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強面色慘淡,步履蹣跚地離開了會場。

    葉少卿審判曾家的這一幕,看得齊天行滿頭大汗,衣衫盡溼。

    他努力保持鎮定,不讓自己露出心虛的神色。

    他的兒子齊秦已經快坐不住了,雙腿止不住地發抖,所幸他是坐在第二排,前面有齊天行擋着。

    “授勳典禮繼續!”

    葉少卿將話筒交給楊天,一臉平淡地說道。

    他根本沒把曾家放在心上,對他而言,曾家不過就是一個開胃前菜而已。

    楊天接過話筒,繼續主持典禮。

    “接下來有請翁英傑將軍上臺受封!”

    一位又一位高級將領被請上高臺,接受葉少卿的授勳。

    每一位將領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悅與激動之色,這是他們人生最巔峯的時刻!

    齊天行坐在臺下,兩股戰戰,他期待能喊到自己的名字,又害怕喊到自己的名字,內心糾結不已。

    一個小時後,臺上囊括胡恆生在內,已經站了八道身影。

    他們胸前的無畏勳章,燁燁生輝,閃耀着榮耀的光澤。

    “讓我們把熱烈的掌聲送給這八位英雄!”楊天朗聲道。

    “嘩啦啦!”

    場下立即響起如潮水般的掌聲。

    齊天行在臺下坐蠟了,中區區域第一排的位置,所有人都上臺了,只有他還孤零零坐在那裏,宛如一個笑話。

    他幾次想要起身離席,最終還是按捺下來,只是心頭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最後,話筒交給葉少卿,由他來做最後致辭。

    葉少卿站在舞臺中央,面朝臺下。

    “今日,大家能不辭千里,應邀到場,葉某十分感激。”

    “睹物思人,看着臺下的諸位如此風華正茂,我不禁想起我那位袍澤義弟。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有不輸於我的武力與軍事才幹,曾經與我併成爲北境的雙子星。”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他的名字?”

    臺下的一衆高級將領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北境雙子星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而且也只是在北境流傳而已,並沒有出圈,所以大多數人都對此感到十分陌生。

    葉少卿目光落在齊天行身上,淡笑一聲,“齊老將軍,他們對此感到陌生,我想你應該不會吧?”

    葉少卿此言一出,齊天行臉色狂變起來。

    齊秦更是嚇得魂不守舍,肝膽俱裂。

    “能否請您老上臺說幾句?”葉少卿淡笑道。

    齊天行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走上臺,“戰神說的那位戰士,是我曾經麾下的校官,他名陳軒轅。”

    衆人若有所思,很快就人想了起來。

    “是在武國戰役中犧牲的陳軒轅嗎?”

    葉少卿輕輕點頭,沉聲說道:“我很欣慰,還有人記得他的名字。”

    “只是,諸位只知道他是倒在武國的土地上,卻不知道他是死於叛徒之手!”

    “而且,這個叛徒現在還逍遙法外,在人前顯貴!”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

    葉少卿此言,宛如是一顆重磅炸彈在場上爆炸一般,震得全場人都瞪大眼睛。

    齊秦已經嚇癱在了地上,一副駭然失色的模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齊天行雖然內心也惶恐至極,但他畢竟有數十年的城府,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異樣的神色,他甚至還義憤填膺道:“戰神,敢問叛徒是誰,我必手刃他!”

    葉少卿看着齊天行,忽地笑了,“齊老將軍,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在賊喊捉賊!”

    “害死陳軒轅的叛徒,不正是您嗎?!”

    全場震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臺上的齊天行。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充滿了狐疑與敵意!

    齊天行臉色微微發白,他強行保持着鎮定,“戰神,您這樣說,有什麼證據嗎?”

    殘害忠良這樣的罪名若是落下來,齊家根本承受不住,齊天行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葉少卿一招手,楊天來到葉少卿身邊,遞上一份檢查報告。

    “這是我們查到你在武國東山銀行的戶頭,這張卡里有千億資產,我問你,這麼多資金從何而來!”葉少卿厲聲問道。

    齊天行神色微變,眼神飄忽不定,“這是我兒子在武國做生意賺的。”

    “你兒子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四年前跟你一起退役,短短四年能賺千億?”葉少卿雙眼如刀,目光犀利無比。

    “我兒子有本事,能賺錢,難道不可以嗎?”齊天行強詞奪理道。

    葉少卿冷笑一聲,“自然可以。”

    他再一招手,伴隨着“噠噠噠”的腳步聲,一道身影自後臺走了出來。

    見到此人,齊天行猛地一怔。

    這人竟然是他們齊家的殺手謝筠!

    “你怎麼會在這裏?”齊天行下意識地問道。

    謝筠怒聲道:“我今天來,就是爲了揭穿你的罪行!”

    “兩天前,你派我去執行刺殺任務,所刺殺的目標就是胡恆生胡醫生!”

    “因爲當年是你用手段害死了陳軒轅,只有胡醫生知道陳軒轅死於非命,你讓我去滅口!”

    “一派胡言!”齊天行呵斥道。

    他轉頭看向葉少卿,“戰神,此人就是一個亡命之徒,信口開河,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謝筠近乎咆哮道。

    這些年,他一直被齊天行所利用,犯下了累累罪行,他恨透了齊天行,恨不得殺了他!

    齊天行不理會謝筠,對葉少卿道:“戰神,我真是被冤枉的,請您明鑑啊!”

    “別急着喊冤枉,看看這個再說!”

    葉少卿抽出一張信紙,杵到齊天行面前。

    齊天行好奇瞥了一眼,下一秒,他渾身一顫,嚇得接連後退數十步,彷彿見到了什麼大恐怖一樣!

    “你……你是從哪找到這份信的!?”

    葉少卿手裏的這份信,正是六年前他私通武國的那封!

    齊天行渾身哆嗦,聲音都在打顫,一張臉慘白到了極點,心理防線於一瞬間悉數崩潰!

    這是關鍵性的鐵證!

    “你認罪嗎?”葉少卿沒有回答齊天行的問題,冷聲道。

    “我……我認罪!”

    說出這句話,齊天行精氣神都衰弱下來,整個人彷彿蒼老了數十歲!

    齊秦更是止不住地嚎哭起來。

    完了!

    他們齊家完了!

    “說!把當年你做的醜事全部說出來!”葉少卿對齊天行怒吼道。

    衆目睽睽之下,齊天行將自己當年如何跟武國私通,如何在陳軒轅酒裏下藥的事悉數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後,場下的將領無一不露出悲憤之色。

    這個賣國賊,竟然爲了一己私慾坑害袍澤戰友,簡直禽獸不如!

    他是整個軍部的恥辱!

    “戰神,我全部交代了,在我接受審判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六年前的信的?”齊天行神色慘淡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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