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您一定可以的!”周恆篤定道。
不等江詩音考慮好,周恆便主動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江小姐,名片上有我的聯繫方式,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聯繫我!”
江詩音面色有些爲難,沒有立即接下名片。
“咳咳。”
周恆還想勸說,這時呂藝咳嗽了兩聲,給周恆使了個眼色。
周恆一愣,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激進了一點。
他下意識地看了葉少卿一眼,卻見後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倏地,周恆渾身都是一緊。
他差點忘了,自己的身邊還有這尊大神在!
早在知道葉少卿在許州時,樓思遠就嘗試過與葉少卿接觸,但因爲葉少卿沒有表現出想與許州高層接觸的意思,樓思遠只敢淺嘗輒止。
在沒有得到葉少卿的明確指令前,他們不敢擅自妄動。
被葉少卿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周恆神色尷尬地乾笑兩聲,收回手裏的名片,他弱弱地道:“似乎是我太激動了,江小姐您先考慮一下,我等你的答案。”
“小芳,你把聯繫方式留給江小姐,方便江小姐聯繫。”
女助理依言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這一次江詩音沒有拒絕。
一旁江海和江安嫉妒的眼睛都綠了,恨不得吐血。
許州第一祕書,竟然對江詩音這麼客氣,江詩音不接名片也不生氣,轉而又讓自己的祕書留下聯繫方式。
整個許州,除了樓郡長之外,誰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其餘人也都以爲是周恆求賢若渴,所以纔會放下架子。
沒人能想到,周恆是被葉少卿一個眼神嚇住的……
……
半個小時後。
江家別墅,大堂。
江海面帶怒色,威嚴無比。
下方,是戰戰兢兢的江安和一衆江家的高層。
“砰!”
江海捏住手邊的瓷杯,猛地摔落在地上。
白色的瓷器粉末,濺得滿堂都是。
“江安,你不是跟我保證,樣品別墅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嗎?這是怎麼回事!”江海開口怒喝道
“要不是我最後把一切都推到江詩音身上,我們江家就全完了!你給我一個解釋!”
老爺子雷霆大怒,江家一衆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人敢說話。
江安也嚇得不輕,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一切都是江詩音,是她不盡心盡力,她故意藏了一手,就是爲了她自己出風頭,她……”
“夠了!”
江海猛地一拍桌子,“都到我面前了,你還拿江詩音出來擋槍!你當我是老糊塗!”
“爸,我不敢!”
江安嚇得跪在地上,“是我疏忽大意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驕傲自滿!”
江海眼神兇戾,胸口因爲生氣一陣起伏。
如果不是江安拍着胸膛保證,他也不會那麼着急把江詩音趕走,導致江詩音沒辦法完成最後一步。
明明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因爲江安的盲目自大差點毀於一旦,自己把臉都丟盡了才勉強保住!
江詩音和高旗城,成了最大的贏家!
“還有,周祕書說的學術交流會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未聽你說過!”江海瞪起眼睛,對江安質問道。
“這……這……”
江安吞嚥了一口口水,嚇得渾身發顫,汗如雨下,不知如何回答江海這個問題。
他怕江海知道學術交流會的事,要頂替自己去演講,所以纔不告訴他。
兩人雖是父子,但卻各懷鬼胎。
正在江安不知如何作答時,大堂外傳來了黃麗的聲音,“老爺子,寧超回來了!寧超回來了!”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扭頭看去。
只見江寧超蓬頭垢面,穿得破破爛爛,在黃麗的攙扶下,一步一瘸地走進大堂。
“寧超回來了!”
見到江寧超,江家人一哄而上,爭搶着噓寒問暖。
誰不知道江寧超是江海既定的家族繼承人,現在搞好關係對將來有利。
江寧超臉色很冷,對衆人的問候一概不予迴應。
“寧超,快來見見你爺爺,你進去的這幾天,你爺爺一直惦記着。今天工程款一到賬,就找人把你保釋了出來。”
江安撥開衆人,將江寧超拉到江海面前。
見到自己最寵愛的孫子,江海神色也緩和了一些,“寧超,這幾天你受苦了。”
“可不是嗎,這才過了幾天,寧超就瘦了這麼多。”看着自己寶貝兒子這憔悴的模樣,黃麗哭哭啼啼地道。
“這今天你就不用去公司了,在家休養幾天,把身體先養好。”江海繼續說道。
江寧超依然垂着頭,一言不發。
氣氛有些古怪。
見江寧超一直不說話,江安小聲提醒了一句,“寧超,你爺爺這麼關心你,你怎麼也不說句話?”
“關心?”
江寧超冷哼一聲,他擡起頭來,嘴角綻放出一抹輕蔑的冷笑,“你們不是都巴不得我死在監獄裏嗎?少跟我在這惺惺作態了!”
全場死寂。
江海愣住了。
江家衆人,也盡數愣住了。
“寧超,你說什麼呢!?”反應過來的江安,厲聲吼道。
吼完了江寧超,他又連忙對江海道歉,“爸,寧超剛出獄,現在還不適應,我先帶他回去了。”
說完,他扳過江寧超的身子,硬生生將他從大堂拉了出去。
江海怔怔地坐在位置上,一臉驚訝地看着江寧超離去的背影。
他沒想到,一向嘴甜乖巧,被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孫子,竟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江安把江寧超拖進了房間,把房門鎖上。
“寧超,你剛剛在大堂裏說得是什麼話?就算你心裏不滿,你也不應該表現出來!”
“我也不喜歡你爺爺,但是我從來沒表現出來過,你連這點城府都沒有嗎?”江安苦口婆心地教育道。
江寧超沒搭江安的話,開口問道,“我聽我媽說,省城領導要在許州舉辦學術交流會,到時候江詩音會出席演講?”?
“這個你就不用考慮,我會對付她的,你好好休養就行。你媽也是的,你剛出來,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江安埋怨道。
江安的提醒,江寧超全當是耳邊風一樣,聽都沒聽,他自顧自地說道,“這個賤人,把我弄進去之後,活得越來越風光了。”
提到江詩音,江寧超的嘴角不自覺掀起一抹弧度。
這抹冷笑,即便是江安看了都不寒而慄。
“寧超,你想做什麼?”江安皺起眉頭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毀了她!”江寧超冷笑一聲。
“我能毀掉她一次,就能再毀她第二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