕叫個不停,衚衕的攏音效果把這咕咕聲放大了好幾倍,她這纔想起來她從中午就還沒喫飯呢。

    “餓了吧?哥帶你去喫火鍋,喝啤酒。”蕭遠好笑的盯着她乾癟的肚子。

    “不吃了。”顧安然雙手按壓着自己的肚子,想要阻止這聲音再次出現引人尷尬,但她越是不想讓肚子叫,肚子偏偏越是跟她作對,一聲比一聲叫的大聲。

    “你送我回家吧?太晚了,我一個人不敢回去。”

    “莫北又不在家,你回去幹什麼?今晚跟哥喫好喝好,完事哥在附近賓館給你開間套房,美美的睡上一覺,明天我再送你去學校。”

    教她夜不歸宿?莫北知道了一定會來找他打仗的。

    “莫北不在家我也不能有家不回陪你遊蕩啊!這哪是良家女孩該有的樣子?”爲人妻要有自覺,莫北不在身邊盯着也不能輕易在外面過夜啊。

    馬路邊上有停着等活的出租車,顧安然打算自己走到馬路上打車回去。

    “你回去吧,我自己一會兒打車回去就行。”顧安然揮手告別蕭遠。

    “哎。”蕭遠叫住顧安然歪着頭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你以爲我去學校門口等你那麼久就只是爲了想要帶你來看看我媽的?”

    顧安然疑惑的挑眉問:“還有別的事情?”

    “當然!”蕭遠得意的笑:“你不是要找被光頭控制起來想要換錢的小孩子嗎?這次我找到了光頭藏孩子的窩。我收到了確鑿的消息,裏面偷偷關着不少於十個小孩。小孩的年齡從兩歲到十歲不等。”

    顧安然眼睛亮了,她拉着蕭遠的手着急的都要跳腳了,“那還等什麼啊?在哪裏?我們快去啊!”

    “先喫飯,要不然咱們還沒靠近,你這肚子的叫聲就把自己暴露了。”

    “可我喫不下,我很不的馬上看看裏面有沒有我要找的人,我一點兒都不餓了。”

    蕭遠的手指敲擊着他手腕上的那塊海鷗牌手錶,“現在才晚上十點鐘,我的人混進了光頭的手下給我暗通消息,凌晨三點換他值班,他可以趁着別人熟睡,將我們偷偷放進去辨認那些小孩。我們提前到了也沒用,早到了還容易打草驚蛇。”

    “好吧。”

    這事兒急不得,蕭遠說的對,不能打草驚蛇。

    夜半時分。

    幾輛麪包車載滿了人,行駛在人煙稀少的路上。

    路面平整,車輛行駛的比較平穩,蕭遠和顧安然坐在其中一輛麪包車的最後一排。除了司機之外,小夥子們都在閉着眼睛休息。

    蕭遠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往前伸去,身子靠在座椅上,頭往後仰着,也閉着眼睛睡着了。

    顧安然瞥了他一眼,她見蕭遠的衣領半開,露出了胸前一大片肌膚,心中頓時升起一個邪念。

    要不還是看看蕭遠的肩膀吧?她雖然主觀意識上認爲蕭遠不會那樣對自己,但不如親眼看看心裏踏實。

    人心隔肚皮嘛!她真心拿吳冬雪當朋友相處,吳冬雪不也恨上了她麼?

    要沒有吳冬雪這個事兒,顧安然也就不會對蕭遠產生懷疑了。

    正因爲吳冬雪對她的大轉變,才讓顧安然恍惚覺得身邊的人和事都不是眼睛所能看的清楚明白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於是她就動手了,伸出手去扯蕭遠的衣領。

    純棉的衣服彈性不大,顧安然扯着蕭遠的衣領,看到了他的肩膀。

    藉着窗外招進來的路燈光澤,顧安然看見他的肩膀膚色均勻,和夢中見到的那個人的肩膀不同。

    呼……

    她呼出了一口氣,果然,蕭遠不是那個背地裏朝她動手的男人。

    “幹嘛呢?扯我的衣服幹什麼?你該不會是後悔和莫北在一起了?現在垂涎我的英俊瀟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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