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嘴,心裏覺得好奇怪,他的嘴巴一直在動,好像在說着什麼,他說什麼呢?她只能聽到耳邊一片嗡嗡嗡聲!
蕭遠見她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言語,還以爲他的話被她完全用心的聽了進去。
所以他才朝着莫文那個方向悄悄揚臉,那意思是提醒她該裝醉了,最好直接倒在莫文懷裏,皺着眉,揉着額頭,裝的很難受的樣子讓他送她回家。
但蘇茉的反應讓蕭遠驚掉了下巴。
蕭遠一揚下巴,蘇茉以爲是叫她幹一個,拿起酒杯說道:“好,幹!”
她一仰頭,又一杯白酒下了肚。
“……”蕭遠抽了抽嘴角,拉着椅子往蘇茉這邊稍稍靠近了些低聲問她,“妹子,你是我安然妹子的同學,我叫你妹子,你不介意吧?”
“呵呵。”
“呵呵?就是不介意是吧?那我就叫你妹子了!你們女孩子真有意思,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嘛?傻笑什麼?你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
蘇茉笑笑,又一杯酒下肚,頭暈的更厲害,可偏偏那臉還是那樣,一點醉態也沒有,目光也是清澈的,看不見醉意。
她耳朵裏的嗡嗡聲也還那樣,她哪裏知道蕭遠對她說的什麼話?可人家總和她說話,她也不回人家一句,顯得太沒禮貌了。
回吧?又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她應該怎麼回,爲了避免尷尬,她認爲她應該做點什麼緩解尷尬的事情。
在酒桌上能做什麼?斟酒,喝酒唄?
她暈乎乎的腦袋也就能想到這個了,於是她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還順帶給一旁的蕭遠滿上了。
蕭遠盯着他面前被斟滿酒的酒杯,所有所思的愣了愣,然後慢慢的擡起頭,與蘇茉那雙笑眼對上了。
“你看我幹什麼啊?”蕭遠哭笑不得,“你看錯了方向了!”
蘇茉見他又對自己說話了,她嘴角的笑容更大,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碰了下蕭遠的酒杯。
蕭遠撓頭,“妹子,碰了杯就得一口乾你知道嗎?就你這個喝法,哥哥我也扛不住啊!”
蕭遠歪着頭看了眼莫文,他這會兒竟然在教莫磊做題?
這是什麼情況?蕭遠懵了,安然讓他撮合莫文和蘇茉,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辛苦撮合了一晚上,這倆當事人可好,一個沒事人一樣寧可去教侄子做題也不和女方多說一句話。
女方也夠奇葩,也不主動找男方說話,竟一個勁兒的拉着他這個“媒人”喝酒!
“哦?我知道了!”
蕭遠一拍額頭小聲問蘇茉,“你一直找我喝酒,是不是沒相中他啊?沒相中就直說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明你們沒有緣分。既然你沒相中他,那我也就不再攛掇了,我看你好像酒沒喝美,來來來,我陪你,今兒一定讓你喝個痛快!”
莫文給莫磊講了幾道題之後,他用餘光一直關注着鄭安安的情況,見她單手托腮,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他便讓莫磊去喊跑到臺上去玩鋼琴的賀章。
莫廣深和楊桃沒有喝酒,莫北和顧安然不在,他們倆就主動擔負起安全護送客人回家的任務。
要送的人比較多,需要耐心等候。
賀章叫醒了就要陷入睡眠中的鄭安安,“媽媽,我也困了,我們回家去吧。”
“啊?”鄭安安被叫醒時有些迷糊,坐直身體看了看四周纔想起來她人還在雅園。
“對,回家睡覺去。”鄭安安打了個哈欠後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扶着賀章站起身要走。
楊桃見她起身,她連忙跑過來說:“鄭總,不好意思,你還得稍微等一等。等出去送人的司機回來我就安排他馬上送你和兒子回去行嗎?”
“還要多久啊?”鄭安安又打了個哈欠,喝了這點酒,把她體內的疲憊全都勾了出來,她看上去很疲憊,讓人看了想直接辦一張牀讓她躺下睡上個三天三夜。
楊桃算了算說道:“司機剛走,車上帶了幾個人,挨個送他們回去之後再回來,至少也得四五十分鐘。”
鄭安安一聽還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她就擺手道,“不行了,等不了了,我出去打車回吧。”
她領着賀章要走,楊桃拉住她說道:“你喝醉了酒,還帶着孩子,打車回我不放心啊。”
“我送他們吧。”莫文悄然的出現在楊桃的身後說道:“嫂子,我沒喝酒,我送一趟鄭總和她兒子吧。”
“那行。”楊桃囑咐莫文,“一定要把鄭總送到家裏你再回去。”
“嗯,放心吧。”
莫文跟在鄭安安的身後一步之遙的距離,酒後的她走路姿態依然自信,殊不知她走出了S型路線,也幸虧別人也都醉着,一個個醉眼朦朧的,誰也不會笑話別人出糗。
雅園的門是旋轉玻璃門。
走路偏離了中線的鄭安安錯開了旋轉門,徑直的朝着旁邊的大塊玻璃窗撞去。
“小心!”莫文驚呼一聲疾走幾步,鄭安安撞上玻璃窗時,莫文伸手墊在了玻璃上,鄭安安的額頭撞到了莫文的手上,軟乎乎的,不疼。
手碰到她的額頭了,莫文的耳根子又紅了起來。
“門在那邊。”莫文往旁邊指了下。
“謝謝。”鄭安安衝他快速的笑了下,走向了旋轉門。
賀章等在旋轉門那裏,他拉着鄭安安的手順利的走了出去。
出了門口就是臺階,莫文急忙追了出去。
“這臺階有些陡,我扶着你。”莫文走到鄭安安身邊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鄭安安朝着臺階看了一眼,十幾個臺階看在她眼裏似有千百節臺階那麼長,看上去比山還陡。
光看上一眼就眼暈了,一腳踩空,不得摔的頭破血流?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鄭安安挽住了莫文的手臂,莫文低下頭夾緊手臂,慢慢的帶着她一節一節往下走。
剛走了兩三節,鄭安安腳下的高跟鞋忽然一斜,她一個沒站穩,身子朝莫文這邊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