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轅,果然是齊天行害死的!
“轟!”
一股無與倫比的狂暴氣息,自葉少卿的體內噴薄而出,震得朱桓、謝筠二人頭昏目眩,連連倒退。
葉少卿拳頭緊握,氣得渾身發顫,嘴脣都在不停地哆嗦。
朱桓從未見過葉少卿這樣失態的模樣,嚇得一陣心驚肉跳。
“這個老匹夫,不殺他,我誓不爲人!”葉少卿一字一頓地道。
他死死壓制着怒火和恨意,若不是怕吵醒胡恆生和左鄰右舍,他真仰頭大吼發泄一番。
謝筠還不知道葉少卿跟齊天行之間有什麼恩怨,跪在那裏,一臉茫然加無措。
接連數次深呼吸,葉少卿方纔平復了心境,他看了謝筠一眼,開口問道:“齊天行爲什麼會讓你來執行刺殺任務,你跟齊天行是什麼關係?”
謝筠老實交代道:“兩年前我退役,被齊家招納,齊家勸我不要浪費一身武藝,希望我能以另一種身份報效祖國,我就答應下來。”
“這兩年,齊家會不定期地給我們下發刺殺任務,刺殺的目標都是敵國的間諜與不法分子。”
“今天的刺殺任務也是一樣,齊將軍說我們刺殺的目標是武國的極端分子,蟄伏在許州想要破壞授勳典禮。”
謝筠對葉少卿絕對信任,在葉少卿面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完謝筠的交代,葉少卿眸子一片冰冷。
難怪謝筠被自己擒住時會那麼大義凜然,原來他是被齊天行利用了,還以爲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
“玩弄心計,顛倒黑白,果然很像他齊天行的作風!”
葉少卿冷哼一聲,他瞥了謝筠一眼,開口道:“你被齊天行騙了,他今天讓你刺殺的人,根本不是武國的極端分子,而是我的救命恩人!”
“之前你刺殺的那些目標,大概率也不是敵國的間諜和極端分子,很有可能是我華國的忠良!”
“轟!”
聽到這番話,謝筠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
如果真如葉少卿所說,他之前殘害了多少忠良!
他的雙手,沾染了多少罪孽!
而且都是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你走吧,帶上你另外兩位同伴。回去之後,你就告訴齊天行,你們的刺殺任務完成了,其餘的事情都不要說,明白嗎?”葉少卿吩咐道。
“明白。”
謝筠神色慘白,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他起身對着葉少卿敬了一個軍禮,隨後帶着那兩名同伴離開了。
“戰神,這人可信嗎?”
謝筠走後,朱桓忍不住問道。
葉少卿點上一根菸,輕吸了一口,“隱龍軍團畢竟是凌影帶出來的,值得信。”
“那就好,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朱桓請示道。
葉少卿吐出一口菸圈,他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思考又恢復了之前的縝密與理智。
“通過這次刺殺,我們雖然實錘了齊天行的罪行,但還缺少關鍵性的證據。”
“謝筠身爲齊家的親兵,又幹了兩年的殺手行當,這雙重身份導致他所做的證詞並沒有多少信服力,齊天行仍然可以爲自己辯護,軍事法庭無法給他定罪。”
“這……”
朱桓露出爲難之色,他苦笑一聲,“武國之戰是六年前的事了,要找一份六年前的書信,其難度堪比大海撈針。”
葉少卿深吸了一口煙,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自懷疑齊天行的那一天起,他就讓暗網去東境戰區尋找了,但一直沒有消息,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證據的事我來負責就行了,明天你帶老胡搬個家,找一個隱祕的地方,不要讓齊家人找到。”
“是,戰神!”朱桓應道。
翌日。
葉少卿來到了麋鹿山莊。
齊天行在茶社接待了葉少卿。
葉少卿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個白白淨淨的青年人。
“齊將軍,這位是我的朋友王穩,他是一位見習書法家,聽說您是一位書法大師,死活求我帶他過來看看。”葉少卿對齊天行介紹道。
“見過齊將軍。”
王穩起身對齊天行行禮。
“什麼書法家啊,你別聽少卿亂說,隨便寫着玩的而已。”齊天行謙虛的話語裏滿是自傲的語氣。
齊天行的驕傲是有資本的,因爲他確實寫得一手好字。
他在寫書法的時候,進入了一種絕對自我的狀態,筆尖的鋒芒,甚至可以刺痛別人的眼睛。
王穩的目光一直盯着牆壁上掛着的一副書法,看得如癡如醉。
齊天行有些得意,也不再理會王穩,跟葉少卿閒聊道:“最近有沒有再去找胡醫生喝酒啊?”
葉少卿點頭道,“來拜訪您之前去找了胡醫生一趟,本打算和他一起來,但他好像不在家,打電話也沒人接。”
“我看他房間裏東西都在,一切如舊,也不像回老家的樣子,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看着葉少卿疑惑的樣子,齊天行在心頭冷笑,胡恆生哪裏是回老家了,他是死了!
他的房間之所以一切如舊,是因爲殺手做得乾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時間也不早了,要不要留下來喫個便飯?”齊天行開口道。
“不了,已經叨擾您很久了,我們也該走了。”葉少卿笑道。
齊天行也沒有再留,起身將葉少卿二人送出大門。
葉少卿一走,齊沁就出現了。
“爸,這個葉少卿來得挺勤的啊,還帶朋友過來,他想做什麼啊?真把這裏當他家了?”齊沁不滿地道。
齊天行淡笑一聲,“你還看不出來嗎,他這是來巴結討好我呢,想讓我提攜提攜他,給他一個好前程。”
“他不好意思自己過來,就藉口說自己的朋友想來,看似是來欣賞我的書法,實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來如此!”
齊沁恍然大悟,她嗤之以鼻道,“他以爲自己這樣很聰明,很有面子,實則更讓人瞧不起!”
“誰說不是呢?”齊天行深表贊同。
“曾經北境最被看好的雙子星,一個倒在了武國的疆土上,一個活成了趨炎附勢的鬼樣子,真是可悲可嘆!”
齊天行嘆了口氣,隨後對齊沁道:“明天的授勳典禮,葉少卿肯定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你去給他送張入場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