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彼端傳來的忙音,令江寧超陷入了茫然的狀態。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八成是豪哥那邊出岔子了!”
二話不說,江寧超收拾東西就走,又連夜去了一趟公司,取了錢離開。
第二天一早。
江家正在開會,江安以及一衆高層都在。
“我們江家的發展戰略,還是要以度假村爲主,我們……”
江海正在講話,“咚”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會議室闖進來幾個人,一個個豹頭環眼,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江寧超呢?讓江寧超滾出來!”
爲首的一身古銅色皮膚的壯漢,紅着眼睛吼道。
江家人一怔,一位江家的高層起身喝問道,“你們是誰?這裏是江家,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然而,他話音還未落定,江安直接一個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抽回了座位上。
“江……江總!?”那位高層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江安。
江安根本不理會他,快步迎了上去,“天豪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天豪哥?
周天豪!
聽到這個名字,辦公室內頓時躁動起來,所有人都一臉畏懼地看着周天豪等人。
那位江家高層更是像咬到了舌頭一樣,縮在腦袋躲在一旁,一個屁都不敢放。
這可是許州地下的大人物,以他們江家的能耐根本招惹不起!
連江海都坐不住了,起身迎道:“原來是豪哥啊,不知道你來我們江家,有何貴幹?”
社會的地位,可不是憑年齡而論的。
即便江海比周天豪長了兩個輩分,但見到後者,還是敬畏地喊一聲“豪哥”。
他雖然在江家是一把手,但是放到周天豪面前,就是一把老骨頭而已。
這點自知之明,江海還是有的。
“少跟老子在這套近乎,江寧超呢,讓江寧超滾出來見我!”周天豪厲聲道。
他昨天和手下在工地幹了一夜的活,早上才被放出來休息,下午還要再去工地報道,儼然淪爲了工地打工的苦力,還是不要錢的那種!
他周天豪自出道以來,哪曾這樣窩囊過?
而這一切,都是拜江寧超所賜!
“快打電話給江寧超!”江海對江安吩咐道。
江安不敢怠慢,立即給江寧超打了電話,但卻提示手機關機。
他又親自去江寧超的房間找他,卻發現房間裏已經一片狼藉,值錢的東西都被江寧超帶走了。
“什麼,江寧超跑了?!”
聽到江安的彙報,江海眼睛都瞪圓,直接拍案站了起來。
他面色黑到了極點,憤怒的光芒從他的雙眸中噴射出來,嚇得江家一衆高層都噤若寒蟬。
儘管憤怒到了極點,但江海還是強行控制着情緒,對周天豪問道,“不知道豪哥找江寧超有什麼事?”
周天豪冷哼一聲,他把昨天簽好的字據往桌上一拍。
“看看這個吧!”
江海疑惑地拿起字據,看了一眼,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嚇昏過去。
“孽障!真是孽障!”
江海氣得瑟瑟發抖,明明天氣暖和,他卻渾身冷汗手腳冰涼。
“這不是找死嗎?咱們江家怎麼生出這麼一個孽障東西!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
江海把字據遞過去,並伴隨着一聲怒吼:“仔細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麼事!他真是太無法無天了,要害死我們整個江家!”
江安接過字據,看了一眼,瞳孔都要炸裂開來。
“寧超……寧超他竟然僱傭你們去搶生態園的建築材料!?”
那可是高旗城!
整個許州,除了那位新晉的神祕神豪之外,誰能與之爭鋒?!
江寧超這做法,跟自掘墳墓有什麼區別?!
“老子可是被這小兔崽子害慘了!你自己看看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個個都掛了彩,今天要是見不到江寧超,我非掀了你們江家不可!”周天豪怒吼道。
他固然知道高旗城不好惹,但他哪裏會想到,高旗城直接請出一位將軍下場!
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
“豪哥,息怒息怒。”江海走上前,賠着笑臉道。
“這樣,我現在就讓人擺下一桌,請豪哥和各位兄弟喫個飯,再給各位兄弟每人一個大紅包,作爲賠償,您看如何?”
江海見慣了大風大浪,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只有交人和出錢兩條路可走。
現在交不出人來,只能出錢了。
果然,提到錢,周天豪息了火氣,開口問道:“多大的紅包?”
江海蹙了蹙眉,試探性地問道:“每個兄弟十萬,您看可行嗎?”
周天豪冷笑一聲,猛地瞪起眼睛:“老子的兄弟,一條命只值十萬?!”
“那……那豪哥看呢?”江海不敢再做主,小心地問道。
“一人五十萬,老子昨天帶了八十號人,總共四千萬,一分都不能少!”
“四千萬!?”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涼氣。
這也太黑了,簡直就是要抽乾他們江家的血啊!
“明天凌晨之前要是見不到錢,你們江家就等着收拾東西滾出許州吧,看老子弄不死你們!”丟下一句話狠話,周天豪帶着手下轉身離開。
“噗通!”
周天豪走後,江海一下子癱坐在藤椅上,他雙手死死地蜷在一起,恨不得要將扶手揪下來。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衆人大氣不敢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江安!”
江海猛地怒吼一聲,江安條件反射似的跪了下來,“爸,您別生氣!”
“我現在就去報警,他們這是敲詐!”
“住口!”江海怒聲道。
“你要是報警,咱們江家就真的完了!”
“就算把周天豪抓進去,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就等着被收屍吧!”
江安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那……那我們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拿四千萬?”
“除了給錢之外,還有其他辦法嗎!你敢去跟這些人硬碰硬?!”江海怒吼道。
說這話時,他的心都在滴血,他也不想拿這錢。
那可是四千萬!
是他們江家兩年的純收入!
江安咬緊牙關,滿心的不甘,突然他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爸,我想到辦法了,我現在就去找江詩音!”
“這件事就是她引起的,她應該爲此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