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崴了腳,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莫婷婷就這麼和那個男的跑了。

    莫北晚上回來,一進屋就聞見了一股子藥油的氣味,他緊張的四處張望,在裏屋看見了斜靠在牀上閉着眼睛休息的顧安然。

    “安然。”莫北快步走過來發現了她露在被子外面,剛剛擦過藥水的腳。

    腳踝處腫了起來,皮膚的紋路都被撐的看不出來了,腳踝是平時的兩倍那麼大。

    看見這情形,莫北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他很擔心,卻又不敢去觸碰,害怕自己手重,會弄疼了她。

    “腳怎麼弄的?”

    顧安然擦了藥水腳痛依然沒有立即好轉,火辣辣的疼着。她合着眼睛靠在牀邊,擰着眉毛忍着痛,莫北迴來時她剛睡着不久。

    聽見莫北的聲音,淺睡的她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距離莫婷婷和張小偉離開已經快三個小時了,早就沒辦法追尋他們的身影了。

    “唉!”顧安然沒精打采的搖頭,“我沒留住婷婷,她和一個男的走了。”

    莫北聽顧安然把事情經過說了,氣的他放出了狠話,“別管她!活該讓別人去騙!”

    嘴上這麼說,心裏肯定是又生氣又擔心的,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可擔心也白擔心,他們都無從知曉她現在人在哪裏。

    莫北叉腰站在窗前背對着顧安然靜默的立了一會兒,他再轉過身來時,身上的怒氣已經平復了下來。

    “她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她既然爲自己做出了選擇,那就得承擔這個選擇會帶給她的結果。不管她了,你沒喫飯呢吧?我看外面桌子上的菜還沒動,我去給你熱熱喫。”

    “嗯。”

    喫完飯,莫北在詢問過顧安然之後,確定把藥油塗抹到崴腳的地方力度適當的揉搓會更好的幫助藥油吸收,這纔敢動手幫她搓藥。

    第二天一早起來,顧安然的腳踝就消了腫,下地走路時還會有輕微的刺痛,已經不礙事了。

    到了學校裏,蘇茉這個包打聽,在午休的時間段就打聽來了最新的消息。

    顧安然趴在教室的桌面上,窗外的陽光灑進來,鋪在她瓷白的臉蛋上,她閉着眼睛,捲翹的睫毛在臉上形成一道好看的剪影。

    蘇茉興沖沖回來,看她還睡着就沒打擾她,預備鈴聲響起時,顧安然被吵醒,睜開她惺忪的睡眼就看見蘇茉的臉在離着她不足一拳的距離盯着她看。

    “嚯。”顧安然頓時就清醒了,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問她,“你幹嘛離我這麼近?嚇我一跳。”

    “沒事啊,就是看看,”蘇茉努嘴,“我就是挺好奇的,怎麼你的肌膚這麼好?湊近了看都看不到毛孔,好細膩啊。”

    “多睡覺,多喝水。”

    “這樣就能把皮膚養好了?需要多久?”

    顧安然抿嘴淺笑,“養一段時間你就會驚奇的發現,天生麗質有多重要了。”

    “我……”蘇茉氣笑了,“你耍我!”

    顧安然笑了下,從書包裏拿出一塊巧克力給蘇茉,“喏,小孩子生氣的時候,只要喫到喜歡的糖果就會開心了。”

    蘇茉不客氣的奪過巧克力,馬上掰了一塊放進口中,絲滑的口感和濃郁的巧克力味使她嘴角上揚。

    中午睡的有些口乾,顧安然喝了點水,找出這節課要用的書本,忽然想起個事兒。

    她歪着頭看向蘇茉,“唉,你不是說要去打聽阮雪的事嗎?打聽到了嗎?她來沒來學校上課?”

    “打聽到了!她來上課了。不過她臉色很臭的。坐在座位上一上午都沒動,表情也是木訥的。雖然表面上大家都不敢議論這個事情,背地裏可沒少說,全學校現在都知道服裝設計專業的阮雪疑似懷孕了!”

    “嗯。”

    顧安然點點頭,阮雪繼續來學校上課,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要是不來,學校裏的傳言會更加難聽。馬上就會有人猜想她不來學校就是去做流產手術了。

    所以說不敢請假休息是她被逼無奈的選擇,但來了學校,又會覺得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帶着嘲諷,這使她心裏很不舒服。

    在阮雪走出這段陰鬱時光之前,她定是沒心情作妖了。

    轉眼一週時間過去了,阮雪的事情,被大家說來說去去,逐漸失去了熱度。

    阮雪也因爲扔掉了家裏的香囊,身體也一天天好轉了,乾嘔的症狀明顯好轉。

    這事兒眼看就要翻篇了,卻在一週後,以含沙射影的形式登上了報紙。

    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中,除了學習之外,看報是必不可少的。

    通常是幾個人商量好,買不同的報紙,然後再交換着看。

    這天各大報紙上同時在醒目的位置刊登了一篇名爲《疑富二代女大學生私生活不檢點》的文章。

    雖然文章並沒有寫真名,但看過這篇文章的南城大學的學生,都會自動的認爲這文章裏寫的女生就是阮雪。

    其中還包含女大學生家庭的背景介紹,連商圈的人看了都猜到是阮家的女兒。

    蘇茉拿來報紙給顧安然看的時候,顧安然就在想:這不是頂風作案麼?居然把新聞賣去報社!就差直接把姓名爆出來了!不怕阮家人報復麼?

    不過這事兒阮家還真不敢跳出來指責什麼,畢竟文章裏用的是化名,阮家要是跳出來,就算是自報家門了,那樣只會更加難堪。

    阮家人能嚥下這口氣?不正面打擊也會背地裏調查的啊。誰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種事情?

    幾天之後,縈繞在顧安然心頭的疑問被解開了。

    各大報紙頭條爭相報道:阮家將在週末舉行女兒和未來準女婿的訂婚典禮。

    顧安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楚越在背後搗鬼!楚越利用她搞起來的這個事情,將它二度發酵了一下,促使阮家採取了叫他們馬上訂婚的形式來打壓漫天飛的流言蜚語。

    難怪楚越會幫她毀掉證據!原來他是想借此作爲一個跳板,快一些跳進阮家的高門檻。

    週五那天,顧安然在家門口遇見了等她的阮博衍。

    阮博衍送了一套禮服給她,還有一個邀請函,“這是我姐和楚越訂婚慶典的邀請函,我姐專門讓我來給你的,她希望你能去。”

    顧安然盯着這邀請函心裏直打鼓: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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