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安景湛所料,嚴詠帶着案件上報戶部申請經費,鄭翰負責安撫受害者。

    臨近傍晚,領回了經費。

    按照安景湛出的主意,各家各戶領賠償的同時也簽字畫押,留了字據。

    領了賠償款後,聚攏在大理寺外的受害者才相繼離開。

    “大人。”死了妹妹的那個壯漢小心詢問,“那幾個……真的能按照律法處置嗎?”

    鄭翰抿脣:“一定會的。”

    但這話連他自己說着都覺得心虛。

    牢裏那幾位過的可是神仙日子。

    大漢默然,還是拱了拱手,彎腰:“多謝大人。”

    鄭翰下意識想避開他這一禮,他覺得受之有愧。

    皇上明旨口諭都不能將他們如何,大理寺又能拿他們怎麼辦?

    那大漢行完禮,拿着沉甸甸的紫靈幣離開。

    “鄭少卿。”

    安予棠忙好書局的事情趕過來,恰好見到那些受害者離去。

    “你是……”

    鄭翰遲疑。

    安予棠心頭暗道自己蠢,那天她是以秦老師的身份出現,今天她可沒戴面具。

    “安予棠,來找我大哥。”

    正說着,安景湛划動輪椅出來。

    “大哥。”

    “怎麼來了?”

    “聽說大理寺出了事情,我過來看看。”

    安予棠解釋,看了看兩人問:“事情都解決了嗎?”

    “解決了。”

    “那回家?”

    安予棠沒追問是怎麼解決的。

    那幾府說的比做的好聽,那些錢他們未必肯賠。

    但大哥出馬,事情應該能解決。

    兄妹倆回到天上居。

    王媽王叔已經收拾好行李,他們搬過來的時候沒什麼行李,住了幾天倒多了好幾個大箱子。

    西府已經修緝完畢,只差一些精緻完善了。

    他們長時間住在天上居並不是好事情,而且辦事情也不方便。

    進進出出都是無數雙眼睛盯着,出趟門跟做賊一樣。

    “老爺夫人,東西都收拾好了。”

    張婉看了眼大廳,心裏有幾分不捨。

    自從丈夫兵權被奪,母家流放,兒子出事以後,她就沒像這段時間過得這樣輕鬆了。

    “王叔,王媽,這個給你們。”

    安予棠從儲靈戒中取出兩枚中等品質的儲靈戒遞給兩人。

    王媽王叔連忙擺手:“不行不行,小姐,這儲靈戒太貴重了。”

    “再貴重的東西也是拿來用的,這儲靈戒咱們家買得起。”

    “這東西沒別的用途,就是好放東西,這樣你和王叔以後辦事情也方便。”

    安予棠解釋。

    王叔王媽纔沒推辭,收了儲靈戒。

    “大哥,他們不來道歉?”

    安景行詢問,一張臉依舊繃得像塊黑炭。

    安景湛眸子微斂:“會來。”

    安予棠不想把身份揭穿,大哥一人知道就好了,索性就沒追問安景湛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一家人隨後離開天上居,搬回衛國公府。

    西府和東院之間砌了一堵圍牆,開了清園的大門。

    修緝一番的西府古韻十足,清雅幽靜。

    “這麼快就修繕好了?夜掌櫃辛苦了。”

    張婉讚許。

    他們之前住在東院的小西廂,和下人房僅有一牆之隔,環境極差。

    “這都是屬下應該的。”

    夜晚風抱拳謙虛,拍了拍手,兩隊小廝丫鬟婆子從外面進來。

    “這些人都是精心挑選過,小姐夫人看看夠不夠。”

    “府衛明日纔到。”

    “這些是身契。”

    夜晚風從儲靈戒中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安予棠。

    安予棠直接遞給張氏:“娘,您看着辦。”

    張婉接過,一一對比問話,最後留了一半下來。

    忙活到傍晚,總算都安頓好了。

    安予棠和安景湛住在清園,張氏夫婦還有二哥三哥五弟住在西府。

    “小姐,東院的人來了。”

    剛要坐下來用晚飯,王媽從外面進來彙報。

    “喫完飯再說。”

    安予棠懶得猜東院的人過來想幹什麼,忙了一天,她的肚子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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