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安從沒想到有一天,她能把賀秋實氣成這個德行,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活該,氣死他!看他這麼生氣,她心裏暗爽的很。
賀秋實盯了她一會兒,見她一點也不感到羞恥,一直都在笑。
“你笑什麼?”賀秋實沉聲問,“你知不知道你走秀的時候有攝像機在對着你?這次走秀的結果會刊登在多個報紙雜誌上的,模特在臺上走秀的照片和會被公佈。”
“我當然知道。”鄭安安甩了甩頭髮,雙手環抱在胸前歪着頭笑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賀秋實語噎,燉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道:“是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你想過兒子嗎?將來等兒子長大了,別人拿你這時候的這種照片給他看,讓兒子的臉往哪兒放?”
“呵。”鄭安安感到可笑,“你這話說的,當泳裝模特的就都不能要臉了唄?我覺得任何一種職業都需要被尊重。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會那麼迂腐,也不會覺得我給他丟人了。趁着我還不算人老珠黃,趁着我的身材還沒走樣,有機會上臺秀一下,留下珍貴的紀念,是好事。”
怎麼辦?賀秋實在心裏默默的想:“以前在她面前一拿孩子說事她就沒話說了,聽話的很,現在連拿孩子當藉口她都嗤之以鼻了。”
“鄭安安。”賀秋實生氣的連名帶姓直呼其名,“你什麼時候變的這樣了?你連孩子都不管不顧了?你現在心裏只有你自己是嗎?你今天出來多久了?孩子在哪?誰在看着孩子?到現在你還不想馬上回家看孩子,還要約着別人去喝酒?!”
“我既然出來,肯定是安頓好孩子了。賀總有時間在這裏和我爭論,不如趕緊去安慰你的初戀情人去吧!她今天輸了比賽,肯定傷心呢,哭哭啼啼的就等着你去安慰呢!”
賀秋實忽然笑了,“鄭安安,你是在喫醋對不對?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你費這麼大的力氣弄個人進來參賽,拼了命的幫她,讓她贏,不就是爲了氣我嗎?你有多氣我,就有多愛我,多捨不得我。你何必用這種方式?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
“我呸!”鄭安安哼道,“你哪兒來的自信?你沒看見剛纔那些男人見了我是如何瘋狂尖叫的嗎?我既然和你離婚了,要換也得換個年輕的,比你帥的,比你聽話的。你這根嚼不爛的老草,有什麼值得我回頭啃的?”
賀秋實氣的頭頂升煙,“你!鄭安安,你跟誰學的說話這麼尖酸刻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鄭安安微微垂眸,想起以前自己做家庭主婦時候的卑微,心裏還是有點兒微微作痛。
“以前怎樣?不高興就悶着,不能抱怨,不能囉嗦。抱歉,那個鄭安安已經死了,被賀總你親手殺死的!以後的鄭安安,怎麼痛快怎麼活!”
鄭安安不想和他再廢話,轉身欲走,賀秋實拉住了她急聲道:“別走,把話說明白!你找人贏了我的設計師是想幹什麼?你明知道這個比賽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你讓洛美拿不到第一,以後我的服裝行業怎麼順利的展開?”
“做生意要的就是這個虛名!要不然,你把那個楊桃給我,我花大價錢僱她做我的設計師。”
“想的美!人家以後是要自己幹廠的,是要做老闆的。”
“安安!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這麼做就是爲了報復我和洛美。但是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我和洛美之間就是普通的老闆與員工的關係,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滾!”
鄭安安推開擋在她面前急聲解釋的賀秋實。在她眼裏,賀秋實現在的嘴臉真的噁心到她了!
他還真的是爲了生意無所不能用其極啊!
以前爲了洛美和他決然離婚,洛美回國,陪在他身邊共同創造服裝工廠,打造服裝品牌,想在南城服裝行業幹出一番事業來,想必他們當初以爲他們珠聯璧合,是天生一對。
現在反過來對她解釋他和洛美什麼都沒有,爲的就是想挖走楊桃這個剛剛拿了冠軍的服裝設計師。
噁心啊噁心。
這種噁心的男人就留給洛美那個女人吧!他們真是絕配!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看着鄭安安開車離開,賀秋實揉亂了自己的頭髮,頹廢的蹲下去,雙手抱着頭在想:“我剛纔都胡亂說了什麼?狗屁不通!我不是想要給她一個臺階下,讓她和我復婚的嗎?怎麼一張口就是一頓叱責?最後還轉移到了爭搶設計師這上面?唉!”
鄭安安開車帶她們幾人去慶祝,喝酒談笑間,楊桃藉着酒勁,說出了藏在她心裏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目標:“我要做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品牌,全國馳名品牌!最好還能把市場打到國外去,賺老外的錢!”
“那就做啊!”鄭安安喝的有些暈,但是她的思維一點兒都沒亂,“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以前說好的,飲料廠這一年的收益要給安然,現在安然說什麼也不肯要,那我就把這筆錢給你創業用,就算是我和安然給你投資了,到時候賺了錢,我和安然每年一人分你一成的利潤就行。”
鄭安安雖然剛認識楊桃不久,也知道楊桃是個不喜歡佔人便宜的,要說這錢白給她拿去創業,她說什麼也不會要的。換一種說法,就算是在她的身上投資,將來等着分紅,這樣她比較能接受。
“那麼多錢,要是賠了怎麼辦?”楊桃的理想只是隨口一說,想要打造馳名品牌哪是那麼容易的?但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竟然就這麼招來了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