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冷微微側頭。

    常震彎腰在江冷的耳邊小聲說,“那個舉着相機拍的就是賀秋實的妻子鄭安安。她在拍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親密的照片。另一個叫顧安然,並不是南城的什麼名門小姐,她來自南城邊界的一個小山村,來南城幾個月的時間,愣是和鄭安安兩個女人把瀕臨倒閉的飲料廠給救活了。”

    “就是她?”江冷轉動着眸子重新看向外面,“怎麼看都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小丫頭,看不出她還有這本事。”

    “是的。”常震點頭,“您上次說想看看是哪個女人能有本事把賀秋實都盤不活的飲料廠給重新折騰起來的,就是她。飲料的配方是她出的,銷售方案也是她提的。”

    “嗯。”江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在憑欄處專心拍照的兩人並不知曉有人在暗中調查她們,她們還以爲所有人對她們倆的潛入是毫無知覺的。

    一樓出現了個小插曲,而且這個小插曲正被鄭安安的相機給記錄了下來。

    顧安然更是把這個小插曲的來龍去脈看了個滿眼。

    原本洛美看上去很正常的端着酒杯隨着賀秋實遊走在這些老闆之間,就在賀秋實和其中一箇中年老闆聊的正起勁的時候,洛美卻趁着這個老闆不注意,在這個中年老闆的酒裏放了點東西。

    她完成這個小動作後,三人舉杯喝酒。

    這酒剛喝完,這個中年老闆忽然就表情痛苦的卡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外突,看上去像是窒息了。

    “呀,孫老闆你怎麼了?”洛美扶着那個老闆喊的最大聲,表現的最關切,“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一喊,他們周圍的人就圍了上來。

    見了這個狀況都七嘴八舌的給出主意。

    “是不是喫什麼東西卡到了?”

    “拍拍他的後心啊!”

    “我看趕緊送醫院吧!”

    “是不是心臟發作了?我聽說心臟病發作也會有窒息的可能。”

    “那就看看他的口袋裏有沒有治心臟病的藥!”

    “他口袋裏沒有隨身攜帶的藥啊!”

    二樓的鄭安安白着臉看着下面,顧安然也沒動,她們親眼看見了洛美往這個孫老闆的酒杯裏放了東西。

    洛美膽子這麼大的麼?有這麼多人在場就敢動手傷人?

    鄭安安把相機抱在懷裏低聲問顧安然,“安然,你看那個孫老闆情況怎麼樣?”

    顧安然皺起眉毛,“不怎麼樣。再這樣下去不出三五分鐘這人就沒救了。”

    “那我……”鄭安安抱着相機的手又緊了緊,“那我豈不是掌握了很重要的證據?我現在和賀秋實去辦理離婚還來得及嗎?這事兒不會影響到我和孩子吧?”

    “別急。”顧安然輕輕拍了拍鄭安安的肩,努嘴讓她看下面,“你看那不是正在急救嗎?”

    洛美從她的包裏拿出了一瓶噴劑對大家說,“我看孫老闆這情況有點像我外婆哮喘發作時候的情況,我包里正好有從國外給我外婆帶來的治療哮喘的噴劑,大家給我做個證,我用這個藥給孫老闆試一下,有效果最好,沒效果也不要怪我好吧?”

    “那還等什麼?快試試吧!”

    “對啊,快試試吧!”

    “好,那我就試試。”

    賀秋實掰開了孫老闆的嘴,洛美把藥噴進了他的口中。

    神奇了,孫老闆竟然慢慢的好轉了,幾分鐘之後,他就恢復了正常!

    他十分感謝洛美救了他,走之前,孫老闆還握着賀秋實的手和他祕密的說了些什麼。

    說了什麼別人聽不到,但看賀秋實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對賀秋實有利的事情。

    鄭安安目瞪口呆,顧安然搖頭嗤笑。

    “安然,我頭一次知道,原來賀秋實可以這麼無恥!”

    顧安然倒是淡然的笑了笑,“做生意嘛,裏面都是有點兒貓膩的。哪兒有那麼多的公平競爭?”

    “他們就不怕出點兒意外,人沒救過來?”現在鄭安安的臉色還是煞白的,她還沒從餘驚中回過神來,但看賀秋實面不改色的樣子就知道這種類似的事情他沒少幹。

    “既然出此下策,就應當是充分了解了對方的情況纔對症下藥的。出現意外的機率比較小,但是萬一真的出現了意外情況,要不是你剛好照了下來,誰又會知道具體內情是什麼呢?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鄭安安好氣,一想到賀秋實連這種手段都用,而她又和賀秋實同牀共枕多年,她就感到渾身不適。

    “今天咱們算是沒白來,你只要留好這個照片,日後想怎麼拿捏賀秋實都行。”

    “嗯。這照片我是一定會收好的。”

    顧安然發現剛纔孫總喝過的酒杯還放在桌邊沒人收走,她站起身戴上一頂大邊緣的帽子,“你在這兒喝杯茶等我,我去下面轉一圈,看看能不能看的出洛美用的什麼把戲。”

    “那你快去快回。”

    “嗯!”

    這頂帽子有點兒影響視線,顧安然轉身快步的時候撞了一個人。

    這人身着長衫,腳踩手工縫製的圓口黑布鞋,看穿着應該是一個年齡稍長的人。

    賓客們大多在一樓,很少有上二樓停留的。顧安然沒注意到這二樓還有別人,所以走路冒失了些。

    她撩起寬大擋眼的帽檐兒擡頭,對方的容貌還未看清楚時就先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這位先生,實在抱歉,我沒撞疼了您吧?”

    她還以爲喜歡穿這種衣服的人至少要五六十歲了,沒想到她擡眸看到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這男人五官立體,五官長的談不上是大家都認同的那種美,但是湊在一起也挺耐看。

    男人也在打量着她,他站在她們的身側有一會兒了,聽見樓下的動靜他也從雅間出來看看熱鬧。

    她們一直都沒發現,沒想到這個丫頭還這麼冒冒失失的撞了上來。

    江冷第一次瞧見這丫頭的正臉,巴掌大的臉上長着十分精緻的五官。

    說話之前先沖人笑,而且還笑的那麼甜,那麼陽光。

    她的笑容讓他這個一直處在陰暗環境中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江冷的大手撫摸了下被她撞到的心口,“怎麼會疼呢?你這麼瘦,就算是從一百米外衝過來撞我,我都不會疼的。”

    這人真有意思,說大話的時候是怎麼做到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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