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他還不相信?”

    聽了江詩音的述說後,葉少卿一臉驚訝道。

    事情都那麼明朗了,他還在那裏談什麼動機。

    這老傢伙是活糊塗了吧?

    江詩音坐在副駕駛上,抿着薄脣,情緒低落,一言不發。

    她也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哪怕她拿着證據擺到江海面前,他也不信。

    自己在江海那裏,就那麼沒有信服力嗎?

    “詩音,沒必要爲了江家難過,江海不信任你,最終害得是他自己。”葉少卿寬慰道。

    他不知道江安在耍什麼花樣,也懶得去查。

    一隻螻蟻而已,再如何蹦躂,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嗯。”江詩音輕輕點頭。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只是沒人相信她。

    回到小區樓下,葉少卿沒有上樓,“詩音,今天有個朋友約我喫飯,我晚點回來。”

    “好,手機充滿電,我會隨時查崗。”江詩音囑咐道。

    葉少卿被逗笑了,“好的,老婆大人,隨時接受您的檢閱。”

    跟葉少卿分開後,江詩音獨自上樓,忙活晚飯。

    傍晚時分,一家三口坐上餐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這麼快就回來?”

    江詩音還以爲是葉少卿回來,開心地去開門。

    門一開,卻見江安站在門口,江詩音微微一怔。

    “大……大哥,你怎麼來了?”見到江安,江文立即起身相迎。

    江安沒有搭理江文,他擡腿走進房間,隨手扔下一個書包。

    裏面都是江詩音在公司工作所用的工具。

    “你在公司留下的垃圾,我給你送回來了,以後不准你再踏進我們江家公司一步,否則我打斷你的腿。”江安對江詩音冷聲道。

    哪怕江詩音脾氣再好,聽到這番不客氣的話,也忍不住動怒起來。

    “大伯,我敬你是長輩,從未頂撞過你。但是今天我想問問你,爲什麼要把公司無條件轉讓?”

    “那是我們江家三代人共同打拼出來的財富,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呵呵——”

    聽到這話,江安冷笑一聲。

    “我是公司的總裁,我做什麼決定,還需要通知你嗎?你不過就是江家的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問那麼多做什麼?”

    “況且,江家公司遲早會落到我手裏,我只是提前使用自己的財富而已。你不會以爲老爺子會把家族交給你們吧?別白日做夢了!”

    “你……”

    江詩音氣得渾身發顫,卻又無可奈何。

    看到江詩音如同鼓着腮幫的金魚一般,江安一陣得意。

    他冷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也不妨給你透露一些,讓你先做個心理準備。”

    “我把公司送給了地下的一位大人物,他們答應了會在寧超葬禮上,送你和葉少卿一起上路!”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江詩音三人臉色都驟變起來。

    “江安,你在這嚇唬誰呢?你當我家好欺負?”徐珍叉腰對江安呵斥道。

    江安像看白癡一般看了徐珍一眼,隨後,他用一種崇敬到近乎誇張的語氣道:“我請的那位大人物,僅用八年時間就幹翻了許州地下所有的幫派,死在他手裏的幫派老大都不知道多少!”

    “他手下有數百名打手,許州所有的港口都有他的眼線,他做得生意連港口局都奈何不了,因爲他的勢力背景太過強大!”

    “你們聽說過的周天豪這些人物,在他眼裏連個屁都不是。他一句話下來,整個許州都要抖三抖!”

    江安每說一句話,徐珍臉上都蒼白一分。

    當江安的話音落定,徐珍被嚇得站不住腳,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

    江詩音也被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沒想到,江安爲了對付自己和葉少卿,竟然做到了這一步,不惜以變賣公司爲代價!

    他究竟有多痛恨自己啊!

    “最後兩天時光,你就好好懺悔對寧超做得那些事情吧,他曾經也像你一樣絕望!”

    沉聲丟下一句話,江安轉頭離開,“砰”地一聲將大門拍上

    “大哥,大哥!”

    見江安走了,徐珍一下子沙發上跳了起來,鞋也不穿匆匆追下樓去,哭喊着求饒道:“寧超的事是我們錯了,都是我們的錯,您千萬別針對詩音啊!”

    江安置之不理,快步下樓。

    徐珍不死心,一直追到了樓下,腳底都被地上的碎物磨破了,她拽着江安的衣袖道:“大哥,您看不僧面看佛面,你就放詩音一條生路吧,她畢竟是你的親侄女啊!”

    江安一把甩開徐珍,滿臉厭惡地瞪了她一眼。

    他拍拍自己的袖口,冷冷地道:“我可以放她一條生路,但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徐珍面露喜色,連忙問道:“什麼條件?”

    “殺了葉少卿,或者把他送進大牢,判他無期!”江安寒聲道。

    徐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吞吞吐吐道:“這……這……能不能換一個條件?”

    “寧超的死,必須有人來償罪!”

    “機會已經給你們了,你們自己看着辦!”說完,江安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徐珍一瘸一拐地上了樓,將江安的話傳達給了江詩音。

    “我說什麼來着,這個掃把星在我們家只會惹禍,給我們家帶來黴運!都是他惹是生非,他就應該爲這件事負責!”徐珍咬着後槽牙道,恨恨地道。

    江詩音皺起眉頭,不滿地道:“媽,這件事怎麼又怪到少卿身上了,明明大伯痛恨的人是我。”

    “那你大伯爲什麼要針對他?”徐珍反問道。

    “你不用說了,這件事就是他的錯!”

    “走,你現在就跟我去警署報案,就說他試圖侵犯你,把他送進大牢。”

    說着,徐珍就拉着江詩音往外走。

    江詩音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抓住門框,“媽,你做什麼呀!少卿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他!”

    徐珍一把甩開江詩音的胳膊,急得直跺腳,她扯着嗓子吼道:“你都自身難保了,你還管他的死活!你沒聽那混蛋說他找得人多厲害嗎,就算我們報警都沒用!”

    “江安說了,要麼殺了葉少卿,要麼把他送進大牢纔會放過你!”

    “我沒跟你爸合計着殺了他,已經算是仁慈了!”

    這句話,唬得門內站着的江文三魂六魄都飛了。

    自己連雞都沒殺過,這女人還想拉着自己合夥殺人?

    “怎麼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呀?”江詩音滿臉無奈和焦急,“就算我們真的照他說得做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你說怎麼辦!?”

    徐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太害怕了,怕得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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