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安景湛是年少得志,可如今還不是跟廢物一樣坐在輪椅上?

    如今整個國公府最有出息的就是她兒子。

    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大房算個什麼東西?

    寧王那就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大房還真以爲自己撿了大便宜嗎?

    遲早得丟了命!

    安景湛垂着眼眸,俊美無鑄,略顯清瘦的面龐上透着淡淡的冷意,說話語氣也如秋風一樣冷:“國公夫人執意如此,那此事後果自負。”

    “什麼自負!?”

    呂氏眼皮一跳,對上他的視線,心驚得慌忙躲開。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追問。

    潛意識裏她覺得沒好事,安景湛這小子太狠毒了。

    “字面上的意思。”

    “國公夫人可以走了。”

    安景湛冷淡發話。

    呂氏一愣,見安景湛一臉冷漠,以及安予棠笑得那一臉陰邪,眉心狠狠狂跳了幾下!

    這對兄妹一定在憋壞水!

    “走什麼走?讓張婉出來!”

    安景湛掀眸,那眼神冰冷如沒有漣漪的湖面。

    “國公夫人,如今道歉還來得及,若是等到想要道歉的時候,可就沒機會了。”

    “安景聰的命重要,還是安景煜的前程重要?聽說他準備升爲副將。”

    呂氏心臟緊縮,驚喜又惱火。

    “你少嚇唬我,煜兒要是升爲副將,怎麼會不告訴我?”

    而且兒子回來過,根本沒提過這事情,一定是這小畜生在唬她!

    安予棠看了看大哥,有點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說了。

    安景煜是呂翠蘭唯一的軟肋。

    至於安芙蓉這個女兒,什麼也不是。

    如果不是因爲安芙蓉是武修的緣故,只怕早就給她擇婿嫁出去換錢,或者給安景煜鋪路了。

    “二嬸,我要是你就動點腦子。”

    “安景陽是柳姨娘的兒子,又不是你的兒子,柳姨娘都不操心,你操得哪門子心?”

    “如今我們只是要一個道歉而已,安景陽靈脈是廢了,他腿沒廢啊。”

    “二叔推你出來當擋箭牌,你還真就傻乎乎地出來接了。”

    “安景陽惹的事情不少吧?哪一次不是柳姨娘哭哭啼啼給二叔吹耳邊風,你就上趕着處理了?”

    “他們就是看準了你怕安景煜前程受損。”

    “如今,我們也抓住了這一點,你要怎麼選呢?”

    安予棠譏嘲問她。

    這呂氏要說聰明也有聰明的時候,但遇到兒子的事情就開始糊塗了。

    “安芙蓉唆使安景陽教訓我弟,她的懲罰自然少不得。”

    “但傷人的是安景陽,他以爲只是廢了一條靈脈這麼簡單嗎?”

    “安景陽傷的可不僅僅是我弟,還有其他人。”

    “你能解決我們,你能解決所有人嗎?”

    “我要是二嬸,這種爛事兒纔不理會,早早就把中饋丟出去,交給柳姨娘看着辦。”

    “要賠錢要道歉,那也是柳姨娘和二叔的事情,你出來算什麼?”

    “事情辦好了,你有什麼好處嗎?”

    安予棠問她,算是問到核心了。

    呂氏呆滯,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安景煜若是有本事,自然能混出名頭。”

    “原本這都是柳姨娘該料理的事兒,你這個主母搶着做了。”

    “你說外頭會怎麼猜?安景陽沒有被逐出武修院之前,實力和安景煜相差無幾吧?”

    安予棠再提醒她。

    她看了眼安景湛,大哥是這個意思吧?

    呂氏交出國公府中饋,那國公府就離死亡不遠了。

    呂氏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料理府中一應事宜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否則這些年也不能把安景陽的那些破事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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