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少卿的眼睛裏,焱老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威嚴與懾人,只有漠視蒼生的淡然,宛如神衹俯瞰衆生!

    這是什麼眼神?

    縱然是閱歷豐厚的焱老,也是首次見到!

    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心底竟然莫名升起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一時間,他有點喫不準葉少卿,不敢貿然出手。

    “叮鈴鈴!”

    這時,焱老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焱老瞥了葉少卿一眼,隨後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昨天跟隨白楓一起來江葉集團的保鏢隊長打來的,他昨天被朱桓一拳放倒,一直在醫院躺倒現在,此刻纔有機會給焱老打電話。

    焱老跟保鏢隊長詢問了情況,發現白楓還真不是被江葉集團扣押的。

    白楓昨天雖然在江葉集團吃了虧,更沒有被扣押,保鏢隊長是親眼看着白楓走出江葉集團的。

    這就奇怪了,不是江葉集團做的,那白楓去哪了?

    打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到。

    一個大活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焱老皺起眉頭,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看了婁夢琴一眼,冷冷地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來日再算,我們白家是不會放過你們江葉集團的,在省城這片地方,沒有人能忤逆我們白家!”

    “還有你,我記住你了,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好好享受你爲數不多的時光吧,有什麼遺言趁早跟家人交代清楚!”

    對葉少卿單獨丟下一句狠話,焱老帶着人匆匆離去。

    當務之急,找到白楓最要緊。

    他可是白家的太子,白家未來的繼承人,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焱老無法向白河交代。

    焱老帶人走後,婁夢琴忍不住踉蹌幾步,整個人就像是繃緊的弦突然放鬆了一樣。

    面對白家的壓力太大了,她一直在苦苦支撐。

    隨後,她忍不住瞪了葉少卿一眼,斥責道:“就你會逞能,就你會說大話,你怎麼就這麼能耐啊,什麼話都敢說,還說要弄死人家?”

    葉少卿無所謂地笑道:“那他們不是被我嚇跑了嗎?”

    “被你嚇跑?”

    婁夢琴都氣笑了,“那是人家的太子不見了,人家現在顧不上我們,等找到他們的太子,就會再來對付我們!”

    “你沒聽見白家人最後說的什麼嗎?他們還會再來,而且下次會專門針對你!”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你不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嗎?你就不能學學我們董事長,從不拋頭露面,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嗎?”

    “這樣的男人才最有魅力,你以爲到處吹牛說大話,人家真的會覺得你厲害嗎?你就跟傻子一樣!”婁夢琴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葉少卿知道婁夢琴是在關心他,開口笑道。

    “你……”

    婁夢琴簡直要被葉少卿氣死。

    他這幅無所謂的樣子,哪裏像是聽見去她話的樣子?

    “愛咋滴咋滴吧,我不管你!”

    話說焱老離開後,立即開始調動人手,在省城大規模地尋找白楓的蹤跡。

    白家的影響力是驚人的,焱老一聲令下,省城無數家族積極響應。

    一時間,有上萬人在省城開始尋找和打聽。

    短短兩天時間,整個省城都被他們掀得底朝天。

    無論是省城的市中心還是郊外,大街還是小巷,甚至連道路上的垃圾桶都被扒出來尋找。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焱老等人趕到了雁蕩湖,用吊車吊出了那輛沉在雁蕩湖湖底的柯尼塞克Agera。

    看到車的殘骸,焱老的心都涼了一半,嘴脣都禁不住顫抖起來,眼底有怒意噴涌而出。

    這是標準的殺人滅跡的作案手法!

    很有可能,白楓已經慘遭他人的毒手了!

    “焱,焱老……”

    那些響應白家號召,前來幫忙搜索的省城豪門家主,見到焱老這樣一副悲憤的模樣,一個個嚇得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這位爺要是發起怒來,他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查!都給我繼續查!”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必須給我查到人在哪裏,否則我要你們統統陪葬!”焱老怒吼道。

    “是是是!”

    聽到焱老的話,這些豪門家主一個個點頭如搗蒜,逃也似地離去了。

    彼時,省城徐家。

    大堂內,吳丁蘭坐在太師椅上,閉着眼睛,手裏捻着佛珠。

    下方,徐才哲和徐航一臉慌張之色。

    “媽,沒想到白家的影響力這麼大,一令之下,這麼多人都去幫他們搜索,他們竟然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找到了白楓的車!”

    “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很快就能查到我們徐家頭上啊!”

    “是啊,奶奶,您快想想辦法吧!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啊!”徐航哭喊道。

    吳丁蘭愁眉不展,搓捻佛珠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串佛珠是白楓出事第二天,她去廟裏求來的。

    這兩天她每時每刻都在捻,不知是在求保平安,還是在請佛主饒恕她們徐家的罪孽。

    等一輪佛珠捻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瞪了二人一眼,“慌什麼,我還沒死呢!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

    見吳丁蘭發怒,徐才哲和徐航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再喋喋不休。

    “那個女人封口了嗎?”吳丁蘭開口問道。

    她問的是秋沐盈。

    這個女人,一直是她最不放心的點。

    “奶奶,您放心,那個女人今早出門上班的時候被車撞了,頭部溢血已經變成了植物人,醒不過來了。”徐航說道。

    “嗯。”

    吳丁蘭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們剛剛說的不錯,白家的影響力太大了,就算我們處理得再怎麼幹淨也禁不住他們這樣查下去。”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找一個替死鬼,幫我們徐家擋槍。”吳丁蘭沉聲說道。

    這是她思考了兩天想出的辦法。

    白楓死了,白家必須要有一個交代,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白家的怒火,否則這件事永無休止的那一天。

    “替死鬼?”

    聽到吳丁蘭的話,徐才哲和徐航一怔,彼此對視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吳丁蘭的意思。

    “那我們選誰來做這個替死鬼比較好呢?”徐才哲疑惑地問道。

    這個替死鬼可不是那麼好選的,一般人肯定不行,白家人不是傻子,沒有那麼容易矇混過關。

    再者,白家人肯定能查到白楓死前來過他們徐家,所以這個人還得跟他們徐家有關係纔行。

    “這個不用你們多考慮,我心裏早就有人選了。”吳丁蘭淡淡地道。

    “你們現在聯繫江詩音,就說今晚我請她和葉少卿一起喫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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