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聽完木曦所言,嘴角微搐,目光幽幽看着木曦問:“你確定這辦法能有效?”

    別是主子到時候投毒不成,還翻車傷了自己。

    木曦被他這麼一問也遲疑了:“應該……能吧?”

    “先看看吧,我去安排接應。”

    夜晚風嘆息,主子這也太胡來了。

    那可是大曆皇宮。

    “這時候誰找我?”

    段雲歡正喝得盡興,宮婢忽的到她身側低語。

    宮婢搖頭:“奴婢不知,是宸妃娘娘吩咐的。”

    “堂姐?”

    段雲歡困惑,朝宸妃方向看了一眼,放下酒盞:“那好吧。”

    宮婢斂了斂眸子,眼尾餘光偷瞄了一眼男賓席的李修宴,微微勾了勾脣。

    李狗子,你的春天要到了!

    想削她的天靈蓋?沒門兒。

    “宸妃到底叫我來這兒做什麼?”

    段雲歡有些微醺,見宮婢帶她過來的是一座小樓閣,這裏很僻靜,環山繞水,園內的精緻很不錯。

    宮婢搖頭:“奴婢不知,段小姐稍作歇息,這裏備了酒菜,酒是段小姐喜歡的猴兒酒。”

    “真的?”

    聽到有酒,段雲歡眼睛立即就亮了。

    宮婢點頭,福禮後便退出去了。

    “果真是猴兒酒!”

    嚐了一口之後,段雲歡幸福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化身成宮婢的安予棠出來後,買通了一個小內侍,吩咐他幾句後,那小內侍很爽快去幫她請人了。

    “姑奶奶就不信你們乾柴烈火還能不露出點馬腳?”

    安予棠勾脣叉腰望着小樓閣方向哼聲,隨後飛身上了園子內的一棵雲松上,斜靠在樹杈上,手裏摸出酒囊袋喝了一口,目光幽幽盯着樓閣。

    不多時小內侍就領着李狗子過來了。

    “寧王,就在前邊兒,小的不便前往了。”小內侍垂首道。

    李修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這園子,很僻靜,距離錦華殿有一段距離,只能隱約聽到歌舞之音。

    他點點頭,小內侍便垂首退了下去。

    李修宴這才往小樓閣過去。

    “好……好酒……再……再來!”

    一隻腳剛踏進小樓閣,李修宴臉色倏地便繃緊了。

    “哎,你是來送酒的?快……再來!”

    但不等他收回腳,段雲歡便醉醺醺地撲了過來,臉頰醉紅,手裏搖晃着酒杯,看起來憨態十足,卻又迷人。

    段雲歡的顏值在玄天城的貴女中數一數二,這樣的醉態很難不讓人心動。

    “段姑娘,你喝醉了。”

    李修宴不得不伸手扶住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

    倒不是對段雲歡心動了,而是怒的。

    這明顯就是個圈套!

    “沒、沒醉!再來!”

    段雲歡半個身子幾乎掛在了他身上,手裏的酒杯晃了又晃。

    “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拿酒。”

    李修宴環顧四周,發現這園內連個內侍宮婢都沒有,兩道劍眉微擰。

    “好,你去你去……嗝~~”

    段雲歡連連點頭,勉強撐着身體想站好。

    但她搖搖晃晃,像只不倒翁。

    李修宴不得不扶着她走到桌子邊坐下,見桌子上那七八個酒罈子都空了,從酒香殘餘中分辨出這是猴兒酒時,俊臉更冷了幾分。

    猴兒酒,可真是捨得下本錢。

    猴兒酒專供武修,對修煉大有裨益,且此酒難得,有錢也很難買到。

    對方一下就搬了七八罈子出來,少說也值個百來萬的紫靈幣了。

    “一二三……春天到了!”

    雲松上,安予棠勾脣一笑,目光戲謔盯着小樓閣。

    小樓閣內,李修宴臉色再度繃緊,錦衣之下拳頭緊握。

    砰!

    他猛地伸出手扶住桌子,呼吸急促沉重,眼睛微微有些赤紅,全身血液像是沸騰的水,咆哮吶喊着,小腹地帶更像是有一頭怒獸狂嘯着要衝出來!

    “你……你幹嘛?拿酒……嗝兒~~”

    段雲歡歪着頭,一臉困惑,加上醉態,此時的她嬌豔迷人,像一朵等待採摘的鮮花。

    李修宴臉色陰沉得發紫,額頭冷汗密佈,幾乎咬着後槽牙怒喝:“滾出去!!”

    該死!

    他究竟什麼時候中的毒?

    腰腹內的炙熱快將他灼燒融化了,沸騰的血液就像是一頭頭狂怒的獅子,在他體內叫囂、衝撞,分分鐘能將他撕裂了!

    “嗯?還挺照顧人。”

    安予棠聽到怒吼,乾脆撐着下巴,眯着眼看戲。

    她纔不覺得李狗子不想嚐嚐美人的滋味,不過是不想傷害白月光罷了。

    “我看你忍到什麼時候。”

    她勾脣壞壞一笑,盯着自己的手指數數。

    三下過後,小樓閣內的溫度急劇升高,像即將燒開的大鍋爐子。

    “熱……我好熱……”

    剛剛被李狗子那一聲低吼驚得呆滯的段雲歡忽然難受了起來,臉頰到脖子都染上了一層醉人的粉紅,不由自主想要扯掉身上的衣物。

    李修宴見狀,登時目眥欲裂。

    他快扛不住了!

    這股媚毒實在是厲害,他連靈力都提不起來!更別說剋制了。

    此時此刻他的身體裏只剩下一隻即將衝破牢籠的怒獸,在不斷撕扯他的理智。

    段雲歡逐漸失去清醒,眼神迷離無聚焦,完全憑着本能撲到李修宴懷裏。

    靠在李修宴懷裏,如旱地遇到了甘霖一般,死死纏着他不放手。

    李修宴臉色發黑,那雙好看的鳳目幾乎要爆出來了!

    “段雲歡,你醒醒!”

    他咬着牙怒聲,嗓音略微沙啞,愈發勾魂。

    段雲歡卻像是屏蔽了對外界的認知,只憑着本能想要滿足身體迫切的需求。

    察覺到段雲歡不安分的手,李修宴有點繃不住。

    啪!

    他反手給了段雲歡一巴掌,將人打翻在地。

    段雲歡跌坐在地,神志依舊沒清醒過來,爬起來又朝他撲過來。

    李修宴差點心梗,他現在完全就是憑着理智在剋制,再被她這麼撩撥,遲早要破防了!

    “你醒醒!”

    他咬牙恨聲,心裏火氣大盛!

    啪!

    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我去,這李狗子……殘暴,果然是裝無能都是騙人的,狠起來連心頭肉都打。”

    安予棠嘖嘖道,依舊興致勃勃看戲。

    “何人?!”

    忽的,段佑霖的聲音傳來,一支箭矢精準飛射過來。

    安予棠聞聲,稍稍偏頭,蛇形手纏住箭矢,再輕輕一帶,將箭矢調轉方向還了回去。

    她瞥了眼小樓閣,沒有猶豫,轉身縱身一躍,沒入夜色當中。

    “追!”

    段佑霖吩咐,他耳力極好,剛踏進園子便察覺小樓閣裏有人。

    他吩咐下屬去追人,自己帶着親信朝小樓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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