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博衍看着楚越把車停在了小土山邊上,從車上下來時還表演出一副腿腳發軟的痛心樣子,看着阮博衍直噁心。

    楚越以爲穩紮穩打的事情,所以下了車就醞釀出悲痛的樣子朝着視線預判的衰落點跑去,但是,什麼都沒有!

    是的,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真的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他提前預判好的摔落點應該是小火車下滑時脫軌,摔進旁邊剛圍起來還沒弄好地面的旱冰場裏。

    所以楚越下了車就直奔了旱冰場的圍欄,視線越過圍欄往裏面看,他想象中那慘烈的畫面沒有看到時,他臉上的神情就發生了鉅變。

    因爲他已經意識到可能出現了變故。

    跟着他一起跑過來的阮家人看到空空如也的旱冰場都急聲的問楚越。

    阮國強當時在書房,他沒直接聽見送信的說話,於是他問楚越:“這兒哪有博衍的影子啊!你帶我們到這幹什麼啊?那個送信的到底說明白沒有啊?博衍在哪個位置出事的啊?”

    當時阮雪,楚越,嚴妍,他們三人是在客廳看電視的。

    阮雪和嚴妍一聽見有人說阮博衍出事了,心都慌了,腦子一片空白了。

    楚越雖然納悶爲什麼前來送消息的人不是他事先安排的,而且說辭也不標準,但是他當時想可能是他安排的那個人脫不開身,所以叫別人過來送信兒的。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等來了這個消息,這就說明他的計劃成功了,所以他纔信心十足的開車帶頭進了遊樂場,問都不問,直接衝到了這裏。

    被阮國強這麼一問,阮雪和嚴妍倒是清醒了些。

    嚴妍說:“我記得好像那個人沒說博衍在哪個位置出事的。”

    “確實沒說。”阮雪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頭確認。

    阮國強冷着臉怒斥楚越,“那你瞎帶什麼路?弄的你好像知道似的!哼!浪費我們時間!”

    “我,我問問。”楚越看見了縮頭縮腦的“自己人”,他連忙招手叫他過來。

    那個戴着西瓜帽子的員工看見楚越在叫他,他就硬着頭皮走了過來。

    楚越連忙問他,“看見博衍少爺了嗎?”

    “看、看見了。”員工膽怯的偷瞄了楚越一眼。

    阮國強聲音洪亮的焦急詢問,“快說他在哪兒?”

    這一嗓子吼的員工直哆嗦,員工的反應然楚越頓感不妙。

    嚴妍和阮雪屏住呼吸,緊張的等着員工快些說出阮博衍的情況。

    員工擡手指向小土山的另一邊,大家眼睛看過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耳朵已經能夠聽到一些響動了。

    “是小火車的聲音!”楚越有點兒激動起來,應該是阮博衍和顧安然剛坐上小火車吧!不管什麼原因導致的時間上差了許多,只要結局是他想看到的就不晚。

    他們循聲望着土山的頂部,聽聲音判斷小火車正在爬坡,它馬山就要從樹木茂密的山頂處衝下來了。

    楚越進展的手心裏都是汗,能親眼見證這個時刻也不錯呢。

    出來了!小火車通過了山頂,現在正在加速下滑。

    眼看馬上就到鐵軌有問題的部分了,楚越卻發現了情況不對,小火車上沒人!

    眨眼間,小火車忽然飛了起來,飛過衆人頭頂,落入了旱冰場內,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

    用料結實的鐵皮小火車的俯衝落地,那威力相當於一個小炸彈了。

    不但自身摔成了碎片,站在旱冰場圍欄外的人都感覺到了腳下的震動。

    這要是上面有人,那不就當場摔成泥了?

    大家的眼中還充滿着驚愕,這是怎麼回事?

    忽聽一陣清脆的拍手聲響起,齊回頭就看見阮博衍和顧安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剛纔拍手的就是顧安然。顧安然此時巧笑嫣然,明麗大方。

    楚越則臉黑如碳,心知自己今天怕是折在了顧安然的手裏。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顧安然狡猾的很,不是他所能夠拿捏的。

    她愛財,他許她錢,她恨阮家,他就說這件事情是誆阮家的事情。她滿口答應,答應的那麼爽快,原來都是糊弄他的假象!

    難道她看出了問題所在?知道她這麼做的話,不僅是阮博衍,連她也活不成了。

    “博衍?”嚴妍跑過來打量兒子,“你沒事吧?”

    阮博衍眯着眼睛看着楚越,“我沒事,有些人很遺憾吧?”

    阮國強和嚴妍一齊錯愕的看向楚越,阮雪也聽出了問題,她顫聲說道,“博衍,剛纔有人說你在遊樂場出事了,我們就急忙趕來了,剛纔楚越好擔心你,他跑在最前面。”

    “是嗎?”阮博衍笑容譏誚,“楚少能掐會算嗎?報信兒的沒說我在遊樂場的哪個項目上出的事,你怎麼就直奔這小山?還這麼精確地預判到小火車掉落的位置,你簡直神了啊!”

    “是挺神的。”顧安然幫襯着說,“要麼就是能掐會算,要麼就是早有預謀。”

    誰相信有人能掐會算?那隻能是早有預謀了!

    阮國強怒氣濤濤的指着旱冰場裏被摔爛的小火車質問楚越,“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

    楚越不吭聲,眼睛死死的盯着顧安然,顧安然回以他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這笑容看在楚越眼裏甚是刺眼。

    顧安然溫溫柔柔的說,“楚少這麼看着我,是想讓我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也好,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楚少只會偷偷的在暗處做,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說的。那好,我替你說。”

    顧安然把楚越找過她,許她利益,叫她帶阮博衍來坐小火車的事情說了,那個員工迫於壓力也承認了是收了楚越的錢才故意弄壞了軌道。

    這是故意殺人未遂啊!罪過大着呢!

    阮國強叫人控制住了楚越,打算這就送他去局子。

    阮雪不肯相信這個結局,她跑去握着楚越的手急的哭着跺腳,“楚越你怎麼不說話?你說話啊!你和我爸解釋一下,事情不是顧安然說的那樣的!都是顧安然那壞女人亂說的,是她陷害你的!”

    “夠了!”阮國強粗魯的將阮雪扒拉到一邊並瞪着眼睛大聲罵她,“都到了什麼時候你還維護他?難道你想等到他把我們一家人都害死你才醒悟嗎?”

    被帶走前,楚越對阮雪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爸說的對,我只想要你家的財富,我只是利用你,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和你結束了,這一刻我感到很輕鬆,阮雪,以前你只是無趣,現在的你不但無趣,還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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