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心裏已經鋪墊出了幾十種成功案例的“辦法”。
“謝了,祝閣下姻緣順遂!”
馬車抵達蒼山腳下後,安予棠足尖一踏,飛身入林,粗翁的聲音傳來,人卻早已經沒影兒了。
“聽見沒!連閣下都贊成。”
馬車裏白瑾雲繼續耍嘴皮子。
“段小姐到底是小姑娘,臉皮兒薄,你一個大男人的要什麼臉啊?”
“聽我的準沒錯,直接上!生米煮成熟飯,太后和陛下還能怎麼滴?”
“郎情妾意,兩廂情願。”
“臉面哪兒有媳婦兒重要啊?”
“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李修宴俊臉愈發陰暗,這小子越說越離譜了。
“說完了嗎?”
“沒!”
白瑾雲搖頭,搖着扇子還想說,山頂上傳來了武修院的鐘聲。
“回去我再給你好好分析分析,先去看開學祭禮。”
說完立馬下車,順着青石板路爬山。
李修宴下來,擡頭看着雲霧繚繞,宛若仙境般的武修院,眼神幽黯深邃。
“主子,要不要查一下剛纔那位大人?實力非凡。”
莊管家套好馬車,皺着眉頭詢問。
搭順風車?哪有這麼巧合?
寧王:“不必,他真就是搭車而已。”
而且,他身上也沒有什麼好圖謀的。
除了,這條命。
武修院修建得古色古香,開學祭禮就在大廣場上。
大廣場的北面,矗立着一尊約六米來高的雄偉石像。
武修院創建人,也是武修界迄今爲止的唯一記錄在冊的大武聖——孔宿。
三國的武修院每到開學,必須先祭禮先聖。
然後是一系列新生的核定考驗,這是最後一輪考覈。
能否進入武修院學習,看的就是這一輪的考覈。
考覈結束,就是各種美酒佳餚,歌舞競技等等娛樂項目。
爲了避免學生分神,被外界因素干擾過多,武修院採取的是半封閉教學模式。
自入學開始,除了特定的假期,每人每月只有三天休息日,可以下山。
其餘時間喫住均在武修院,管理非常嚴格。
因此爲三國培育了不少大將人才。
不過武修人數看似不少,但最終能“修成正果”的卻寥寥無幾。
有的一輩子也許會一輩子都卡在武者這個境界,再難前進半步。
爲了避免學生做無用功,武修院每學期開學,還會評定考覈老生資質水平。
這一套檢驗標準已經很成熟,因此一旦有不達標,或者低於水平線的學生,學院就會提出解決方案。
比如煉藥,將來有可能成爲一名煉藥師,再不濟也是一名醫師。
或煉器師,或馭獸師等職業。
總之不會浪費任何一個武修。
今年大曆武修院入學的武修一共六十人,男女各半。
武修院有特定院服,用來區分這四個大職業。
武修、煉藥師、煉器師以及馭獸師。
總體而言,武修數量勉強和其他三種職業持平。
學院的鐘鼓樓上掛着一口巨大的銅鐘,聲響過後,學院長老主持祭禮流程。
每個人都十分虔誠,恭恭敬敬向祖師爺行禮叩首,焚香禱告。
一套流程下來,站了也有兩三個鐘頭。
安予棠把自己掛在楓樹上,能夠一覽大廣場的全貌。
祭禮完畢。
師生統一回到大禮堂。
大禮堂非常大,總共能容納上千人。
平時師生聚餐、開會都是在大禮堂進行。
四個學系擁有四張長形的大長桌,正前方是院長、長老以及各位名譽長老等人的座位。
講臺前端的標誌是一把長劍和一面盾相擊的圖標,這也是武修院的旗幟標誌。
“老頭兒,我坐哪兒呢?”
等鬧哄哄的禮堂開始安靜下來後,安予棠這才慢悠悠走進來。
那語氣充滿不可置信。
引得坐在他旁邊的幾位長老注目。
擡眼看去時,卻見“他”臉上戴着表情誇張的面具,穿着文武袖的武服,很不好招惹的樣子。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來了你又問。”
安予棠哼哼,目光掃了眼站在大禮堂中央的新生,找到了一臉愁苦大深的安景聰。
身上的衣服有些髒,看起來跟人幹仗了。
傲行知哈哈一笑,伸手想拍她的肩膀,安予棠向後側了一步避開。
“我可受不起你這一掌,能吐血。”
她淡淡道,瞥見他旁邊還有空位:“坐這兒?”
“坐坐坐!就是給你留的。”
傲行知滿意至極,堪比挖到了一座礦山。
坐下來後,傲行知側身小聲問她:“用哪個名字啊?”
這丫頭回來可鬧了不少動靜,要不是知道她的能耐,他這幾天真是一點都坐不住。
“秦天柱。”
安予棠現編了一個。
“額。”傲行知覺得她這名字用得過於草率了。
“你高興就好。”
沉默兩秒後,最終還是選擇閉嘴不讓她改名。
免得越改越難聽。
“傲院長。”
屁股剛剛坐熱,狗男人討厭的聲音響起。
面具下安予棠皺了皺眉,真是陰魂不散。
她得趕緊想辦法實施計劃,讓這倆郎有情妾有意的人趕緊在一起。
她真是笨!
怎麼現在纔想到如此簡單粗暴有效的辦法呢?
心裏打着小算盤,她目光滴溜溜地轉,落在了大禮堂中央等着最終覈定的段雲歡身上。
這個段雲歡和原文裏的有點出入。
好像還有點小骨氣。
“小宴啊,你就坐那兒吧。”
傲行知如今已經一百三十五歲,叫李修宴小宴沒什麼毛病,小小宴,小宴宴都沒人敢說什麼。
他隨手一指的位置正好是安予棠旁邊的空位。
安予棠臉一黑,不滿瞪了他一眼。
傲行知老臉笑容喜悅,自動忽略她這抹不滿。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不會享受年輕時的激情了。
“師父。”
白瑾雲哈着腰笑眯眯朝另一側走去。
師父也真是的,來了玄天城也不來找他,跑來武修院擔任老師也不告訴他。
“師父你可真是叫弟子一頓好找。”
白瑾雲很自覺坐到他旁邊的位置上。
鶴風眠被擋住,當即一巴掌“啪嘰”拍過去,怒喝道:“臭小子滾開,擋住老子看人了!”
是小棠棠!
小棠棠竟然真的來武修院了!
臭傲果然沒騙他!
白瑾雲一下就懵了,捂着有點麻木的臉頰,瞪圓眼睛:“師父?!”
師父中邪了嗎?
鶴風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幾次站起來又坐下。
“幹什麼?!嚎什麼嚎?老子又還沒死。”
看着喜愛的小棠棠近在咫尺卻不能說話,鶴風眠那叫一個惱火,回眼一瞪,把火氣發在了倒黴蟈蟈身上。
白瑾雲倏地眼睛瞪得像銅鈴,他幹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了?惹師父這麼生氣。
“師父,你講點理。”蟈蟈委屈。
這麼多人瞅着呢。
隨後他爬起來重新坐好,發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他。
白瑾雲:“……”
終究是錯付了一番心思。
“師父,你到底在看什麼?”
鶴風眠臭着臉氣哼哼的,臭傲真是自私,居然把小棠棠安排在他身邊!
可惡!
“喫你的飯!怎麼那麼多屁話?是你該問的嗎?!”
白瑾雲心頭一梗,有種想要當場去世的感覺。
師父不再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