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她可能是我母親,我在尋找我母親,拜託了何院長,請您一定要告訴我,關於她的所有消息。你們有沒有保存她的病歷檔案?”
林初瓷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何振翰若有所思片刻,然後點點頭,“我讓人來查一查,請兩位稍等一下。”
何振翰起身用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撥打檔案室那邊的電話,“查一下檔案病歷,對,叫陶淑英,是的,查到之後送我辦公室來。”
電話掛斷之後,林初瓷他們只能繼續留在這裏等候消息。
等候的空檔中,她不忘詢問關於之前想要跳樓的女孩小璐的消息,“對了,何院長,那個小璐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的哥哥已經很久沒來看她,你們聯繫她哥哥了嗎?”
何振翰打開話匣子,“你別看小璐年紀小,今年才16歲,但卻是我們療養中心的老資歷患者,她的住院時間已經超過了5年。”
“超過5年?她只是因爲失去一隻手臂,需要一直住院嗎?這裏是精神方面的療養院啊!”林初瓷覺得很不合常理。
“不不不,失去手臂,那是因爲她年幼時遭遇過意外車禍,她的父母都在車禍中喪生,只有她活了下來,但卻喪失一條手臂。
“她被送來療養院的原因不是因爲手臂缺失,而是因爲她患有脊髓小腦變性症,剛好我們療養中心有這方面的專家。”
“脊髓小腦變性症?”
林初瓷知道這個病症,那是在一部名爲《一公升的眼淚》的日劇裏看到過這種病。
凡是患上這樣疾病的人,最開始可能會出現肢體不協調,步伐不穩,準確性差等問題,臨牀主要特徵爲肢體共濟失調和構音障礙,屬於基因類遺傳性疾病。
“是啊,這種病症很罕見,最開始的時候,她處於輕度病症,這些年來,我們採取輔助治療,但只能幫她延緩加重的可能性,並不能幫她根治。
“她還有一個哥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看她,可是今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他過來,小璐可能以爲自己被拋棄,所以才產生輕生的念頭。”
聽了何振翰的解釋,林初瓷對那個小璐更加的同情了,可憐的女孩,才16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卻要與病魔纏鬥,換做是誰,恐怕也沒那麼強大的心理能力。
這裏才聊完小璐的事,外面有人敲門,是檔案室的負責人送來陶淑英的病歷檔案。
“何院長,這是您要的病歷檔案。”
何振翰接過檔案袋,打開來,從裏面取出一些相關資料。
覈對過姓名,他才把資料交給林初瓷看,“你可以看看,這些是她在療養中心的病歷檔案資料。”
林初瓷接過來,和戰夜擎一起仔細閱讀發現,關於陶淑英的個人信息,幾乎沒有一樣能和她母親的個人信息對上的。
可以說,陶淑英就是個完全不同的個體,要麼就是關於她母親的所有資料,都是僞造!
這些內容裏,林初瓷看到有關陶淑英生活的一些記錄,包括她發病的次數,救治時間,還有一個心理輔導的內容。
“何院長,我看這些內容都像是影印件,原件沒有了嗎?”
“你看得很仔細,原件確實沒有了。像我們做醫療方面的負責人,都秉承着對患者負責的態度,相關入院治療的內容我們都會盡最大程度保存。
“但在去年花石塔樓被收購,我們療養中心轉移時,陶淑英的家屬來我們這裏接走陶淑英,他們還要走了病歷檔案原件,說是用於報銷憑證。
“但是爲了以後院裏能夠覈查覈對,我就讓人私下複印了一份,留作存根,不然你們恐怕現在什麼也看不到的。”
原來是這樣!
也多虧何振翰留了一個後路,否則林初瓷他們現在必然什麼都找不到的。
“你說陶淑英被接走,當時來接她的人是誰呢?”
“你可以看看資料上出院檔案最後的家屬簽字一欄的名字。”
林初瓷翻到出院記錄,找到最後面家屬簽字欄,看到一個比較潦草的名字。
“這叫王什麼?”
“是不是王俞?”戰夜擎猜測,看筆劃和走勢有些像。
“對對對,好像就是姓王,王先生,自稱是陶淑英的家屬,我打過照面,那人很客氣。”
何振翰之所以對陶淑英這個患者影響深刻,是因爲她被送進來後,他們就被家屬特殊叮囑過,要好好的照料和治療,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他們療養中心,單獨給她開闢一間獨立病房,不過一開始,陶淑英有多次逃跑的行爲,爲了防止她出逃,他們纔在窗戶外面罩上鐵絲網。
這也就是左焰後來無意中遇到過的陶淑英被關在鐵絲籠的原因,雖然看起來像是囚禁,但是療養中心內部並未限制她的自由。
她依然可以像其他患者一樣,在花石塔樓內部活動。
林初瓷聽着何振翰的講述,看着手裏的虛假病歷檔案,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陶淑英應該就是她母親。
三四年前送進療養中心,去年被接走,那麼等於是在療養中心住了兩年時間。
而且,療養中心對她特別關照,獨立的病房,系統的治療,這些都可以在檔案裏和何振翰口中得到證實。
到底是誰安排的?
誰指使黑鷹帶走她母親,又把她母親送到A國療養中心接受治療?
現在那個叫王俞的人把她接去哪裏了呢?
一切都是未知數,還需要林初瓷繼續追查下去!
“謝謝何院長告訴我這麼多,你們這裏還能找到陶淑英的照片嗎?這個檔案裏好像沒有她的照片,我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母親?”
“原本原件檔案裏有照片的,可是不知道後來爲什麼照片會不見,我的手下複印檔案時,就已經發現照片沒了。不過檔案裏沒有照片,但我們院裏還保留着患者集體的合影,我可以找給你看看。”
何振翰起身去書櫃裏翻找老照片,不多時,他捧着一個大相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